第393章 以刚克刚，以杀止杀
“抱歉，各位，我回来的有些晚了！”
“不过看样子，我应该还没有错过这次的宗门大比吧！”
眼神坚毅无比的韩纤柔，望向最高的观战台。
看到气质与之前大不一样的韩纤柔，慕容芸素感到震惊的同时，又是无比的欣喜。
而作为母亲的慕容诗菲，更是眼中噙泪。
一个月不见，那个看似柔弱难以自持的丫头，已经彻底发生了蜕变。
周围的几名长老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都是第一次从韩纤柔的眼神里看到了一股睥睨之意！
那是身为百禽之王，凤之皇者天生该有的贵气！
尽管衣衫褴褛，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是让人感受到一股无穷的战意和杀气！
韩纤柔，她们的圣女殿下，真的成长了！
不只是境界修为的增强，还有更为重要的内心的强大！
慕容芸素尽量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高声宣布道：“你的确回来的正是时候！”
“既然人已到齐，宗门大比正式开始！”
话音一落，就看到韩纤柔抬起一脚就踏碎了那颗硕大无比的龙首。
她的动作是那般的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意踩死了一只蚂蚁而已。
接着她便纵身一跃，身形刹那间消失，下一秒出现在慕容诗菲身边。
慕容诗菲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儿，也没来得及关心一下她的伤势，就听到韩纤柔语气微微发冷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此时慕容诗菲的嘴角血丝虽然已经被她擦去，但是脸上清晰可见的五个指印却不会骗人。
慕容诗菲闻言，赶紧侧过头低声道：“没事没事！”
接着又换上满面笑容，拉起韩纤柔的手，仔细打量起来。
“纤柔，你身上的伤要紧吗？”
“快跟妈妈说说，你这个月都经历了些什么？你的修为怎么会进境如此之快？”
“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奇遇？是不是极为凶险？”
“你有没有留下什么暗伤？”
……
慕容诗菲又是高兴又是心疼，整个人激动的颤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韩纤柔却是再次冷声问道：“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一边说着，她的眼神还缓缓扫视过一众长老。
慕容诗菲笑容僵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周围的长老们更是一脸的尴尬，甚至没人敢直视韩纤柔的眼睛。
他们这位圣女殿下，说到底就相当于是冥凤女皇的化身，那天然的血脉压制没人能够反抗。
特别是如今的韩纤柔气质大变，眼神之中充满了杀伐气。
最后，她的眼神定格在慕容芸素身上。
慕容芸素倒也干脆，单手负后，大方承认道：“是我打的。”
韩纤柔眼神冷淡道：“我当然知道是你。”
“除了你这位宫主大人，其他人想必也没这个胆子敢这么做。”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慕容芸素昂首高傲道：“母亲教训女儿，天经地义，你想要什么理由？”
听到这句话，韩纤柔像是被气笑了。
“慕容宫主，不妨让我猜猜吧？”
“你是不是害怕我死在外面回不来了？”
“而你又是今日方才出关，哪怕明知外界凶险，却又无能为力。”
“所以你不管有多担心，也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于是，你就只能拿我的母亲，你的女儿出气了。”
“是这样没错吧？”
韩纤柔语气冰冷，态度可谓十分不善。
周围长老顿时有些看不下去了，且先不去说什么宗门地位尊卑，这哪里是一个外孙女跟亲外婆说话该有的态度？
一旁的慕容诗菲也是悄然拉了拉韩纤柔的衣袖，小心翼翼道：“纤柔！妈妈没事……”
韩纤柔一把甩开慕容诗菲的手，看向慕容芸素的眼神愈发冰冷。
慕容芸素则是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她此刻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她的眼神同样是充满了坚决。
好歹也是一宫之主，怎么可能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压制住？
哪怕有冥凤女皇的血脉，想要压制住神尊境初期的慕容芸素也不可能。
更何况她们乃是血亲，更无血脉压制一说。
否则，一个仙尊境中期的冥凤女皇，真要动起手来，哪怕是面对神尊境的对手，也还真就丝毫不怵。
僵持片刻之后，周身气息全数释放开来的韩纤柔，只淡淡吐出两个字道：“道歉！”
这声音并不大，但就是能让全场每一个人都清晰地听见。
就连下方准备开始比斗的弟子都被迫停了下来。
“放肆！”
慕容芸素还未开口，他身后一众长老已经怒不可遏地呵斥出声。
慕容诗菲也是赶紧劝阻道：“纤柔，不得无礼！”
然而韩纤柔依旧是倔犟地说道：“外出历练是我自己坚持要去的，与我母亲何干？”
“就算是你没有闭关，我也一样要出去历练！”
“你们倒也不要误会什么，我这么拼命的想要提升实力，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
听到这话，一众长老顿时开始七嘴八舌道：“圣女殿下刻苦修炼，自然是好事，对此我们当然也是百分百的支持！”
“您能够为了我凤栖宫复兴大计努力至此，这份精神，我等深表敬佩！”
“只是你的修为尚浅，还无法自如应对外面的各种凶险，此时外出历练实在不妥。”
“若是圣女殿下有任何的闪失，那都是我凤栖宫承受不起的啊！”
“圣女殿下，宫主大人也是关心则乱，怕你出事，所以一时急火攻心之下才忍不住出手而已。”
“您看，就连少宫主自己尚且不怨宫主，您又何必……”
话还没说完，韩纤柔就大笑出声打断道：“哈哈哈哈！真是笑话！”
“你们还真当我这般拼命修炼，提升实力，就是为了你们这狗屁的凤栖宫吗？”
“我这么急切的想要变强，只是为了要早日脱离凤栖宫，得到自由行动的权利而已！”
“我为的只是能够早日和我的爱人相聚，仅此而已！”
“你们还真就不要想得太多！”
“至于宫主大人的担心，到底是担心自己外孙女的安危，还是担心宗门底蕴毁于一旦，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了！”
“一个能够为了宗门利益出卖女儿的伟大宫主，亲情两个字真的那么重要吗？”
话说到这里，慕容芸素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被说到了痛处。
慕容诗菲赶紧拉住韩纤柔，厉声道：“纤柔！你快别说了！”
“你外祖母自然是担心你的！”
“不许这么无礼！就算你是圣女，也不可以这么顶撞各位长老！”
谁料韩纤柔根本不听，冷哼一声道：“我说的不过是事实。”
“就算我真的要背负起复兴凤栖宫的使命，难不成就该躲在凤栖宫院墙之内圈地自牢？”
“而且，我这不是已经好好回来了吗？”
“这岂非已经说明，在座的各位其实都是目光短浅的无能之辈？”
“我母亲生性温柔，能够逆来顺受，我可做不到！”
“我和我家夫君向来都只有一个生存法则：以刚克刚，以杀止杀！”
轰！！
刹那间，一股恐怖的灵力爆发开，顿时压制得凤栖宫各位长老步步后退。
慕容诗菲在内的二代弟子一个个都有些承受不住那股威势。
慕容芸素目光晦朔不明，一身气势压的众人抬不起头。
唯有身具冥凤女皇血脉的韩纤柔不同，她硬是倔强的不肯低头，就那么直视着慕容芸素。
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屈和坚毅。
慕容芸素俯视着韩纤柔，冷声道：“好一个‘以刚克刚，以杀止杀’！”
“韩纤柔，你真以为自己有了些长进，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
“这里每一个都是你的血亲族人，你准备要杀谁？”
“欺师灭祖，目无尊长！难不成这就是你的道心？”
韩纤柔冷笑一声，内心毫无波澜，丝毫没有动摇。
她淡淡说道：“若你们视我为血亲族人，后生晚辈，我自然尊敬爱护你们！”
“可如果我只是你们眼中用来复兴宗族的工具，我又该如何自处？！”
这句话说出来，韩纤柔眼角有泪光闪过，一闪即逝。
“你！”慕容芸素气的手指微微颤抖。
“真是冥顽不灵！朽木不可雕也！”
韩纤柔不依不饶道：“慕容宫主，今日之事，本就错不在我母亲。”
“我只是要你一个道歉而已，你们给我扯什么宗门大义，复兴使命？”
“我没有逃避，我终究是赶在最后时刻回来了！”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向自己的过失认错，这也做不到吗？”
“武力镇压，你就是如此服众的？”
“若你执意不肯道歉，那便一掌拍死我算了！”
韩纤柔说完，真就闭上眼睛一副束手待毙的模样。
周围的一众长老们顿时慌了起来。
宫主大人可别真的一时怒火攻心，出手伤了圣女啊！
凤栖宫等了数千年，好不容易等到了出头之日，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便一朝尽毁！
大长老慕容秋萍内心叹息道：不愧是一家子啊，果然是生不出两样人。一个个的脾气都那么倔！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众长老以及慕容诗菲准备求情的时候，慕容芸素却是突然笑了。
那不是怒极反笑，更像是一种对后生晚辈的无奈与欣赏。
这妮子当真是不简单，看来之前还是小瞧了她。
明明就是算准了我不可能对她下死手，所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耍无赖，逼我做出选择。
要么杀了她，要么就道歉。
这看似是个有着两个答案的选择题，但实际上对于慕容芸素来说，却根本就是个单项选择。
她身为一宫之主，怎么可能亲手断了宗门前程？
而且，她哪里舍得真的对这么优秀的外孙女动怒。
自己配合演戏，一再试探，终究是把她的坚韧不拔，不屈不挠都看在眼里。
自己这个外孙女儿，真是了不得啊！
无论天资，心性都属于极品中的极品。
敢这样拿捏自己的宫主兼外祖母，真是没谁了。
“很好！”
“纤柔丫头，你觉得你的母亲受了委屈，你要替她讨回公道，这没什么问题。”
“但你也要明白，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没有绝对的公平！”
“本宫今日就算一意孤行？就是不道歉，你又能如何？”
“自己想要的，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去争取！”
“而本宫，今天给你这个机会！”
“你要本宫向你的母亲道歉，可以！”
“但是，你必须在这次宗门大比之中，夺得魁首的位置！”
韩纤柔当即信心满满地说道：“就这？举手之劳而已！”
“我现在就可以站上擂台，也不用那么麻烦一个一个分组进行了。”
“谁有不服，尽管来战即可！”
“我一定会打到你服！”
她的脸上洋溢着无边的自信！
不过想来也是，凭她如今仙尊境中期的实力，同辈之中哪里还有敌手？
就连三代天骄之中最为出众的慕容南月和慕容曦瑶都才天尊境中期，跟她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至于其他弟子就更是不用多说。
如今的韩纤柔，那是真的有狂傲的资本！
台下一众三代天骄个个脸色阴沉。
但是他们虽然都对韩纤柔的狂妄嚣张很不爽，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就算再修炼几十年上百年也未必追得上她的脚步！
冥凤女皇的血脉，实在是太过逆天！
韩纤柔望着那一群三代天骄满目睥睨，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然而慕容芸素却是摇头笑道：“你先别急，听本宫把话说完。”
“以你如今的实力，自是在三代之中已无敌手。”
“让你再去参加三代大比，那就有些欺负人了。”
“所以，你要参加的，是二代大比！”
“你要面对的，是包括你母亲同辈以及五长老、六长老在内的对手。”
慕容诗菲，凤栖宫少宫主，自身实力稳稳当当的仙尊境后期。
五长老、六长老虽然是二代弟子，却也是因为实力出众，破格提升为长老。
他们二人同样有着仙尊境后期的实力。
现在所有的长老之中，反倒只有大长老慕容秋萍实力尚未恢复，还在天尊境巅峰。
慕容芸素轻笑道：“如何？你现在可还敢应战么？”
韩纤柔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一步之间跃到决斗场内。
“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