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宋军登城
王懒打了一个手势后,挥刀劈向刘继业,刘继业连忙持刀抵挡。但突然感到后背发凉,那名叫小元的年轻宋军,在身后劈来,刘继元一个闪身堪堪躲过。刚想起身,便见迎面一杆长枪袭来。刘继业此时心如死灰,三名宋军的配合使得刘继业无法招架。
就在在危急时刻,同样是一杆长枪飞来,弹开了那名宋军的袭击。来人正是刘继业的亲卫队长陈鸾。陈鸾将宋军逼退后,连忙将刘继业扶起,二人慢慢退出围攻。
此时的战场随着人数的增加,显得有点拥挤不堪。刘继业的副将严巍率军与宋将石汉卿作战,因为战场有限,双方也是打打停停,陈鸾刚才便是趁着间隙跑来救援刘继业。
陈鸾与刘继业且战且退,可是,随着主将的退却,汉军的战阵也开始收缩,一时之间竟有些溃退的迹象。石汉卿抓住战机,带着亲兵直奔刘继业而去。
城墙上的赵匡禹看着这一切,并未下场救援。虽然他相信自己的身手,但是乱兵之中,谁都无法保全自身,他不想死在太原城。
战场上,将旗随主将而动,士兵随战旗进退。在这此消彼长之间,汉军开始退回城墙之上。石汉卿已经有些杀红眼了,他随着汉军而去,但却被一阵弩箭射了回来。王懒趁机接近石汉卿,出言提醒:“将军,先把汉军的竹墙拆了,不要急着登城。”
石汉卿渐渐从狂躁中清醒,下令船只继续拉动绳索。没了汉军的骚扰,战船终于将一段木城连带着竹墙拉倒。见到缺口出现,石汉卿命令旗手挥旗。
宋军的小舟开始不断接近缺口,已经有少量宋军登上城墙,然后以盾牌阻挡汉军的弩箭。随着登城宋军的不断增加,宋军在城墙上占据了一段作为据点。
刘继业连忙呼叫弩手:“守城!守城!”
大量的汉军弩手和弓手对着宋军攒射,宋军也开始回击。赵匡禹看着密密麻麻的宋军,下令让军士拿着之前做好的主枪组成枪林,防止宋军靠近。
石汉卿,不顾王延义的劝阻,也登上了城墙。双方在这一处对峙。
其他城墙上的汉军,则居高临下进行射击,希望能阻止更多的宋军登上城墙。无奈,此时已经是无法逆转局势,甚至有宋军将士以手刀插木墙登城。先登城的宋军已经稳住了阵地,打掉了好几处汉军弩机。这减轻了后来宋军的压力,宋军开始以盾牌为支撑,搭人梯登城。
宋军与汉军隔着枪林对峙。目前缺口的两侧,只有一侧被宋军攻陷,这里也是整个战场最拥挤的地方。
石汉卿在亲兵的掩护下,来到了对峙前线:“刘将军,投降吧,我家陛下十分欣赏你,此次攻城还特意叮嘱在下不要怠慢将军。”
“这位将军,我为汉将,当为汉国守城,何必拿投降辱我。”
“刘将军,在下大宋殿前都虞侯石汉卿,六年前曾奉诏前往麟州册封杨刺史,听杨刺史提及有一从弟在太原,十余年不见甚为思念,将军难道就不念家乡吗?”
刘继业闻言沉默许久。他本名杨重贵,其父杨弘信本是麟州豪强,于乱世起家最终在麟州站稳脚跟,之后便让当时刚满二十岁的杨重贵去了太原,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到麟州老家。这十几年,麟州与太原都是敌对阵营,他连书信都无法寄出,他又怎会不想家呢。
可如今正在交战,他作为主将不能被敌人迷惑,于是回应道:“石将军,也是久居官场,又岂会不知天地君亲师,忠君高于一切。如今各为其主,便不再是家人。况且在下早已在太原成家,家眷粮屋都在太原,刘某只有一个家,就在太原。”
石汉卿见没有引起想要的结果,便回应道:“那石某就擒了将军,送到杨老刺史神主面前谢罪。”
“何须多言,不过石将军,我家君上前日得到消息,辽国大军已到雁门关,到时,两处开战,你们可不好收场。” 刘继业想在言语和气势上压过石汉卿,因此胡诌了辽人入关的消息。
“是吗?不瞒将军,我家陛下早已派出三路大军等着契丹人,他们若来,城下也没有摆头颅的地方了,到时用炮车送到将军家里去。” 石汉卿当然不能吃亏,哪怕只是嘴上的亏。他不知道刘继业话语的真实性,便也胡诌了一句。
石汉卿和刘继业在城墙上来回说了有半个时辰。双方士卒休息的也差不多了,石汉卿便不再言语,回到盾墙之后。不过须臾之间,石汉卿大喝一声,举着刀冲向汉军。刘继业被吓了一跳,但也是反应迅速,连忙让汉军将竹枪立起来。
宋军则是手持盾牌抵近,然后夹住竹墙,以手刀、短斧劈砍。更有甚者,直接拔过长竹与汉军角力。双方的弩兵、弓手也是互相射击。
不过,此处城墙还是太小,不可能展开大规模决战。双方士兵只能近身搏斗,前方军士死伤殆尽之后,后方直接补上。没多长时间,城楼上已经是满地死尸。汉军的仓储不足,精锐士卒早已在城外被宋军斩杀殆尽,如今连甲胄都不能齐备。而宋军乘坐小舟,而且要登城,因此很多士卒都解去甲胄,就连石汉卿为了更轻便,也仅穿了一层皮甲。
石汉卿看着局面又要陷入焦灼,立马高喊道:“斩首一级,支钱三千,夺敌阵旗,赏真金五百两。”
石汉卿说的赏赐都是宋太祖钦定的军赏令,士卒们早已知晓,但经石汉卿重述,士卒的气势还是陡然间得到提升,乌压压的朝汉军杀去。
而汉军这边受到了极大的震慑,不是被宋军气势所震,而是被军赏令的内容震撼。即便是刘继业也没想到,宋军的恩赏这么重。
刘继业看着自己身后的将旗和正前方的阵旗,然后让亲兵去护住。一旦旗被夺了,就相当于主将阵亡,这城就根本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