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很好奇你的面具

    尹崇珂虽然对乌蛮人保持了足够的警惕。但是此时二皇子在身边，尹崇珂不想再生事端，免得让皇子陷入危难之中。于是，尹崇珂问了赵德昭：“殿下，我们还是立刻前往潭州，此时动身，日落前便能够抵达。”

    “好，那便劳烦将军了。”

    赵德昭经过上午的刺杀，现在也是心有余悸。虽说如今的护卫已经足够多了，但是入夜之后，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呢。

    “于陀，我们便一起走吧。” 赵德昭走前也没忘记招呼下乌蛮人。

    尹崇珂听罢，还不等于陀回应，便直接拒绝道：“还是分开走吧。两部人马加在一起有五千余人，在一起行进多有不便，还会惊扰沿途村寨。”

    赵德昭虽然觉得尹崇珂说的在理，可还是说道：“他们远道而来，不认识去潭州的路，若是走错了，还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这就不好办了。你们未曾通报，便大军私下入境。这让我也无法和潘帅交代啊，朝廷一旦问责，我等也担不起。”

    尹崇珂的话夹带了问责之意，于陀如何不知是自己擅自入境造就的误会。自己也是大意了，如今天下态势变了。江南诸国都有了共主，自己目前的行为说大了就是“侵国”。即便因此宋国讨伐大理，也是正当的。

    于陀连忙认错：“是我考虑失误，唯恐遣使被汉国截杀，因此只能亲自领兵而来了。如果上国怪罪，我便以死抵罪。” 说罢，便拔出长刀欲自裁。

    赵德昭连忙阻止：“事已至此，有罪也要让潘帅问责。何况，君有大事相商，岂能一死了之。”

    尹崇珂本想就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也不想事情闹大：“如此的话，本将与你们带路。”

    尹崇珂自己带着二百骑兵留下，给这些乌蛮人引路。这些乌蛮人大多是步卒，只有几十匹马，也走不快。二皇子则与骑兵大队一起先行赶往潭州，也可以事先通知潘美这里的事情。

    赵德昭同意了这个方法，便跟着大军先走了。而乌蛮人则随着尹崇珂在官道上慢慢走着，因为此前在与二皇子对话时，乌蛮人被隔绝在外，他们并不知道赵德昭皇子的身份。于陀则是猜测出来一些端倪，不过也仅限于其可能是潘美子侄的猜测。

    二百名宋军骑兵领着数千蛮族行进的画风着实有点清奇。尹崇珂自觉放慢速度，和于陀并行。他看着只着胸甲的于陀还是耐不住好奇问道：“我很好奇你的面具，能让我看一下吗？”

    于陀久久没有回应，尹崇珂接着问道：“是有禁忌吗？我们宋人一般只有作战时才会带面甲，所以。。。。。” 尹崇珂话还未说完，于陀便说道：“并不是所谓的禁忌，而是我等长相对你们来说有点奇特，我主让我等戴着面具。”

    “长相奇特？果真是黑恶鬼吗？” 尹崇珂小声的嘀咕着。他从这些乌蛮人裸露的皮肤就能想象到他们脸也一样黑。

    于陀知道这位将军好奇自己的长相，便摘下了面具。尹崇珂看着眼前这个面色黝黑的乌蛮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青面獠牙。“我还以为你们多奇特呢，原来只是肤色黑一些。你们的长相和朱罗人一模一样，是不是一族人？”

    于陀不清楚尹崇珂所说的朱罗人，但也是很开心他没有取笑自己的长相：“我没有见过你所说的朱罗人长什么样，但自横山以南，诸族皆是黑面深目。”

    至于尹崇珂所说的朱罗人，是南域的一个佛教国家，位置就在如今的印度南部。乾德年初，这些朱罗人就从吴越登陆，来到汴京城朝贡。那是尹崇珂第一次见到南域之人，黑面白齿，十二月的天，穿着单薄的衣物在汴京城闲逛。也正是那一次，朱罗人带来了佛经和佛祖金身，让相国寺有了镇寺之宝。

    宋太祖对于南域诸国的朝贡也很高兴，毕竟中原所需的香料和犀角、象牙大半都是南域诸国的特产。他们乘坐的海船和水军之法也让宋太祖十分看重，这些都是平定江南的急需之物。

    尹崇珂见过他们的长相后，也对此失去了兴趣。倒时于陀此时问道：“将军，你们何时征伐汉国？”

    尹崇珂从二皇子处得知他们的来意，有意配合宋国攻灭汉国。便回答道：“陛下刚刚亲征汉国归来，当然是北面的汉国。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兴征伐。如果南边这个很轻易攻下，那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他们不用海战，在陆上确实很容易攻灭。” 于陀说完话，便看向尹崇珂。而尹崇珂也是呆呆的看着于陀，要知道南北两个汉国，南面这个不仅地盘大，而且地形崎岖，密林广布。其中更是瘴气十足，潭州的禁军之所以未曾南下，便是因为暑热难耐，要等到冬月再行动。但旋即，尹崇珂想到，若是这些蛮族帮忙，情况便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