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妥协

    敖冰辰与云若歆两人已来到了昆仑剑派，那李文羽早已带人守在了门外。见到云若歆，便立即迎了上来，嘘寒问暖，关切不休，丝毫没有注意到敖冰辰的存在。

    过了一会，他才注意到敖冰辰，只见其穿过人群，走上前来，拱手说道：“这位兄台，多谢出手，将我师妹平安护送归来，我等不甚感激！”

    敖冰辰闻言，不禁挑了挑眉，但出于有事相求，他依旧微笑面对。而一旁的云若歆则皱了皱眉，扯了扯李文羽的衣角，说道：“师兄，他是我的朋友。”

    “哦，原来是贵客啊！来来来，里面请。”说着，便要揽住敖冰辰的肩，朝里走去。可敖冰辰见状，却往后一退，躲过了李文羽的好意。

    李文羽也不闹，只是谈笑间将敖冰辰领入山门，可在转身的一瞬，脸色出奇的阴沉，眼中寒芒微露。

    进入大殿内，三人有说有笑，但这样融洽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仅是过了一会，云若歆便抽身离去，只留敖冰辰与李文羽面面相觑。

    “我与兄台相谈甚欢，谈了这么久，还不知兄台名讳？师从何方？”李文羽笑道。

    “在下程冰，家师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已久，亦不让我向外透露其名讳，还望李兄见谅。”敖冰辰拱手说道。

    “呵呵，倒也无妨。只是我昆仑剑派地处偏僻，平日里鲜有人来此，到访之人无不有事相求。所以，程兄若是有事，但说无妨。”

    “这……”敖冰辰眉头紧锁，这毕竟关乎到云若歆的父亲及妹妹，自己来说未免有点越俎代庖，他感到有些为难。

    李文羽似是看出了敖冰辰的窘迫，出言道：“若是不方便讲，也无须勉强。你我不如谈谈武学上的造诣。”

    ……

    “爹，你刚才都看到了吧！你们的圣影少主我已经请来了，若是你不肯炼丹，那么便休怪我无情了。”云若歆看着眼前鬓角发白的云谷主缓缓说道。

    “他曾救过你的命，你怎么狠下心来对他出手的？”云谷主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却带着些许怒意。

    “您连自己妻子的命都不要，我要他的命有什么用呢？我只想要我娘回来！”云若歆坚定的说道，只是那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云谷主猛的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云若歆，像是要把其看透，最后那充满血丝的双眼缓缓闭上。他幽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变了。”

    “谢谢爹。”云若歆站起身来，她已然明白云谷主定会出手。她缓缓把门带上，余光在不断缩小的门缝中瞥见那沧桑无力的背影。她轻轻靠在门上，脸上满是疲倦，终是闭上了眼。

    “我变了吗？”云若歆回想着自己的过往曾经，“是啊！我变了。从我发现娘重伤不愈时，我就已经开始变了。”

    “我变得心机深沉，变得心狠手辣，变得卑鄙无耻，我终活成了我最讨厌的自己。可付出这样的代价换回娘的生命，我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我又有什么不舍得的呢？”

    “爹，原谅我，”想到这里，云若歆眼角流下两行清泪，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那个人的身影，她自嘲的笑笑，“他会原谅我吗？”

    ……

    “想不到程兄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却如此之高，甚至有稳压在下之势，在下佩服佩服。”李文羽拱手说道。方才的谈话中无不透露着敖冰辰超高的武学造诣，这令妒才的他心中的芥蒂更深，眼中的寒意更甚。

    “李兄何出此言？昆仑两仪剑法阴阳相生，攻守合一，宛若混沌初开。若是全力攻伐，难以抵挡；若是收气防守，纵是千军万马，也未必能破开。”

    “程兄说的是，只是昔年初代昆仑剑主早已羽化，我等后人承其衣钵，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派中弟子唯有云师妹可称翘楚。”

    “云姑娘的剑术的确高超，只是两仪剑法应超脱世外，云姑娘好像心事太多了些，所以迟迟掌握不了精髓。”

    李文羽有些诧异，但随即便点了点头，“超脱世外，谈何容易？剑主平日都在闭关，派内之事皆由我与师妹一手操劳。”

    忽然，李文羽话锋一转，“不知程兄觉得师妹这人如何？”

    敖冰辰闻言，挠了挠头，“我一与云姑娘不过见过两次，相处不久。真要我说吧，我觉得云姑娘挺善良坚强的。”说到这里，敖冰辰回想起当初云若歆照顾慧明，顽强的与李宁一战斗的场景。

    李文羽见到敖冰辰眺望远方，一副追忆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眼神犀利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脑袋，掌中内力汇聚，就要一掌拍出时，门口却传出清脆的声响。

    只见云若歆脸颊微红的走了进来，谁也不清楚她何时到来，谁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只是这个坚强的姑娘此时却表现出小女人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