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远处尘土飞扬，如滚滚黄烟，模糊了众人的视线。然而，仔细端详，还是能够看清来人是谁。只见赤苏左手提剑，缓缓朝众人走来。
他的左肩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将整个左臂和剑染得通红。原本猩红的眼眶，此刻变得更加猩红，透出一股无形的寒意，宛如一头凶猛的妖物。
银玉迅速跑到他跟前，满脸欣喜地看着他，夸赞道：“师兄，真棒！我就知道那个明楼不是你的对手。”
看着眼前人，赤苏眼中的寒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澄净明澈，他微微抬起头，略带傲娇地说道：“不厉害，怎么能当你师兄。”
“切！”银玉看着自己师兄又开始自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夸你几句，你就得意上天了。”
就在两人打闹时，有一个人宛如死狗一般躺在青砖上，默默地看着天上飘来飘去的乌云。他身上伤痕累累，胸口有一道深深的剑痕，肋骨也断了几根。
“呵呵，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俞明楼感慨道，然后艰难地起身。
这一战，他输得彻底，不仅在招式上输了，武学经验也不如赤苏。林白榆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明楼，你的修为本来就比他低一小境，输了也不丢人。”
“呵呵。”俞明楼苦笑一声，“师尊，您不用安慰我，我没那么脆弱。”
在修炼境界中，共分为十三个大境界，分别是魄体、凝气、练府、修元、金丹、空神、魄魂、渡劫、飞升、散仙、金仙、大罗金仙、天神、至高。每个大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巅峰三个小境界。
体魄锤炼可以强身健体、稳固经脉，等达到凝气境界，就能吸收天地灵气为自己所用啦。而练府是炼化五脏六腑来储存真气，修元则是开辟气海，把原本存于五脏六腑的真气都转移过来……这时的赤苏，已经是空神境巅峰了，俞明楼则稍差一些，处于中期。
“你别灰心，加油修炼，超过他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就能一雪前耻了。”林白榆鼓励道。俞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远处的师徒三人正有说有笑。
“师尊，师兄有没有给你丢人？”银玉热切地看着林渊问道。
林渊满脸笑容，眼中尽是骄傲地看着赤苏，“很好，很有我当年的风采。”
赤苏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是师尊教导得好。”
只见他手臂上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滴落。林渊见状，从怀里拿出一颗丹药和一瓶药，一起递给赤苏说：“你伤得不轻，把这丹药服下，再把这瓶药粉倒在伤口上，能止血。”
银玉见状赶紧过来，抢过药瓶，“我来帮你倒，师兄。”
这时，林白榆师徒二人也走了过来。林渊又从怀里掏出一瓶一模一样的药粉，递给俞明楼，“来，明楼，把这个倒在伤口上，能止血。”
俞明楼连忙伸手接过，道谢：“谢谢师伯。”
“师兄，你的弟子怎么也跟你一样变态。”林白榆有些生气地看着林渊说。
林渊仰头笑道：“没办法，和我一样天赋异禀。”
“切！”
林白榆翻了个白眼，娇嗔地说道：“明楼我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教他。”
林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胸有成竹地保证道：“包在我身上，我保证到时候他会跟赤苏一样厉害。”
“那我就先回道门了。”说完她摆了摆手，如仙子般朝山下飘然而去。
看着林白榆渐行渐远的背影，林渊转头，语重心长地对明楼说：“明楼，过来。”
正在敷药的明楼听到后，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快步朝他走去，诚惶诚恐地问：“怎么了？师伯。”
“你知道你刚刚为什么输吗？”林渊面色凝重地问道。
明楼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着头，小声说道：“知道。修为比他低，武学经验也比他差。”
林渊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不对！这不是根本，最根本的是你用了自己不熟练的武学。你明明有自己最熟练的剑法，却弃之不用，反而去用自己不熟练的掌法。”
“你在剑道上的天赋并不比赤苏差，只是你没有赤苏身上那股自信，你不信任自己手中的剑！这便是你败的原因！”林渊的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让明楼恍然大悟。
站在一旁的明楼，此刻像雕塑一般，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林渊的教训。
“明楼啊！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一名剑客，你要时刻相信自己手中的剑，如同相信自己的生命一般，相信自己的本心。”林渊的这番话，仿佛晨钟暮鼓，敲击着明楼的心灵。
明楼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我明白了，多谢师伯教诲。”
“唉……”林渊叹了一口气，仿佛对明楼充满了惋惜。
“好好练吧，有事没事可以找赤苏多切磋，有不懂的就来找我。先去养伤吧！”林渊拍了拍明楼的肩膀，温和地说道。
“是，弟子告退。”明楼躬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坚定。
待到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林渊才转头对身旁的两名弟子说道：“赤苏，你们也退下吧。”
“是。”两人齐声回应
待到几人走后，林渊独自伫立在那里，许久未曾移动，他那空洞的眼神，仿若无底深渊，直直地盯着破碎的较武场，仿佛要将其看穿。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起身，朝着后山走去。
天衍山后山，林渊寻觅到一片空地，席地而坐，手中还提着一坛酒。他凝望着即将落山的夕阳，余晖如金，洒在大地上。
晚风袭来，刷刷作响，漫天落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随风飘荡。而此时林渊的思绪，也如这落叶一般，飘忽不定，早已飞向远方。
咕噜咕噜！几口烈酒入喉，林渊的思绪似乎被拉了回来。只见他低声呢喃着：“师尊，弟子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扛住，若是不能，我恐怕就要去见您这个老头子了。到那时，我便又能天天在您身边烦您了……”
天色渐暗，寂静的后山上，一个男子独自喝着闷酒，显得格外孤独。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形纤细、婀娜多姿的女子。
“天暗了，该回去了。”女子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林渊转头看向女人，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道：“瑶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我去了凌云殿没看到你，问赤苏，他说你来后山了，我就直接过来了。”琼瑶抚摸着他的脸，说道。
林渊伸手用力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没有，没找到。”琼瑶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说道，“不过，我在回来的途中发现了一样东西。”
对此林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焦急地问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