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敌情预警
26号晚上，监了一天考的允曦刚回到公寓，手机屏幕的消息横幅显示秦烨发来一条微信。
【他不会又要约我吧？这么快？不是前天刚见过面吗？】允曦疑惑不解地点开。
“允曦，对不起。”
“？”允曦一脸疑惑。
过了两分钟，那边回了一段话。
“昨天圣诞节，公司聚餐，我和同事都喝多了，有一个女同事，一直喜欢我，我们发生了关系。”
【呃。。。】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送上门的分手礼！】
【前天还想着怎么跟爸妈交代，现在好啦！不用我交代啦，责任不在我，耶耶耶！轻松～】
没多久，允曦想到个问题。
【怎么回？】
【这很难评好吧？】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会不会觉得我在说反话？】
【要不要装一下生气？“你要不要脸？”】
【可我装不出来啊！】
允曦蹙着眉。
【还是问问他的打算吧，毕竟他只说了事情，没说解决方案。】
“那你的打算是？”
那边秒回：“我想对她负责。”
【很好很好，负责任的男人。】
“那介绍人那边，你去说？”
这是允曦最关心的问题。
“好。”
允曦松了口气：【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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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考研结束了，27号晚上7点多，允曦在公寓，主动给夏璟发了一条微信：“考得还好吗？”
【嗯，这是身为老师，对学生的正常关心。】
【呵，那你想她考得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啊！】
【考得好就能追上外地博士了，你开心？】
【呵，开不开心她不也不喜欢我这个本地博士啊！】
允曦心里一疼。
【那还不如希望她开心。】
“嗯，离她又近了一步”，夏璟看着消息，唇角勾起。
“嘿！”正在和夏璟一起吃饭高枫用手在夏璟眼前挥了挥，“看来事情进展挺顺利啊”，朝夏璟挑了挑眉。
高枫等夏璟考完和夏璟一起打了个球，两人回寝室洗完澡，现在在三食堂二楼的卡座里吃饭，周围没什么人。
夏璟头也没抬，回了句“还行”。
“兄弟我功不可没吧？”高枫邀功。
“湖边倒是反应挺快，但是别把你打桌球的那些‘机会’往我身上套。”夏璟当时就想吐槽了。
高枫一有机会就带女生台球厅一对一指导。
“哎呀，我只能想到那些地方啊，哪像你那么诗情画意，能想到去湖边”，高枫嬉皮笑脸。
“你说奇不奇怪，台球厅也就算了，她为什么连电影院也肯不去？”高枫想起了那天允曦的表情，“而且好像很怕看电影。”
夏璟眼睫轻颤，没有说话。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高枫问了一句。
“按兵不动，等毕业”，夏璟的目的只是想打开之前电影院的心结，不想再做进一步的动作，既怕对允曦的工作有影响，也怕控制不住自己。
“你不怕别人抢先一步跟她结了婚？”高枫一直都很佩服这位兄弟的隐忍，都快四年了，还可以这么稳得住。
“不怕”，夏璟胸有成竹的样子。
“万一呢？哪有算得那么全的，万一哪一步出了差池”，高枫说。
“没有万一”，夏璟喝了一勺汤，肯定道。
“这辈子就没什么事在你的控制之外吗？”高枫还是替她担心。
夏璟想起了喻菲菲，又想起了允曦和秦烨牵手、拥抱和亲吻，心里一疼，但眼里却是一片深情：“就算真的有万一，我也会守她一辈子，护她一辈子。”
“啧啧啧”，高枫阴阳怪气起来：“人人都叫你‘无情公子’，谁想到我们的‘无情公子’竟然是个‘痴情种子’”。
允曦那边，看到“离她又近了一步”，心里又一疼。
【挺好。】
手机又是一条微信。
【秦烨？他又找我干什么？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吗？他不会要我去跟介绍人讲吧？】
允曦蹙着眉，点开了消息。
“允曦，我在你楼下，能下来一下吗？”
【？？？】
【他想干嘛？不会不想对那个女生负责了吧？？】
【而且，有什么话非要见面说吗？发微信不行？】
【他都到楼下了，总不能直接让他走吧？如果我不肯见他他会不会误以为我生他和那个女生的气？】
【见吧，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好。”
允曦收拾了一下，下了楼。
秦烨下车给允曦开了门，允曦上了车。
“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允曦直奔主题。
“一会儿说”，秦烨发动车子，朝学校外面开去。
开出学校大约十分钟，来到一片荒废的鱼塘，秦烨把车停住，下了车，给允曦开门。
允曦下了车，看着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迹罕至的鱼塘，不明就里。
“来这里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非要在这里说？”允曦警觉起来。
“这里安静，没人打扰。”秦烨解释道。
夏璟和高枫吃完饭刚走出食堂，夏璟突然觉得头晕眼花，忍不住扶上了高枫手臂，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怎么了？不舒服？”高枫关切地问。
夏璟摇摇头，定了定神。
“跟我走”，说完，就开始飞跑。
高枫追上去，跟着一起跑起来。
“去哪儿？”高枫边跑边问。
“救她！”两个字被卷进风里灌入高枫耳朵。
高枫瞪大双眼，脚下不停：“不开车吗！开车不是快些吗！”
耳旁的风呼呼作响，心急如焚的夏璟吞着风，努力发着声：“农行反方向！不顺路！”
“允曦，对不起”，秦烨终于开了口。
“嗯？”允曦一脸疑惑，“你昨天不是道过歉了吗？”
秦烨看着允曦的眼睛，眼神委屈：“昨天那封微信不是我发的，是那个女的发的。”
“嗯？”允曦听不懂，“手机这么隐私的东西，你没设密码吗？”
“我设了，指纹密码”，秦烨急切地继续说道：“我昨晚喝多了，她拿我的手开的手机。”
“你是说，你昨晚喝多了，而且你俩还在一起？”
“嗯”，秦烨垂下眼帘，“对不起，我昨晚。。。”
话虽没说完，允曦也能猜到是什么。
“那圣诞节那天晚上呢？”允曦表情没任何变化，纯粹只是好奇。
“那天确实喝多了。。。”秦烨眼神闪躲。
“那昨晚是她发的还是你发的有什么不同呢？”允曦笑道，“她说的不是事实吗？”
“不是的！”秦烨一把抓起允曦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深情地看着允曦：“她说的不代表我说的！我不想跟她在一起！我只喜欢你！”
【？？？】
【简直莫名其妙！】
允曦甩开了秦烨的手，淡淡地说道：“你们都睡了两晚了，你该做的，应该是像她说的那样，对她负责。”
“我会给她钱的！但是我心里只有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秦烨又抓起了允曦的手。
允曦又一把甩开。
【给钱？？？】
【这么侮辱人的话都说得出口！】
突然，允曦想到了什么。
“我问你”，允曦盯着秦烨的眼睛，语气平静而有力：“如果她不是拿了你的手机给我发那条消息，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告诉我你们发生过关系？”
秦烨被允曦一语道破，眼神闪躲。
“我不想的，是酒精。。。”秦烨苦笑着：“圣诞节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她陪我多喝了几杯，我。。。我把她当成了你，真的！允曦！你相信我！我真的只喜欢你！”
允曦笑道：“不管当没当成我，你们睡了两晚是事实。”
“不是的，允曦，昨晚她约我出去，说要跟我做个了断，结果在酒里下了药。。。”秦烨靠在车上，浑身无力的感觉。
“哦”，允曦淡淡地说，“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说完，允曦转身，准备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秦烨一把拉住允曦的胳膊，把允曦用力拽了过来，抱住允曦，低下头，在允曦耳边痛苦地说道：“不要走，允曦，不要走，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允曦架起胳膊挣脱出来：“你误会了，我没生气，我是真的不想跟你再继续下去了。”
秦烨一脸疑惑地看着允曦：“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
【需要把话说得这么明吗？】
允曦点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烨眼神大变，双手抓住允曦的肩膀按到车上，两眼迸出火光：“你是不是喜欢前天那个学生？！”
允曦心里一动，躲开眼神，冷冷地说了声：“不是。”
“那你喜欢别人？”
“不是，我没有喜欢的人，你放开我。”允曦的肩膀被秦烨按得有些疼。
“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喜欢我？！”秦烨没有理会允曦的要求，仍是怒火中烧。
【？？？】
【什么逻辑？】
【没有喜欢的人就得喜欢你？？】
允曦觉得秦烨莫名其妙，不想理他，懒得回答，伸出双手想推开秦烨。
秦烨仿佛知道了允曦接下来的动作，双手往下，把允曦的两只胳膊死死按住，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允曦。
秦烨的车是suv，比允曦的人还高。
允曦被吓得不轻，后脑勺抵住车窗，不停地挣扎：“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
秦烨狠狠地说：“我哪里不好？！我身边那么多女的都投怀送抱，怎么偏偏你就是你看不上我？！”
允曦挣扎道：“你有你的好，但是我对你就是没感觉！”两只胳膊不停用着力，却根本没用。
秦烨仍是怒不可遏：“没感觉？！你对我没感觉？！就是我太纵容你了！约会时间你定！你想出来就出来，不想出来我也不逼你！约会地点你定，想看电影就看！不想看就不看！你知不知道！每次见你我忍得多辛苦！你不让我碰我就乖乖不碰！我他妈就是没碰你，才让你没感觉！”
秦烨双手往下，死死按住允曦的手腕，又猛地一下用身体把允曦压住，头往允曦的脖颈探去。
“你干什么！”允曦吓得不轻，“你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
话虽这么说，但允曦其实也知道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是本能地想喝退秦烨。
“喊人？！”秦烨抬起头，目露凶光，“我让你喊！”
说罢，朝允曦吻去。
允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嘴巴就被堵住，想张嘴呼救又怕已经在门外乱窜的舌头侵入，只能闭紧嘴巴，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脑袋和身体一齐用力挣扎。
可惜不论允曦的脑袋怎么动，秦烨的嘴就像粘在允曦嘴上一样，允曦根本无处可躲。
双手也是一样，秦烨的力气大得惊人，允曦微弱的力气根本就是徒劳。
嘴边的唾液味挥发到空气里，允曦因为挣扎而缺氧，嘴巴又不能张开，只能用鼻子大口大口吸气，湿粘的臭味顺势钻进允曦的鼻腔，允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秦烨禽兽一般地享受着允曦的挣扎，允曦越是挣扎，秦烨的动作就越是粗暴和兴奋。
允曦放弃了，流下泪来，两眼无助的看着天空。
秦烨见允曦不使劲了，仿佛没了趣味一样，抬起头，看着允曦。
“现在有感觉了吗？”秦烨看着允曦，示威一般地问道。
允曦冷笑一声，道：“有。”
“恶心的感觉”，允曦满眼轻蔑。
刺耳的几个字让秦烨彻底爆发，手上加大力气，嘴上也越发疯狂，顺着允曦的脖颈一路吻下去。
允曦闭着眼，眼泪不断涌出，狠狠咬着嘴唇，冷冷地骂道：“畜生。”
突然，允曦手腕上的疼痛和脖子上的触感同时消失，同时听到“砰”地一声。
允曦睁开眼，发现秦烨倒在了地上，双手按着腰，一脸痛苦的样子。
“夏璟！”允曦什么都没想，一把扑到夏璟的怀里，眼泪不停地流。
夏璟把允曦紧紧搂住，胸部起伏着，不停喘着气。
同样喘着粗气的高枫把两人挡在身后，狠狠地盯着地上的秦烨。
秦烨站起身，看了看形势：一个夏璟她都打不赢，更别说现在还多了个人高马大的高枫。
秦烨准备上车闪人，没想到高枫一个右勾拳朝秦烨的脸上挥去，又是“砰”的一声，秦烨一个踉跄，身体撞上suv。
秦烨捂着脸，反应过来，冷笑道：“怎么？想打架？”
“不是打架！是打你！”高枫气势汹汹。
“可以啊！来来来！朝这儿打！”秦烨指着自己的头。
“狠狠打！用力打！最好是打出血！”秦烨一脸无赖，“闹到警察局，让你们留案底！”
允曦听到，反应过来：【不能把事情闹大。】从夏璟怀里直起身。
高枫听着秦烨挑衅的语气，捏紧拳头，高高举起正准备上去再挥一拳的时候，被允曦拉住了。
允曦走到秦烨跟前，狠狠地瞪着他。
只听“啪”地一声，允曦用力扇了秦烨一巴掌，大声说道：“滚！”
秦烨用舌头顶了顶热辣的脸，轻蔑一笑，眼睛扫了扫三人，上了车，开走了。
允曦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着高枫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高枫笑道：“老师客气了！”
夏璟走上前来，轻声问道：“我叫个车送你回去？”
允曦摇摇头：“我想走走。”
“好”，夏璟应道。
三人一起往学校的方向走，允曦走在高枫和夏璟的中间。
“老师，为什么刚才不让我打那个混蛋，要放他走？”高枫觉得还没打过瘾。
允曦蹙着眉：“我不想把事情闹大，闹上警察局，你们还是学生，怕警察局向学校反映情况。”
“闹到警察局不是更好吗？告他一个猥亵罪！我和夏璟见义勇为！”高枫摩拳擦掌。
允曦摇摇头：“我担心你下手太重，见义勇为变成了故意伤人。”
高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我确实觉得没打够！”
高枫是没打够，夏璟如果出手，不是打死就是打残。
“那为什么不报警？”高枫觉得不解气，“就这么放过他，太便宜他了！”
允曦又摇摇头：“我跟他是相亲认识的，知根知底，报了警，留了案底，害他丢了工作，把他逼上绝路，就算不报复我，也会报复我爸妈。”
“还是别赶疯狗入穷巷”，允曦蹙着眉。
“嗯，老师说得有道理”，高峰心悦诚服。
“对了，你们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允曦好奇道。
“哦、哦”，高枫没想过这个问题，朝夏璟看去。
“我们夜跑”，夏璟不动声色地回答。
“夜跑？”允曦一脸惊讶，“往那种偏僻的地方跑？”
“嗯，不想碰上认识我的人”，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能显得牵强和刻意，但是从走到哪儿都是焦点的夏璟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天经地义。
“对对对，我可不想当火车头”，高枫附和着。
允曦“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正说着，已经走到大路上的三人便听见身后有几个女生在说话，允曦清楚地听到了好几声“夏璟”。
“话虽这么说，偏僻的地方还是别再去了，太危险。”允曦抬头看了夏璟一眼。
“嗯，好”，如水的眼眸对上了允曦的关切。
“老师，你自己也要小心，要是那个混蛋再骚扰你，别理他，他要胆敢再来学校找你，一定跟我们说！”高枫替夏璟发声。
“好，我记住了”，允曦微笑地看着高枫。
有着高枫作陪，夏璟肆无忌惮地把允曦送到了公寓楼下。
看着允曦进了公寓楼，两人转头往寝室走。
“你是怎么知道她有危险的？还能准确找到地方？太恐怖了吧？”高枫奇道。
“嗯，我自己也不知道，但就是能感应到，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夏璟语气平静，仿佛见怪不怪。
“我靠！超能力啊！”高枫用力拍了一下夏璟的肩膀，“是只对她有吗？别人有吗？对我有吗？”高枫一脸期待。
“只有她”，夏璟语气淡然。
“靠靠靠靠！心电感应啊！！那个什么量什么什么的？”高枫词不达意。
“量子纠缠。”
“对对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太牛逼了吧！”高枫一脸羡慕。
“并不是，只能我感应她，她感应不了我。”夏璟有些黯然。
【如果能感应到我，那就不会有喻菲菲那次的误会了。】
“啊！”高枫大声叫起来，“是她在哪儿在做什么你都能感应到？那她洗澡。。。”
夏璟停下脚步，瞪着高枫。
高枫举起双手：“骚瑞骚瑞，嘿嘿嘿，我就是举个例子。”
“撤回你那污七八糟的例子”，夏璟收回目光，继续走，边走边说：“只有在她和男的单独相处的时候我才会有感应。”
“我去！恋爱脑啊！”高枫双手拢住嘴，发出一阵夹子音：“现在插播一条敌情预警，某日晚上某点某分，夏太太正在某地和一身份不明男子一起，请夏警员火速赶往现场！”
夏璟像看神经病一样乜了高枫一眼。
“难怪这三年多你不慌不忙，敢情开外挂啊！这哪个男的能抢赢的你啊？”高枫拍着空气，做了个三步上篮，最后还自带音效，“唰”地命中篮筐。
夏璟双手插袋，不紧不慢地走到高枫身边后，才开口：“也不是，这四次都是最近出现的，前三年并没有。”
“那倒是真奇怪了”，高枫围着夏璟拍着“球”，一会儿滑步，一会儿冲刺。
夏璟没再说话，心里大概猜到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