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蛊的培养皿
林齐与廖忠在办公室中又聊了几句，蛊身圣童才刚进暗堡，报告没那么快出来，只能先观察几天，再将情况汇总后反馈给总部。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返程之前总得试试这边的特色，比如说”
林齐想起来刚下飞机，跟着阴志平在车上聊天的时候，曾经听他提过这边的牛肉汤特别出名。
“冰火九重天！”
“牛肉汤就行。”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办公室内跟着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中。
好在一阵电话声及时打断了这种尴尬。
“廖头，蛊身圣童已经安置妥当，下一步要怎么办？”
“等着，我马上过去！”
廖忠答复一声，随后斜眼看了看林齐。
“走吧，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林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心里也很在意这件事。
两人离开办公室，再次上了电梯，这处暗堡没有任何能看到外面世界的地方，想来应该秘密建在地底或是山中。
正好是多山区地带的天然优势。
林齐跟着廖忠来到一间观察室，中间被透明玻璃隔开，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空间不大，只有简单的一张床，一个马桶。
蛊身圣童的防护服已经被脱下，身上仍是穿着从山洞出来时的苗族服饰。
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没有动作，没有表情，跟在山洞里的情况一模一样。
“难办啊”
廖忠双手抱在前胸，对林齐说道：“在苗岭山最先被制伏的药仙会杂碎，带回公司后已经做了突击审讯。”
“这孩子除了自身源源不断产出的蛊毒外，在没有接受到命令前，不会主动发出攻击。”
“她从出生以后，就没有受到一点关于人类该有的认知，无知无耻无畏无惧无喜无怒无忧无乐，作为一个人的性情被完全抹去。”
“也就是说，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人，也不知道就做人，甚至连自己是什么这件事也没思考过。”
廖忠脸色阴沉的可怕，一方面更加同情这个小女孩的遭遇，一方面恨不得现在就宰了那些药仙会的邪教徒。
林齐透过玻璃看着她，从某些方面来讲，她跟冯宝宝很像，同样不具备一个正常人的思考方式，如果没人管她，她大概率就会一直这样静静的坐下去，直到饿死
不同的是，宝宝遇到了徐翔一家人，而她，遇到了药仙会。
“林秘书，好久不见。”
暗堡办公室的赵姐向林齐打了个招呼，两人之前曾经见过面，而且林齐能看出她对廖忠有点那方面的意思，所以上次才会在廖忠面前开他俩的玩笑。
虽然廖忠一直以男人行走江湖，不想被儿女情长牵绊来反驳，但他在顾虑着什么，其实很好懂。
“赵姐，还是叫我小林就好。”
林齐热情的笑笑，此时赵姐穿着整套防护服，看样子有事情要做。
“小赵，小心点，有情况马上撤出来。”
廖忠嘱咐一句，赵姐听后点了点头，随后打开厚重的大门，走进了蛊身圣童所在观察室。
“小妹妹，不要害怕。”
“姐姐帮你把衣服换下来。”
赵姐慢慢靠近，蛊身圣童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回应。
动作轻柔而小心，上衣慢慢褪下。
“呕！”
看到衣服内的身体后，赵姐直接吐了出来。
而见过人肉菠萝的林齐，此时眉头仍是不自觉地紧紧锁住，暗暗咬紧了牙关，
蛊身圣童稚嫩恬静的面容下，隐藏着一具惨绝人寰的肉体。
胸部以下高度腐烂，越靠近小腹的位置，腐烂程度越严重。
皮肤组织呈黏液状挂在肌肉上，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孔洞，有些地方已经隐约能看见骨头。
就像被无数毒虫啃咬过，只是看上一眼都会让人觉得后背发凉，胃液倒流。
最关键的是，她本身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和不适，究竟是怎样泯灭人性的漫长过程，才能让一个“人”达到这种无视一切的状态。
“※他妈的！”
“原本以为药仙会的蛊身圣童是他们训练出的最强蛊师，没想到这孩子本身就是一个蛊毒的培养皿！”
廖忠更是暴怒，拿着电话的右手狠狠攥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嘴角向下，布满伤疤的脸上凶狠无比，好像随时都要吃人一样。
赵姐虽然吐在了防护服里，但还是坚持着给蛊身圣童换了一套白色衣裤，这才从房间中退了出来。
接着又有一名暗堡的工作人员进入，端着简单的餐饭，递到了蛊身圣童面前。
“没事吧？”
看到人出来，廖忠低声问了一句，赵姐摇了摇头，将已经消过毒的防护服脱下，站在了一旁。
“吃啊？之前明明很听话的”
工作人员举着饭盘，一连说了几句，可服从任何命令的蛊身圣童没有做出反应。
“应该是没有接到过类似指令，为了训练服从度和抹除作为人的本能反应，饥饿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林齐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廖忠沉默一瞬，随即换上防护服，冲向了观察室。
“你，闪开！”
“啊？廖头！”
廖忠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饭盘，在蛊身圣童面前慢慢弯下腰，用餐勺盛了米饭，喂到嘴边。
蛊身圣童的嘴巴被稍稍支开，眼神中闪过一瞬的不解。
以前只有在饿到昏厥后，才会有食物，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
廖忠看着蛊身圣童将饭菜机械咽下，眼神一凝，随后吩咐道：“辣椒、芥末，只要是带有刺激性的食物，拿来一些。”
“是！”
工作人员迅速离开， 很快便拿着一管芥末跑了回来，廖忠将芥末挤到饭勺上，再次喂到蛊身圣童嘴边。
只是闻着便呛鼻的芥末，蛊身圣童没有任何犹豫，张嘴吃下。
感受到口腔内传来的刺激，直达大脑，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流下，可蛊身圣童依然在咀嚼，并且将类似于咳嗽、反胃的反应压制到最低。
“妈的！”
玻璃另一侧的林齐，此时也爆了粗口。
小女孩没有失去感知外面世界的能力，只是所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都不被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