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连战连捷
三场比赛过后,已经时近中午,华服大臣宣布,擂台暂停,午休一个时辰。
我坐在贵宾席上享受着仆役送上来的午餐,眼睛盯着擂台另一侧的弘治皇帝和曦月公主,公主的目光正好向我这边投来,四目相对,深情款款,这也让我对剩下的比试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公主属意于我,我若败阵,岂不是负她又负我?无论如何,剩下的比武,我必须要连战连捷!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时间来到了未时,日头开始西坠,但是阳光热烈耀眼,照得人浑身发热。
又轮到玄菟国武威王子登场了,对手则是和他一样孔武有力的那位石破虏。石破虏的名字听起来就很霸气,像顽石一样坚硬,像常胜将军一样骄傲,攻破敌阵,俘虏敌人!
武威王子没有更换兵器,依然是那一对耀眼夺目的金瓜锤,而石破虏的兵器则是一柄宣花板斧!两个力量型的选手,比拼的就是耐力、体力和力气,看到擂台上四只眼睛都狠狠瞪着对方,我就预感到这肯定又是一场硬仗!
战斗一触即发,武威王子还是率先发动了攻势,他迈着沉稳的步伐,金锤高高举起,犹如雷霆万钧之势砸向对手。石破虏则不慌不忙,以敏捷的身法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击,随即回以一记犀利的横扫,斧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然而,武威王子并未因此退缩,他凭借着坚不可摧的防御,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击,金属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
双方你来我往,攻守之间展现出了高超的武艺。武威王子的金锤如狂风暴雨般落下,每一击都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而石破虏则以灵巧的步法和精准的斧技,不断地寻找着反击的机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武威王子的优势逐渐显现出来。他的力量和耐力远超常人,每一次攻击都让对手不得不全力以赴去抵挡,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终于,在一次猛烈的对撞之后,石破虏的动作出现了一丝迟缓。武威王子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机会,他凝聚全身之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向对手。石破虏虽然竭尽全力试图格挡,但终究难以承受这股巨力,手中的斧子脱手飞出,整个人也被震得连连后退,最终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还好还好,今天的比武还没有出现伤人性命的情况,武威王子轻蔑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石破虏,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回贵宾席,等待着最终的比赛。
大兴国永宁王子依然俊逸清灵,他轻飘飘来到擂台上的时候,对手孟飞龙正手持利剑,走在通往擂台台面的楼梯上。
孟飞龙眼神迷离,你从他的目光中搜寻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在想什么?是自信还是怯阵?是期待还是放弃?完全解读不出来。孟飞龙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表示向对手示意。永宁王子则潇洒地摇着折扇低了下头,表示还礼。
孟飞龙不待永宁王子站稳,迅速出剑,刺向对手的胸膛,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永宁王子处变不惊,向左闪身,同时用精钢制成的扇柄击打对手的手腕,只要一击得手,对手势必拿不住手里的兵器。
孟飞龙是江湖上的老手,立刻撤剑、闪身,然后回首一击,整个招数又快又稳,没有十几年的功夫可施展不出这样的剑法。
永宁王子向后撤了一步,避开剑锋,同时打开折扇,以扇为刀,去切对方用剑的胳膊。孟飞龙手腕一翻,用剑去格挡折扇,永宁王子怎肯以轻就重?迅即撤扇抬臂,扇叶直奔孟飞龙脖颈而去。
孟飞龙低头避开这一凌厉的攻势,尽量撤的离永宁王子远一些,因为他知道,永宁王子扇子上的精钢叶片随时会激发出来,如果距离过近,很有可能中招。
但是他想错了,永宁王子在上一场对阵陈惊天的时候已经用过此招,因此他知道现在的对手孟飞龙必将有所防备,故此在这场比斗中并未以内里催发精钢叶片,而是以轻功,始终游移在孟飞龙左右。
看到孟飞龙后撤,永宁王子立刻展开近身攻击,一柄折扇舞动如飞,始终不离孟飞龙左右。饶是孟飞龙剑术惊奇,但是遇到轻功如此出神入化的对手,时间长了,高下立判。
孟飞龙只感觉眼花缭乱,身前身后身左身右都是永宁王子,自己手中的宝剑不知道向哪个方向招呼才好。永宁王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迅速闪身到孟飞龙身后,趁着对手来不及转身的时刻,永宁王子折上扇子,以扇柄点中了孟飞龙后颈部督脉上的大椎穴!
这一击行之有效,孟飞龙只感觉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咕咚一声栽倒在擂台之上。台下医官迅速上台,检查孟飞龙的伤势。好在孟飞龙受伤不重,永宁王子这一击只发出三成力气,如尽全力,孟飞龙必定脖颈折断,命丧当场。
几名仆役上台,七手八脚地把孟飞龙抬上担架,抬下了擂台。
永宁王子依然潇洒地摇着折扇,纵身跳下擂台,返回席位,喝水休息,不在话下。
这是我和两位王子对决之前的最后一战了,不用说,只剩下一个对手了,那就是武信风。这是一个谜一样的对手,我在国宾馆时就时常注意到他,他和其他几个人完全不同,仿佛这场比武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格外淡定从容。我知道,越是这样的对手,就越难以捉摸,难以对付!
既然规则说,两场不同的比试可以更换兵器,这场比试我弃锏择枪,准备以长补短!
武信风的兵器很独特,居然是一条散花蒺藜棒,也是一款长兵器,一根长杆的头上,有类似狼牙棒的散花蒺藜头,不仅可以刺伤对手,还能拐夺对方的兵器,着实不可小觑。我也就是在终南山的藏经阁内的兵器谱上见过这种兵器,实战中遇到还是第一次。
散花蒺藜棒的招数完全不同于枪、棒、长刀,使用这样兵器的人不仅力气要足,而且左右手配合还要格外巧妙,会借力用力,在不经意间将对手的兵器挂住,然后抛到一边,让对手无暇自顾。
我也只懂得这么多了,至于对手会使用什么样的招数,功力有几分火候,我则全然不知。
以不变应万变吧,我的惊夜夺魄枪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在战斗中完全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这一点我还是非常有信息的,只需防范不要被对手的兵器挂住就好。
相互见礼后,我依然如故,请对方先发招。
武信风的表情依然很淡然,完全没有比武时常见的那种好勇斗狠的面目,这样淡然的对手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仿佛胜负和他都没有关系,他就是前来经历一次比赛,仅此而已。
胜负欲!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的胜负欲太强了,乃至已经影响到我的思维,这样下去,我肯定难以进入最终的决赛,对手的淡定然我突然间茅塞顿开,宛如醍醐灌顶一般。
平心、静气、吐故、纳新!虽然不可在擂台上使用仙术,但是我用小周天遍行体内三十六大穴,提升精神力和抗力,这不算违规。
武信风开始攻击了,很简单的一个劈砸,我横枪格挡,感觉对方的气力并不太大,完全可以应付。
架开对方的散花蒺藜棒之后,我迅速刺了一枪,直奔对手胸口。武信风将棒一竖,将枪尖拨开,接着又说一个劈砸,和刚才的招数完全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为了迷惑于我?这次我没有招架,而是闪身向后,躲开这次攻击,看看他下一步如何行动。
武信风向前一窜,来到我的面前,还是一个简单的劈砸。
这就有意思了,哪有三招五式都是相同招数的,莫非其中有诈?
这次我选择拔地而起,飞身从他头顶跳过,然后我头也不回,顺手就是一记回马枪。武信风好像背后也长了一对眼睛,向左一跃,轻松完成了一次闪避。
这个对手果然不好应付。
我以枪作棒,先发制人,你不是会劈砸吗?这次我砸你一次看看。
武信风举棒迎击,这一次,他显然是使出了真正的力气,我的枪被震起来三尺多高,好悬没有脱手,果然,这家伙隐藏了真正的实力,现在他才真正开始发力!
他的三次简单劈砸就是为了麻痹我,而现在他已经试出了真正的实力,开始动真格的了。
武信风的招式凌厉,他的散花蒺藜棒招数我果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很多次,我的枪堪堪就要被他的兵器挂住,每次都是侥幸抽回,不由得让我冷汗直冒。
这样下去必败无疑啊,还没等和那两个王子过招,我就要在第二场比赛中败北?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害怕,但旋即我就淡定下来,战斗多场,我还未求一败,今日如真能败在此君棒下,也算我历练一次,成长一回。
想赢怕输的念头一断,我的惊夜夺魄枪宛如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像一条游龙,穿梭在散花蒺藜棒之间,我逐渐开始适应对方的招数和节奏,现在是我反击的时候了!
上百招之后,我逐渐发现,散花蒺藜棒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头重尾轻,因此持棒者必须以一手执前,一手执后,每挥动一次,都要用后手稳住棒身,以避免兵器的去势太大,影响来势。
就是这个弱点,我要攻击武信风的后手!
棒砸,我躲,枪尖猛刺武信风拿着蒺藜棒后半截的右手。武信风显然出乎意料,闪手弃棒,如果不这样做,他的右手将被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枪尖刺个对穿。
他的左手还拿着蒺藜棒的前半截,我以枪作棒,一次未中,猛地从上至下挥动起来,砸向对手的棒杆。
武信风两只手握住棒杆,尚且可以接住我的砸击,但仅用一只左手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因此在猛砸之下,他的这根散花蒺藜棒嘡啷一声落在擂台台面上,左手户口被震裂,鲜血直流。
我没再出招,如果此刻我枪尖一指,武信风的喉咙、前胸、肚腹都在我的攻击范围之内,但我不想那么做,一个比武择婿,我只想能治一服,不治一死,能和我力战上百回合而不败,我还挺喜欢这个对手的,虽然这次没当上驸马,将来留在这莫托国,当个领兵带队的大将绝对够格!因此我不忍心伤他。
武信风手中武器尽失,脸上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与失落,但这种神情转瞬即逝,在他的脸上再看不出半点涟漪。
武信风看着我点了点头,表示服输,然后俯身拾起散花蒺藜棒,转身走下擂台,其潇洒气度,好似胜利者一般。
在整个比武择婿的赛场上,双方对决而没有一方受伤者,仅此一场,故此台下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好像这场比赛是决赛一般。
最终决胜者,果不其然在武威王子、永宁王子,和我——逍遥子这三个人中间产生。弘治皇帝显然非常满意,面带笑意地大声宣布——今日比赛到此结束,休息三日,三日之后,三人轮战,最终择出胜者,即为莫拓国三公主曦月公主的驸马!
当天晚上,灵儿姑娘受曦月公主指派,再次来到国宾馆内,将一封公主的亲笔信交给了我。
展书观看,只见信纸上,用娟秀的笔迹写到:“与君一别,已历半月,思君之心,宛如千年。但愿君心似我心,永结连理结同心。盼君深保贵体,修养精神,奋英雄力,连战连捷。妾在闺中,朝暮拜神,祈祷君胜。愿决胜之日,与君携手,同证大道,遨游太虚,成神仙眷侣,做累世夫妻。”
我让灵儿姑娘稍等,手书一封回信,嘱她交与公主,并请她转告公主,我必尽全力,战武威、胜永宁,不夺决赛冠军,绝不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