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会就可以「上」
中午，余蜜约向柠去吃楼下新开的一家烧菜馆，饭后两人回到公司昏昏欲睡。
午后的日头尤其勾人的瞌睡，向柠铺好茶席摆好阵势打着哈欠静静等待。空调开得很足，凉风吹得她微微发冷。她缩了缩脖子感觉整个手臂连着肩膀都麻掉了，嘶……她艰难的从桌上撑起身体，看了看时间，两点过一分。
下午没有需要她参加的会议，她懒懒的伸了个腰拉开抽屉取茶、泡茶。顾北今天不会来了吧，她取的时候想。茶友不到场，怎么好意思喝人家的茶呢。
估摸着设计部开完会的时间，向柠整理了一些资料往顾北办公室去了。
顾北正啃着面包，对向柠的到来有些意外，差点儿被一口咖啡呛住。
“你又吃这个？”而且还远远过了午饭的时间……向柠对他经常大中午啃面包这事真的很难理解，她嗅了嗅空气中飘散的咖啡味……至少不是干吃。
“方便。”顾北将最后一口汉堡塞进嘴里，握拳挡了挡咽进了肚子。
“要咖啡吗？”他抽了张纸巾擦着手，接着解释道：“有咖啡机，很方便。”
向柠犹豫了一下， 摇头。这个味道很香很好闻，但不是那种很想喝的味道。
“有奶，要试试吗？”顾北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尝尝吧，喝不完可以给我。”自从向柠对咖啡表达了好闻就等于好喝的见解后，顾北就已大概了解了她的口味偏好。
“不用。”向柠摇头，但顾北已经离开他的办公桌，走到靠窗的桌角忙碌起来了。
桌角边摆了一台咖啡机，很快就传来磨豆子的声音，咖啡的香气也随之弥漫开来。向柠的鼻子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很香，是好闻的味道。
顾北身着宽松的短袖衬衣，比较休闲的装扮。挺直的背影在衣服的裹藏下仍旧显出十分清晰的轮廓，肩膀很宽看起来瘦又不瘦，很分裂。
向柠突然好奇他此刻的表情来。是不是也一脸严肃到没有表情，就像开会的时候眼光带着刀风，然后把豆子吓个半死？
她偷偷发笑，在他即将转身时立刻收拾好表情。
两杯咖啡放在桌上，一深一浅。
“怎么两杯不一样？”咖啡的浓郁气息混着奶香朝着向柠袭去。她看着其中一杯咖啡微微扬眉，是她喜欢的味道！闻着就好喝而且还好看！奶咖色的液体上一只白色的小心心层层密密的漾开，就好像一颗心滴进水中泛起层层不断的细密波纹。
向柠的笑容落进顾北眼里，令他嘴角忍不住上扬，“都试试。”
那杯深色的咖啡让向柠畏惧的皱了皱眉，“这杯我就不试了。”
“怎么了？”她的表情让顾北好笑又好奇，“那天你说闻着就好喝，现在这个味道闻着不想试试？”
“这种我喝过的。”向柠的手在桌面上滑动，直接绕过那杯美式将拿铁端在了手里。杯里的拉花带着一种十分美妙的艺术感，看得她不忍下口。
见她盯着咖啡迟迟不喝，眼中盛满期待的顾北忍不住开口，“尝尝。”
眼前是一杯漂亮到完美的咖啡，鼻息间充斥着令人沉醉的香气，耳边回荡着顾北轻声的催促。向柠的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就像这拉花一样，细密的涟漪层层不断的在心间荡漾，隐秘的快乐溢满了整个胸腔。
她咬了咬唇，沿着杯边轻轻吸了一口咖啡，香醇浓郁又绵密丝滑的口感在嘴里化开，满足感也随之炸开。
“唔……”
顾北看到了向柠眼中的欢喜，但仍然心怀忐忑的想要确认，“怎么样？”
“好喝！”向柠被这杯咖啡征服到心花怒放，又是一口狠狠吸入后瞬间被再次满足，她双眼放光的看着顾北，“真的超赞！”
顾北被向柠的目光看得耳根发烫，笑容带着些腆然将美式推到她面前，“这杯也尝尝？没加奶，美式。”
“美式？”向柠因为那杯拿铁的美妙，对这杯美式也产生了跃跃欲试的冲动。虽然看着跟之前喝出阴影那杯的颜色相似，但她决定试试。
可就在端杯入口的瞬间，曾经被折磨的记忆全被唤醒，她皱着眉，“是这个！”
“这个怎么了？”顾北猜她可能喝不惯美式，那皱眉的样儿令他散不开的笑意堆在眼里越渐浓郁。
向柠排斥的摇着头，“我之前喝的这种害我整晚没睡着，第二天快累死了也没法睡，让我对咖啡都有阴影了！”
她永远记得多年前的一天，那天很热。由于见客户碰了壁被临时爽约心情不是很美丽。路过一家咖啡店时，又渴又热的她循着香味想要安抚一下自己，进了店一边和客户沟通一边和店员点了一杯咖啡。
她全程专心得甚至连点餐牌上的图片都没仔细看，店员说了什么也没注意听，只说了要冰的，然后她得到了一杯黑乎乎的冰饮。
一喝，完全没有安抚到自己。因为客户换了地方，赶过去的途中又遇到塞车她赌气似的一口气全给喝了。最后的结果是再也不想喝咖啡了。
原来那时候点的是美式。
“这个呢，是什么？”向柠又啜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满心舒爽到想摇摆。如果当时点这个怎么可能给我留下阴影？
“这是拿铁，加奶的。”空气里弥漫着的香气令人愉悦放松，甚至带走了紧张的办公气息。
顾北默默的将那杯被嫌弃的美式端在手里，每个人的口味各有不同，他倒是挺喜欢美式每天都会来上两三杯，他将手里的咖啡轻轻晃了晃，冰块与杯壁之间碰撞出清凉解热的声音，“喝惯了也还行。”说完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放下杯子又继续道，“加奶加糖反而没那么习惯了。”
向柠见他喝掉自己喝过的咖啡，震惊得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脑子里疯狂酝酿着阻止的话……等等，这一幕何其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与此刻完美重叠。
“你……”
这……这人……怎么这么随便？还是太不拘小节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