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凶手已死1
回答他的是一串刺耳的手机铃声。
“喂，队长，李作明醒了，他说他看到凶手是谁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大到坐在汽车后排的秦川，能清晰听到里面的对话。
吱嘎一声。
前进的警车一个急刹，当即原地掉头，刺耳的警报声同时拉响。
猝不及防下秦川像个筛子似的，被晃的七荤八素，差点抑制不住肠胃向上的翻涌，当场喷出来。
“你二爷爷三年前在调查一起案子时失踪的，具体的是什么案子，你二爷爷留下话说，无论接手的人是谁，在没完全掌握回收站前，不准我们透露任何信息的。”
齐泰说话没有一点拐弯抹角，连秦川的颜面都没给保留，直截了当问道：
“看你刚才处理怨灵残留气息的笨拙表现，你现在应该还没完全掌握回收战吧？打开第几层了？”
秦川很想回怼他一句，自己哪里表现笨拙了，还不都是老布鞋故意设局坑他所致。
话还没出口，耳边顿时传来一声嗤笑。
秦川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不解地问道：
“第几层？什么意思？回收站还有地下室？”
“嗬，看来你距离完全掌握回收站，还有一段时间。我只能告诉你，秦二爷曾带我参观过地下三层，那里面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好东西。”
“据说里面的东西，都是你们秦家历代掌印人收集的。你们每一代的通灵人是叫掌印人吧？秦二爷说是这个称呼。”
齐泰边疯一般开车，边用一种在秦川听来是调侃他的语气，说着十分关键的信息。
在秦川消化这些信息的同时，耳边也传来老布鞋的结巴声。
“地下室有五层，不过老主人只打开过三层，他说下面两层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开，这是你们秦家历代祖训。”
别说地下两层都不能打开？
现在他秦川连一层都没打开过，在那个破板房里住了一星期，他竟然没有发现有地下室的入口，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难怪脚上这双老布鞋，一直不太将他放在眼里，感情就没入眼过。
若不是他被灵犬图章烙印标记，契约已定，无法更改。
早被老布鞋给掀翻进乌龙江里喂鱼去了。
“到了，下车，等忙完再带你去我们单位里转转，里面应该有许多你感兴趣的东西以及你们秦家的资料。”
说话间，齐泰一脚刹车，硬停在一家医院门口。
这时，秦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位齐队长开车的速度是真快，车刚停稳，一股眩晕和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
一名在门口等待的警员快跑着迎过来，边为齐泰打开车门，边道。
“队长，在七楼特护32床。”
齐泰恩了一声，吩咐道：“把车停好，别挡人家医院的大门，秦川同学我们上去吧。”
秦川真心被这么急刹给整的快吐了，揉着胸口，下了车连吸几口空气，才勉强压住翻涌。
可雷厉风行的齐队长，和那名眼里只有齐队长马屁的小警员，都没顾及他这么一个娇弱地像林黛玉的青年‘俊杰’。
乘坐电梯来到七楼，远远看到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员，坐在一间病房前无聊地拿着手机在玩耍。
“上班时间，玩手机，你想被调回马路上继续做巡逻警去吗？”
齐泰一声吼，吓得那名警员猛地站了起来，手机更是脱手掉在了地上。
“队，队长。”
那名警员被吓得，说话一时结巴难言。
“人呢？”
齐泰示意一下病房里，问道。
“哦，李副队安排了金画师，正在里面做模拟画像。”
警员慌忙报告道。
“哦，李乐回来了？行，回去休息吧，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别光玩游戏，你媳妇刚生了孩子，多发点信息，多打几个电话关心关心。”
齐泰拍了拍那名警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通。
那名警员先是应了一声是后，忙不迭地连连点头，待齐泰推门进入病房里，忙捡起手机快步跑开。
秦川对齐泰这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方式，嗤之以鼻。
大学毕业后打过几份工的他，就看不惯这样做派的领导。
什么呀，跟人好好说话就不行吗？非得挣这虚头巴脑的一套。
还美其名曰，此乃管理学。
进入病房里，听到李大头虚弱地喊了一声队长。
紧接着有两个人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是戴着眼镜，穿着便装，斯文的像个大学教授的中年人。
另一个是位短发漂亮女生，二十来岁的模样，怀抱着一本素描本，没去看齐泰，而是越过齐泰宽厚的身躯，好奇地打量着在他身后进来，穿的像乞丐的秦川。
胸真大，素描本都遮不住，这是秦川对短发姑娘的第一印象。
同时他看到躺在病床上，佯装虚弱的李大头对着他在挤眉弄眼。
“队长。”
“乐哥，什么时候到的，你负责的那件案子有眉目了？”
那名中年人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没有正面回答齐泰的问题，而是指了指那名短发女孩手里的素描本，慢条斯理地说道：
“队长，你先看一下刚画完的这张素描侧写。”
齐泰眉头微皱，向那名短发女生要过素描本，扫了一眼，说了一个秦川听不懂的名词。
“这是？阴画？你能画出阴画了？”
那短发女生连连点头，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像是星星一般亮晶晶地，兴奋地连声应是。
“嗯嗯……”
秦川跟半躺在病床的李大头对了一个眼神，确认李大头没啥事后，用眼神询问他：喜欢的是这个姑娘？
李大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秦川用眼神表示：行啊，小子眼光不赖，是个好生养的。
李大头顿时得意洋洋。
“秦川你看一下。”
两个家伙正用眼神，对着画画的姑娘，评头论足呢，对齐泰突然一句话，打的大乱。
尤其是秦川差点露怯，忙不迭地侧身接过素描本，佯装认真地看了起来，引得李大头一阵偷笑。
只是二人的眼神交流，其他人看不懂，齐泰和那名叫李乐的副队长察觉到这两个小子暗地里有点猫腻，只是看着好像跟案情无关，也就懒得揭穿。
素描本上画着的是一名妙龄长发女子。
修长的头发遮住了女子的半边脸，但从露出的另外半张脸，依旧可以看出，这是一名貌美到令人口干舌燥的美女。
即便画师只是用线条，粗略地勾勒了一个大体的脸型，依旧掩饰不住女子眉眼中，令人心动的魅惑。
这要是一个真人，得是何等美艳无双。
“与上个死者监控录像里的是同一个人？确定你没看错？”
齐泰的后半句话是问半躺在病床上的李大头。
“啊，什么监控录像？我没看过啊，这就是我在那个幻境中看到的，跟杨志峰坐在悍马车里的人。”
李大头听出齐队长问话中对他的质疑，先是一愣继而有些恼怒，急赤白脸地向齐泰解释。
“我看到杨志峰像个没见过女人的猪哥似的，对她是又啃又摸的…”
临了李大头又补充一句，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斯文的中年人李乐一声清咳打断。
“好了，李作明同志，辛苦一晚上了，你可以先休息了。”
“唉，李队，我还没说完呢，那个女的食指上缠着一根红绳，我娘说那是想找男人才那样缠呢，这娘们肯定还会出来钓凯子…”
李大头急于证明自己真的看到了，口无遮拦的一通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
这次是齐泰从刚刚的震颤中脱离出来，出声打断了李大头的话，对李乐和作罪犯侧写的女生道：
“通知一下在岗的各中队队长，我们借医院的会议室开个碰头会吧，汇集汇集手里的线索。”
副队长李乐没做丝毫犹疑，应声做是，随即边向病房外走，边掏出手机，向各个中队长打去电话。
“秦川，你也过来。”
秦川拿着画像边感叹这名短发女生技艺精湛，只是寥寥几笔就能捕捉到一个人的形态，还是仅凭口述的，边想坐到李大头的床沿上休息一下。
只是臀大肌还没挨着床沿边，就被临出门的齐泰给喊了过去。
那短发女生，听到齐泰喊出的名字，眼神更是明亮，像是知道了什么，看向秦川的目光愈发充满好奇。
同时，在秦川跟上来交还素描本时，脸上带着抑制不住地兴奋表情，悄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两不挨着的话：
“你是秦家新一代的掌印人？哦，我叫金喜，是名阴画师，悄悄告诉你，我画的这是阴画，画像上的女子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的秦川猛地一愣，整个人呆立了一下，在那短发女子连续扯了几下衣袖后，才回魂般转头对李大头说了句：
“你好好歇着，我去去就回。”
随即跟上几人的步伐向病房外走去。
然而谁都没注意到，半躺在病床上犹自哼哼的李大头，左手食指上隐隐浮现出一道红绳印记，只是刚刚浮现，旋即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