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坏了别人给我加设定
等反应过来后，在场的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浮想联翩的猜测。
然而碍于还在拍摄，他们只好压下交流的欲望，耐心看着接下来的采访。
全程的画面，包括少年飞扬的眉眼，摄像师都敬业地都录了下来，并暗戳戳地又多拉了几次近景。
整个采访结束，还有人对顾淼说的话，感到意犹未尽。
毕竟，大家都听惯了官方措辞的回答，谁想来了个特立独行的，一下子就显出了少年的特别。
“话说，难道顾淼歌唱的很好吗？”“不知道啊，我又没关注他。”
“我有个妹妹是他的粉丝，好像没怎么听他过唱歌。”“啊，居然还真会有人粉他？”
“别乱说，只是颜粉而已，出事后我妹妹就取关了。”“哦……我就说嘛，不过也许他真的会唱歌呢。”
“可能性真的不大，没看这经纪人都急成这样了？”“有没有可能是故意演的？”
在场的人窃窃私语的不少，都是偷偷看戏的状态，猜测着这个采访是天橙特意安排的炒作。
一个从顶流的位置掉下来，总免不了背后有人说风凉话。
但表面上，对待顾淼该有的尊重都有，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谁也不会那么傻去得罪人。
觉得营业成功的顾淼，神态自若地站起身，从采访的高脚椅上跳下，还顺手拿了一瓶赞助的草莓酸酸乳。
他插着管子，吸着饮料，正悠然地考虑着晚饭的餐厅，就被沈真拉到了一边。
“你怎么不照着稿子念？”
沈真的神色颇有些一言难尽，他实在是没想到，采访的时候顾淼的青春期叛逆又犯了。
说话也太狂了点，到底对自己的唱歌能力有没有数啊……
如果开始的时候谦虚一下，就算是到时候输的难看点，抨击声也会小一些。
但你都说了这样的话，没一点实力的展现，还好意思下台么，这不是要被人看笑话了吗。
“啊？”顾淼被拉回了思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当瞅到经纪人手中捏的嘎嘎响的稿纸，方才恍然大悟。
可那几段的水平实在是像是助理写出来的，太千篇一律了，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没办法，顾淼只好就着情形，自我发挥了一下，就现场的效果来看，显然还不错……
恩，未受过后世言论的洗礼，这世界的人当真民风淳朴。
况且顾淼这么说，都是有考量的，节目既然拿他作为噱头，那就来呗。
他都给话题了，相信节目组不会放过，到时候悄悄划水，装作一副竭尽全力，但虽败犹荣的样子，预计马上就能回家搞养生局了。
再等合同到期，他又刷满属性……那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于是顾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沈哥，我想试试‘毒舌’人设，就增加了一下说话的层次感，是有什么问题么？”
“你太……算了，之后人设的事你别管了，这次的机会很重要，你好好练歌，尽量保证发挥。”
沈真本来还恼火着，但毕竟经历过太多这种情况了，出声的一瞬间就平复了情绪。
就两个字，稳住。
这次主要是为了澄清黑料，或许这样的发言也好，到时候就找补说网络言论压力大，发挥失常顾淼泪洒当场……
况且顾淼的唱歌水平好像没到五音不全的程度，修一下音不就行了。
沈真颇有种一夜回到两年前的错觉，那时候顾淼十六岁初出茅庐，固执有个性，而且天不怕地不怕的。
唉……原以为他能稳重点，结果发现一切都没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谢谢沈哥，这次我不会给您丢脸的。”顾淼脸庞露出一丝稚气，语气却认真极了。
沈真想要回一句：“是我该谢谢你。”
但少年那清纯的愚蠢，不像作假，让沈真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满满的心塞。
以至于沈真只好闷声不响地点头，拍了拍顾淼的肩，以示鼓励。
顾淼眨了眨眼，总觉得自家经纪人不太相信他的实力。
忽然，沈真的目光一凝，似乎流露出了一丝喜色，这让顾淼不由偏头望去。
进来的那人戴着鸭舌帽，大概四十岁出头的中年模样，一出现就引起大部分人的注目。
“金导好。”“金导您来了。”
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顾淼马上认出了他是节目的总导演金泽，本身就是芒果台的高层，有时候会到其他音综的那里帮忙，去当监制之类的，这次是芒果极力邀请，才会亲自操刀筹备节目。
“那个……这顾老师录的前采，和我们原本想的宣传点不太一样，您看？”编导见到他赶来，还以为是为了这件事的，赶忙向领导汇报情况。
金泽面色沉静，瞥了这位编导一眼，随即缓缓开口：“后期别剪了，全部放上去。”
“好的……”编导没有反驳，心知金导挺满意的。
他本人也觉得那段采访还不错，并且有很强的爆点，就是不太符合原本对顾淼的定位，所以请领导再拿捏一下更好。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在外旁观的沈真趁机带着顾淼上去混个脸熟。
“金师兄，哈哈，好久不见，这是我的艺人顾淼，还要请您多关照一下了。”沈真的笑容和煦，却是在不动声色地拉近着距离。
这一声让在场的人不由看了过来，金泽拍了一下腿，露出了一丝开怀笑容：“哦是沈师弟，确实一阵没见了，不是都忙着嘛。”
话刚说完，他就迎了上去，两人互相拥抱了一下，看上去关系不错。
顾淼紧随其后，马上摘下了墨镜，客客气气地浅浅鞠躬，喊了一句金导好。
这时候，金泽方才有时间对他细细打量一番，微不可察地点头：“果然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听到这番夸奖，顾淼忽然联想到了，某些电视剧台词里老丈人看女婿时的场景，莫名出戏。
偏偏沈真觉得与有荣焉，自家孩子就是那么帅气，跟在旁边的顾淼只好忍着尴尬，配合着微笑。
周围人很是惊讶，只是羡慕地看向他们，但不敢掺进去聊天。
毕竟，那里明显是更高一级的圈子，一般人也攀不上去。
目睹这一切的编导有些泛酸，曾经当过顶流的人就是好运，居然经纪人能和金导认识。
不过嘛……就算是这样，实力不行还是一样被淘汰，对于节目的质量，金导比起任何人都看重。
注意到附近没有外人，沈真立刻悄悄问了句：“金师兄，我们那个关于人设的事，能商量一下吗？”
金泽沉吟了下，却是当机立断地点头，“人设可以改的，刚才的那种就挺好的，酷傻型。”
顾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