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以退为进
常啸天率众一路逃回水牛渚来见杨哀。原本还为收到常啸天回报，已经拿下牛角窝而感到高兴的杨哀，顿时勃然大怒，指着鼻子将常啸天一顿大骂，此战非但没有拿下牛角窝，抓住乌月虚，而且损兵折将让淮南军元气大伤，现在驻守水牛渚的，连带跟常啸天逃回来的淮南军也只剩下不足一千五百人。
这对雄心勃勃一心想凭借此次功劳，能在越王面前崭露头角的杨哀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
不仅如此，以常啸天带回的消息来看，文兴镇很有可能会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攻打水牛渚，仅凭现有的残兵败将加上大江盟的乌合之众和牛头帮的叛兵，怎么可能守得住水牛渚。
常啸天众人被骂的哑口无言，一旁的淮南军邱天德只好上前施礼说道：
“总管息怒，此战非战之罪，常供奉他们能在对方三倍兵力的围攻下安然回来已属不易，战败之罪权且记下，当务之急还是怎么应对文兴镇的攻击，至于常供奉他们，还望总管网开一面允许他们戴罪立功。”
“哼，常供奉，这王府的规矩你们也知道，若非有邱将军为你们求情，现在又是用人之际，定不轻饶。”
“多谢总管。”
“邱将军，如果文兴镇贼子真的来攻水牛渚，守得住么？”
“水牛渚本就易守难攻，这些年更是被牛头帮经营的固若金汤。若不是有牛头帮内应放我等进来，全无防备下被偷袭成功，别说区区三五千人，就是再多上两三倍，短时间内也休想攻下来。不足之处在于水牛渚的防御工事大多是针对水上的，而陆地上的则极为松垮，西侧通往水牛渡的还有寨墙和寨门可用，而东南方与牛角窝相通简直就是一马平川毫无阻隔。当前，如果文兴镇从牛角窝攻过来，根本来不及布防，只能真刀真枪的硬碰硬，恐怕是凶多吉少，不容乐观。”
“那邱将军的意思是守不住了？”
“也不完全是守不住。”
“哦？此话怎讲？”
“硬守估计是守不住居多，末将有一策，可与文兴镇周旋一二。”
“说来听听。”
“水牛渚的地形西高东低，高大一点的房屋店铺也多在西面，总管可以命人以桃水街为界，在桃水街东侧撒上火油，堆放易燃物，只待文兴镇攻来，便用火攻，一来可已阻其前路，二来，大火过后，桃水街东侧势必一览无遗，我等只需在西侧高处布防，居高临下以箭矢拒敌，
退一步讲，就算还是守不住，我等还可从容退至江上与其周旋。只要坚持到三月三，不论是太行群盗、太湖锦衣贼还是其他援军到来，这最后的胜利也还是咱们的。虽然没有完成王爷的使命，却也牵制了文兴镇大批贼兵，也算对王爷有个交代。”
“唉，也只好如此。邱将军，你马上去布置，记住，防守要以淮南军为主，诱敌、阻敌、冲锋、垫后这些要人命的事多让牛头帮、大江盟的人去做，既然选择做鹰犬，就要有鹰犬的贡献。”
“是。”
“常供奉？”
“在。”
“你把大江盟和牛头帮的高手召集起来，配合咱们王府的人，开战后，给文兴镇的贼子们好好找点乐子，最好能多干掉对方几个高手或者带头的，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厉害。”
“是。”
“还有水牛渚这些没用的愚民，看看有没有可能用来威胁一下文兴镇的贼子们，实在没用就拉去做肉盾吧，也好省些粮食。”
“是，常某这就去。”
文兴镇，盘龙巷的一处大宅内。
龙甲宗屠龙一脉的掌脉新处和从龙四绝中的谋绝文蠡正在密谋。
“文千山把人全都召集到了他的府上，不知出了何事？”新处问道。
“有文鸿儒和新硕辅跟着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也不必着急，究竟什么事，待会就知道了。倒是晁鸿文刚刚端了新景煜的老巢将其一网打尽，有些出乎预料。”文蠡说道。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就说过星河宫这些见不得光的玩意不靠谱。你还跟他们合作。”
“多个朋友多条路，有了这些搅屎棍，咱们才能大业可期。”
“晁鸿文这次能侥幸躲过一劫，据说全是一个叫仲陵的外乡小子的功劳，前些时，伏牛寨的贼兵和三月三四大寇来犯，也是他来报的信，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不清楚，不过仲姓很少见，江湖上也没听过哪个世家门派是姓仲的。应该没有什么大背景。”
“那会不会坏了我们的大事？保险起见，要不先做了他？”
“不用，那小子现在风头正盛，做了他，麻烦太多，顺其自然吧。”
“新暮雪这次攻打水牛渚又带走三千人，再不动手，这人可就越来越少了。”
“不急，还不是时候，先看看文千山那边是什么事，最稳妥的还是让文千山来做这个出头鸟，哼，文千山想做黄雀，我们就让他做好了。总之，做好准备，等待最佳时机。”
“还有，最近新月娥那丫头带着掌律堂的疯子们查得紧，你要小心点，要我说你养的那几个杀手还是早处理掉干净，省的留出毛病来。”
“他们留着还有用，放心，不会有事的，”
正说话间文蠡按插在文千山处的眼线送回了消息，让两人顿时傻了眼，有些措手不及。原来文千山发布聚龙令召集众人，是文月近的命令，文千山所召集之人偕同文千山一起被罚去枯草谷苦修五十天，现在已经在文千山带领下出发了。
“现在怎么办，文千山这一走，要好几十日，等他回来什么都迟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哼，又是釜底抽薪，当年就是这样，防不胜防啊，不行，不能就这么让文千山走，我这就去见文千山，你等我消息。”
“慢着，你不怕这是文老鬼的圈套么？以老鬼的一贯作风，这个时候罚文千山去枯草谷苦修，没有道理的，再说以老鬼对文千山的了解，保不齐会猜一猜他背后有没有推波助澜的人。你现在去，且不说文千山听不听你的，不就是上赶着告诉老鬼你想干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
“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趁现在文千山、新暮雪、文鸿儒和新硕辅等众人不在，控制住两个老家伙，剩下的，还不都是咱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