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哪来的懒龙香
牛角窝，黑窝窝。钱方半躺在墙角无所事事的发着呆，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却看到了萎靡不振的钱狗腿。一个激灵，钱方立刻爬起来来到钱狗腿身边，急声问道：“怎么被抓到了，你没回京城吗？”
钱狗腿无奈的看着钱方，有气无力地说道：“办事不力，你又陷在这里，我哪敢回去。齐大哥和兴周会也全都栽了，二十多年的心血被一网打尽。我就奇了怪了，这牛角窝怎么有这么多高手，偏偏还都不认识，听都没听过。齐大哥在来财手上都没走过两个照面。和我交手的那个大汉更是深不可测，在他面前我就是个笑话。”
“对方有个姓俞的刑讯高手，应该是擅长搜魂手一类的控神术，估摸着我脑袋里这点东西都被掏空了，偏偏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审问过我了，整天昏昏沉沉的，你要当心。”
“当个屁的心，我他娘的又没把功夫练到脑袋里，真有这么一号人物，再当心，再防备又有个屁用，还不是被人家随便拿捏。娘的，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净碰些什么神仙鬼怪呀！”
两人正说话间，满脸阴鹜的俞老走了进来，看了看两人沉声说道：“有谁能想到名震江湖的索命掌柜钱方竟然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怎么样，两位，有什么要说的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技不如人没啥可说的，想知道什么，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索命掌柜果然够光棍，也省去老夫不少麻烦。”
大约半个时辰后，俞老回到房内对晏夫子说道：“幸不辱命。”
“辛苦俞老，还是针对文兴镇的吗？”
俞老说道：“是，也不是，说是呢，是这回文兴镇可是真的麻烦大了。不过却苦了牛角窝跟着被殃及池鱼。说不是呢，是索命掌柜钱方他们一直都和文兴镇有生意往来，这次不过是运气不好，适逢其会。”
“听着怎么这么绕呢，俞老这到底怎么回事？”来福问道。
“索命掌柜钱方所在的组织钱柜是专职为宫里大公公敛财组建的。从去年年底开始到被抓的这一次，总共和文兴镇交易了三次，一共换取了三盒懒龙香。这次是钱方获悉文兴镇有大麻烦，就自作主张想趁火打劫黑吃黑，坑文兴镇一把。没成想被咱们抓了。钱方和齐文昌呢是结拜兄弟，却不是一伙儿的，这次一块儿被抓是其上次逃出来无处可去，想找齐文昌帮忙救人和挽回损失。”
“大公公，怪不得，懒龙香还真是从文兴镇流出来的。”
“夫子，这大公公又是谁呀？”
“大公公是对皇帝杨天的贴身太监总管杨全的尊称。可是不对呀，怎么会是他来收购懒龙香，而且是用来对付皇帝，没道理的。”
“会不会是被收买的？”
“不可能，没人能收买的了大公公，你们不了解，这大公公杨全可了不得。从小就是皇帝杨天的跟班，长大后更是成为杨天的贴身侍卫，后来在一次战事中为了救杨天以身挡箭，结果伤了命根子。伤好后索性进宫照顾杨天的生活起居，此后便一直跟在杨天的身边，他就是皇帝的影子。如果说只有一个人不会害杨天，那只会是杨全。他根本就不可能用懒龙香来伤害杨天。还有，这个杨全武功深不可测，他才是整个隋阳朝堂的第一高手，狄炯之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除了皇帝杨天，没人能指使的了他。隋阳朝堂这是唱的哪一出，皇帝自己用懒龙香害自己？有意思。俞老，怎么听起来钱方的仆人比他知道的还多？”
“夫子，钱方和他的仆人合在一起才是索命掌柜钱方，两个人都是钱方，掌柜钱方在明吸引注意，仆人钱方在暗运筹算计，一明一暗相互配合。所以仆人钱方知道的更多。”
“这样也行，俞老，那文兴镇的大麻烦又是什么？”
“江南道大总管来护在三月三发兵征剿文兴镇。”
“这个齐文昌不是已经招过了么？”
“是，可是三月三银州洪义仓有两万石粮草解往金城齐文昌可不知道。”
“这有什么，正常的边粮调动，有什么可奇怪的。”来福不解的问道。
“洪义仓闲置多年，每年只有在秋收后才可能有两万石粮草的储备，押粮队伍从银州出发会绕道途径火石寨，而从火石寨走水路到文兴镇用不了两日。负责押送的是定难军的姜永年，而火石寨定难军的驻军常年保持在三万以上。”
“就是说这次看似普通的边粮调动，实则是给定难军远攻文兴镇打掩护。”
“还不止，钱方和文兴镇这次的交易里恰恰有两万石粮草，而且钱方已经明确告知文兴镇的文贤文毅粮草会在火石寨停留。只不过两方交易时恰好被我们撞破，文毅一干人等也都被关在了黑窝窝，这个消息才没送出去，否则文兴镇一定会如期去劫粮。乖乖，想想看，三万定难军等着文兴镇自投罗网，然后乘势打出平定劫粮贼的旗号，直捣文兴镇。咱们还真是文兴镇的救命恩人啊！”
“文兴镇这是干了什么，惹着不该惹的人了，这是要让其万劫不复的死局呀，这下，牛角窝和牛头帮都成了给文兴镇垫背的，咱们现在还帮着文兴镇，真他娘的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了。”来福抱怨道。
“俞老，定难军远攻文兴镇的消息是钱方的推测，还是已经确定的？”
“确定的，所以钱方才敢擅作主张黑吃黑。”
“俞老，齐文昌的口供有没有江南道大军征剿文兴镇是独立行军还是有配合的内容？”
“没有，应该是没有其他配合吧，不然多少都会有点蛛丝马迹的。齐文昌只知道来护前期在文兴镇埋好了钉子，他的任务是在三月初三大军来攻之前，控制牛角窝，并以此为据点给大军攻取文兴镇提供助力。至于除了江南道的大军是否还有其他配合战力，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越来越有意思了，可惜是我们搭台别人唱戏。来福，朱荣的死讯送给牛头帮苏邑了么？”
“送了，苏帮主也应该有所反应了，迟不过今天。”
“好，有信息随时通知我。撤离的事准备的怎样了？”
“还需要点时间。其他的都好说，都是人的事。”
“不能再等了，事情越来越复杂，形势也越来越不好，辛苦大家加把劲，不行的就都舍了吧。文兴镇的这场祸事，就是神仙打架，咱们遭殃，越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损失就越少，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知道，误不了事。我这就去办。”说罢，来福和来财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