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花蕊疑案
秦会岩重重一叩首,抬起头盯着楚王缓缓说道:“王爷,此次懒龙香一出,您绝难善了,皇上一定会一查到底,这懒龙香与您是怎么都脱不了关系的,更何况,这懒龙香还有可能会牵出另一桩陈年疑案,到那时,您可就更是在劫难逃了。”
“什么陈年疑案,又与本王有何关系?”
“当年轰动安都的花蕊疑案。”
楚王闻言顿时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段往事,如洪水般涌上心头,刹那间,泣不成声的楚王嘴里呢喃自语着:“花蕊……花蕊……本王不是有意的……”
这是楚王第一次见到周花蕊,那天,安都陷落,北燕国破,景帝元赟在乾元宫自焚,也烧掉了高祖创立了一百多年的北燕国祚。太子元显被小冢宰周昉、大司马徐琳等遗臣拥立,从宣宁突围远走草原,留下了大火焚烧后残破不堪的宫墙断壁。没有被火烧到的玉芙宫内,楚王杨匡挂甲挎刀立于皇帝杨天身后。
环佩声响,一名绝色美女,在两婢拥持下,行至近前。杨匡抬眼看去,脑际轰然一震,泛起无比惊艳的震撼感觉。只见一位肤若凝脂,容光明艳,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袅袅婷婷移步而至,秋波流盼中,众人都看得神为之夺,魂飞天外。她垂着燕尾形的发髻,头戴步摇,身穿素白的罗衣长褂,配合著修长曼妙的身段,纤幼的蛮腰,修美的玉项,洁白的肌肤,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眸子又深又黑,顾盼时水灵灵的采芒照耀,实在是动人至极。
看到痴迷,杨匡刹时觉得浑身燥热,一股邪火在腹下升腾,令到杨匡只想立刻把她压在身下,好探索她精彩绝伦的玉体,嗅吸她幽兰般的体香。
“亡国之奴周氏花蕊,参见陛下。”随着一声甜甜糯糯的声音响起,被迷掉三魂七魄的杨匡回过神来,此刻他能清晰感觉到皇兄杨天和他一样的兽性勃发。是夜,杨天留宿玉芙宫。杨匡则失魂落魄,行尸走肉般的护卫着玉芙宫的安全。
此后几天,杨天足不出户,寸步不离玉芙宫,终日与周花蕊寻欢作乐。直到国师狄炯之率群臣来见,才把沉迷欲海的杨天带回争霸天下的现实。杨匡自认没有皇兄的魄力,江山美人,如果美人是周花蕊,那他杨匡会毫不迟疑的放弃江山而独宠周花蕊。
隋阳皇帝随大军开拔的那天,杨匡向皇帝告病留在安都静养。此后几日杨匡都徘徊在玉芙宫,寻觅机会想见见周花蕊。终于,有一晚月黑风高,杨匡趁众守卫不备,潜入玉芙宫,
打晕了随侍的婢女,面对佳人一诉相思之苦。不曾想遭到周花蕊的严厉训斥,就在周花蕊准备高声呼救时,恼羞成怒的杨匡急忙上前捂住周花蕊的口鼻,那阵阵幽兰般的体香,凝脂般的肌肤,让杨匡瞬间迷失,忘记了一切。等其清醒过来,怀中玉人早已玉殒香消,悔恨与不甘之下,杨匡对周花蕊的尸体展开了疯狂地侵犯。
兽欲发泄过后,看着衣衫凌乱的周花蕊尸体,杨匡才缓缓地回过神来,那惊天的恐惧一时间笼罩在其心头。杨匡不敢久留,仔细收拾了现场确认没留下什么痕迹后,连夜带着手下心腹追赶皇帝大军。
从那时起,杨匡心里就恨极了皇帝杨天,如果杨天不是皇帝,就不会抢走周花蕊,如果自己是皇帝,周花蕊就不会拒绝自己,同样自己就不会失手杀死周花蕊,每每午夜梦回,周花蕊动人的肉体,和痛斥自己的表情就萦绕心头挥之不去。杨匡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要当皇帝,于是他就开始暗中准备,对杨天也越发恭敬,做事更加卖力,大家都认为两人是兄谦弟恭,杨匡的狼子野心被其很好的隐藏在内心深处。
此后,周花蕊之死被报知杨天。杨天大怒,将整个玉芙宫的宫女侍卫相关人等,尽数斩首为周花蕊陪葬。一时间举国震惊,此案究竟是谁所为为也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热点话题,但最终还是没有结果,不了了之。成为隋阳一大悬案。
停止抽泣回过神来的杨匡猛然站起身来,盯着秦会岩怒声道:“说,尔等怎知花蕊疑案?”
秦会岩也不回避,恭声道:“晋安先生归隐时对属下有言,吾主空有凌云之志,徒奈生未逢时,身为臣等当为主分忧,吾虽身在江湖,却心在楚王,待窥得良机,必助吾主登临。并叮嘱属下,待时机成熟当以花蕊疑案为引,助王爷早做决断。”
“赵普……?”杨匡缓缓坐下。
“是,晋安先生隐居通天岛,揽金聚财,吸纳天下豪杰,只为有朝一日能助王爷成就大业。”
杨匡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屋内陷入死寂般的沉默。秦会岩和谢文忠跪在地上,也不说话,静待杨匡沉思。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杨匡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到秦会岩、谢文忠面前,伸手将两人依次扶起。
“晋安与诸公有心了,本王在此立誓,此事不论成败与否,匡定不负诸公。”
“愿为王爷效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秦会岩、谢文忠两人沉声相合。
“那当下又该如何应对?”杨匡问道。
“可分三步行事,第一示敌以弱,偷天换日;明日王爷大可入宫面见皇上,主动上缴兵权,恳请自囚于府,以证清白。二,将计就计,祸水东引;布局之人既然想拉王爷入局,那就正好如其所愿,彻底把水搅浑。金翅卫有参与三司会审之便,当可竭力祸水东引,无中生有也好,栽赃嫁祸也罢,无论如何也要让太子和晋王成为罪魁祸首。三,见机行事,乱中取利;
一旦太子和晋王获罪,朝堂势必大为震荡,我等正好推波助澜,乱中取利。到那时,王爷您已立于不败之地,在见机行事,则大事可成。”秦会之意气风发,侃侃而谈。
“上缴兵权,自囚于府,万一皇兄顺水推舟,那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如果没发生此事,则很有可能,可今时不同往日,王爷您这么做,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您在自证清白,甚至可以请皇上派人来府上监督。如此一来,皇上即使心有疑虑,也只能先放在一边,所谓兵权上缴,无非只是些印信死物而已,这么多年了,即使没有印信,我等也可控制调动这三万禁军,自囚于府么,王爷重金养在府上的那几位影子,不是正好让我等偷天换日么,王爷正好趁此良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好,那就依先生所言,本王明日就请见皇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