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定难扬威
江水悠悠，碧波荡漾，一艘接一艘的船只顺风而来，近五十艘战舰簇拥着三艘巨型楼船组成了舰队快速前行，桅帆重重，浩浩荡荡，延绵不绝，甲板上人影幢幢，因为刚刚逃出水牛渡的缘故，郑智舰队仍然处于严密戒备的状态下。
众贼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管昆对身旁的席远说道：“多谢二当家了，要不是有太湖诸位兄弟的船队，我们这次真的会败的很惨，妈的，枉我们对晋王忠心耿耿，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不值当，就是连累了太湖的兄弟们损兵折将。这份交情我管某人记下了，以后但凡太湖兄弟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管老大客气了，唉，看来咱们这些草莽还是吃江湖饭来得顺畅，朝廷的水太深，而且比咱们还没底线，以后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谁说不是呢，二当家，船一到季布，我们就在途游下船，妈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这就让晋王知道知道老子为什么叫寸草不生。”
“呜……呜……呜……”
忽然号角声大作，众人急忙出舱查看。
大江之上，战云密布。
数不清的大小战舰密密麻麻，一字列开，队形整齐，旗帜飞扬，完全拦住了去路。
“定难军，妈的，怎么会是定难军，他们从哪来的。”
不等群贼的舰队有所反应，定难军的船队中已经有不下于五十艘艨艟舰，分成五支战队从两翼和中路快速驶出，直奔群贼的舰队冲来。
长八丈、宽三丈的艨艟舰，两侧各有防箭的钢板，从船身旁边斜伸上来在中间接合，形如钢锥，上面开有圆孔，作透气和射箭之用，操舟的战士和舵手都躲在其中。船头加厚的撞角闪闪放光，其撞力绝非一般的战船能比。
席远在望台看到对方艨艟舰以包围之势冲出，连忙发出号令，锦衣贼的舰队立即后队变前队开始调转船头后撤，同时前排的战舰上立时放下近百艘小艇，随船而下的锦衣贼用铁索将小艇连在一起后，迅速点燃船上引火之物后跃入水中往回游去。
瞬间燃烧的小艇变成了一道移动的火墙顺风而下，乘风而行，朝敌方冲来的舰队迎去。锦衣贼前排的十几艘战舰也同时严阵以待准备迎战。
定难军的艨艟舰转瞬即至，移动的火墙并未给高速冲来的艨艟舰队造成麻烦，被一冲就散，小艇纷纷被撞成碎片，飘浮在江面。
战鼓响起，面对继续冲来的艨艟舰队，早已严阵以待的锦衣贼斗舰上火箭擂石齐发，火箭拖曳着烈焰，漫天雨点般顺风往艨艟舰队投去。
而艨艟舰根本无视满天的火箭和擂石，加速冲来。
“轰！”地一声巨响，接着是船体断裂的可怕摩擦声，木屑横飞，艨艟舰锋利坚硬的钢船首硬生生的凭借出众的冲力在敌舰右眩船身破开一个大洞后，又迅速向左驶去。
撞击声如爆竹般接连响起，锦衣贼的舰队被定难军简单粗暴的打法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冲阵成功的定难军艨艟舰上两舷内侧安装的弩箭机开始发威，二十支火箭一支接一支朝敌舰劲射而去，破入船体，刺穿船舱，又或射中对方桅帆，箭无虚发。
席远并未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水战舰队，甫一接战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己方战舰不是正大火焚烧，就是船破倾沉，江面上满布泅水逃生的人，喊叫震天。
兵败如山倒，由于自己的判断失误，己方船队大多正在掉头回撤，无力回击不说，逃走也是困难，群贼军心已失，再不成其队形。所有船舰无心恋战，只顾逃命，混乱之下更有慌不择路的战舰撞往岸旁石礁，声势浩大的船队，瞬间瓦解，只余任由宰割的份儿。
最倒霉的还是太行群盗，在茫茫大江上不识水性的群盗落水就是死亡，毫无战力可言。就在锦衣贼剩余船舰急速逃命的时候，无数队形整齐的舰队，出现在败退的群贼后方不足半里处，以高速迫至。
原本坚不可摧的巨型楼船现在反而成了累赘，无奈之下席远、管昆众人只能换上一艘三桅斗舰，没命的逃窜。
战事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群寇可谓一败涂地，仅席远管昆等人带着三艘斗舰逃出生天，整个舰队连带近两万贼寇全军覆没，经此一役，四大寇的太行群盗名存实亡，太湖锦衣贼也是元气大伤。
定难军收拢战场后开始向水牛渚推进。
常啸天逃回水牛渚来见杨哀，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其回报。杨哀听罢不禁大惊失色，自语道：“江南道，来护这是要干什么？”
“总管，追兵马上就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啊，走，常供奉，你马上召集入手先退到船上再说。”
“是，那邱将军他们怎么办？”
“你留下一百人守住箭楼的防线见机行事，如果邱将军他们回来，就接应他们上船，如果是追兵攻来就放火烧楼，我把船留在船坞。”
“是。”
邱天德在一众王府和大江盟高手的护卫下带领着手下奋勇苦战，边战边往西撤退，追随他的淮南军将士不断倒下，大江盟和牛头帮的联军更是悲惨，四周则是杀之不尽，密密麻麻的江南道的骑兵。
“这边走”大江盟盟主分水大圣高司晨大声喊道。
邱天德在马上环目一扫，身边追随者仅余百多人，且人人带伤，当下哪敢恋战，喝一声“好”，与高司晨并骑冲前，其余众人慌不择路下紧随其后策马快速进入密林往西逃去。追兵呼啸而至，却没有立即入林，稍作停留后又一队大约五百余人的骑队赶至继续追赶。
邱天德众人策马狂奔，穿过密林，在牛角窝也不敢稍有停顿，拼命向水牛渚逃命。守在望楼上的留守看到邱天德众人连忙挪开拒马放其进入，一面带路撤往船坞，一面点燃早已堆积好的火油干柴，把望楼箭塔付之一炬。
等追兵赶至看着漫天大火也只能徒唤奈何。
而上了船的杨哀见到狼狈不堪的邱天德众人也是恍若隔世唏嘘不已，伤心感慨之余也只能驱使船队往淮南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