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受尽苦难的教徒们
末路之子：“若是心境不够强大，或是略微出现一点波动，那可能本人就会直接疯掉。这个幻境的考验在于，让他们去做‘裁决者’，每十分钟，都会杀掉一个人。他们没有我们的上帝视角，在这个幻境之中。眼前的等待裁决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末路之子：“他们如果杀错了人，就相当于直接杀了一个无辜者。如果不是心理变态，错杀清白，对他们来说，可都是莫大的心理压力。这些心理压力，也是可能会直接促成心境崩塌。”
在张末的解释下，观众们也大致了解了这个幻境的难题所在。
：“是这样吗？”
：“如果让我无缘无故杀人的话，那肯定会有负罪感的啊！”
：“好歹毒！”
：“那这个幻境该如何破除？一上来就找到异教徒，是不是就能没有这些心理压力？”
：“异教徒哪有那么好找？让你从一群人里，完全没有线索的找一个人，这什么时候能杀到真的？”
：“况且异教徒就不是无辜了？他只是不信你们神主教，就要被烧死？”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直播间内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就连这些旁观者，都如此纠结，更别提当事人了。
杰克抬起眼，看着祭坛外面的那些人。
他们都穿着破烂，甚至衣不蔽体，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在生活之中的疲惫甚至是艰难。
而如今，自己还要在这些人之中找人来杀掉。
想到这里，巨大的负罪感就开始在他的心中蔓延。
“快点吧！孩子！”奥尔巴赫低下头，伏在了杰克的耳边，似乎是在迫使他做出某个决定。
见杰克还是没有要迈开脚，并没有下定选择谁烧死的决心。
“你要知道，即便你不去做出决定，一样会有人被烧死，而这个人，就是随机的。每十分钟随机死掉一个，那你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死到真正的异教徒？要死去多少人？”奥尔巴赫的口吻之中多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而这些随机死掉的人，都是因为你！他们都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而死去！会在你今夜的梦里出现，化作恶魔，将你拉入万丈深渊！”
“不是这样的！”杰克猛地抬起头，接着疯狂的摇着头，喃喃自语着，“不是这样的！”
“快去吧！孩子，去找到真的异教徒！”
在奥尔巴赫的唆使下，杰克终于迈动了脚步，深吸一口气，走向了那群等待裁决的穷苦信徒们。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这个红衣服老头好讨厌！”
：“这不是精神pua吗？”
：“混蛋东西！让我进入，我要掐死这个老头！”
在大家齐刷刷的讨伐声中，奥尔巴赫的几代祖宗都已经被问候了个遍。
但归根结底，这些也都不过是无能狂怒。
因为大家都清楚，虔诚的卫道士佩恩（即杰克所扮演的角色）是不会忤逆奥尔巴赫的。
他只会在这个可恶的老头的pua下，陷入无尽的痛苦。
奥尔巴赫转动了面前的沙漏，开始了计时。
在沙子的快速滑落下后，时间开始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杰克走下祭坛，开始穿梭在那些信徒中央。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又黑又瘦的，每日经历着风吹日晒，同样无法穿暖吃饱。
这与皮肤白皙，鲜嫩的杰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这从未经历过苦难的人，如今要去裁决这些经历的苦难的人。
杰克嘴角攀上了一抹苦笑。
他继续穿梭在了人群之中，那些信徒在见到他下来之后，原本眼睛之中对圣火的狂热都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畏惧，他们畏惧的低下了头。
只有一个少女，在人群之中，有些好奇的抬起她那深邃的眼睛，看向了杰克。
杰克与少女四目相对，能看得到她黑色的瞳孔之中的好奇。
少女年龄尚幼，并不知道卫道士在这些信徒之中的臭名昭着。
所以杰克在她的眼中，只是一个穿着华丽，面容英俊的青年。
好看的事物，自然会引得人多看几眼。
但是没等少女多看几眼，她身边的大人就赶忙伸手，将她的头按了下去。
“对不起大人！我们女儿尚且年幼，顶撞了大人，望大人原谅。”少女身边的一个汉子，声音颤颤巍巍的对杰克说道。
这些人对卫道士的恐惧，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杰克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开始了巡视。
他扫视着这些人，但是根本看不到任何端倪。
每个人都是那么朴素，每个人都像是受尽苦难的样子。
根本无法分辨，哪个是神主教信徒，哪个又是所谓的异教徒。
杰克已经逐渐开始绝望了。
终于，沙漏里的最后一粒沙子漏完了。
“我的孩子。”奥尔巴赫开口了，语气之中仍是不可置疑的威严：“时间已经到了，你有没有找到异教徒呢？”
“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些时间。”杰克试图向奥尔巴赫求情，“这真的太难辨认了。”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奥尔巴赫说着，看上去被没有通情达理的机会，“那就要随机人死去了！”
说着，他突然举起胳膊，从他那宽大红袍的袖口里，突然飞出来了一只羽毛纯洁无暇的白鸽。
“白鸽会围着这里旋转，最终落定到某个人的头上，这个被选中的人，就是这次死亡的对象。”
在奥尔巴赫的解释下，白鸽开始在众人头顶之上盘旋。
在转了几圈之后，终于停下来了煽动的翅膀，最终缓缓落下
而它居然直接落到了刚刚抬头与杰克对视的少女的头顶！
“这是什么？”少女抬头看向了白鸽，仍旧是带着好奇的目光。
但是她身边的父母，却深知其中的含义，当即惊恐的瞪大双眼。
“不要！不要！大人！她还小！不可能是异教徒！我们全家都是虔诚的神主教徒，您不能献祭她！不能！”少女的父亲声泪俱下的求情。
“这不是我的决定。”奥尔巴赫笑着，摇了摇头，意思就是他也无能为力。
接着他招了招手。
一股魔力附着到了少女的身上。接着少女便不受控制的朝着祭坛上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少女的眼中还是带着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