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皇后之死2
苏柳提出有偿出手，看似没有吃亏，但是账不是这么算的。
王爷缺钱吗？显然是不缺的。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花点钱，苏柳只要不想做那背信弃义的人，就要乖乖到王爷的身边为他办事。
花点钱就能把苏柳锁在身边，这个买卖简直不要太值。
王爷的算盘打得贼精，她逃不掉的。
陆洲决定默默看戏就好，不掺和两人的事情，以免自己遭受池鱼之殃。
他们把先皇后宫里的人从上到下全部审了一遍。
除了来福公公和抱夏姑姑偶尔外出办事，没有查到特别的事情。
唐玉书结合多年的办案经验，再根据现在的具体情况，分析道：“能背叛皇后的，不是为情就是为利。十几年来，这些宫里的老人都没有想办法离开，而是一直守在这里，说明不是为利，那就只剩下为情。”
苏柳回想一下审讯的情况，开口道：“从这些宫人的口供中得知，来福公公每次出宫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抱夏姑姑，她有几次从外面回来，心情都很好，但是大家只知道她是出去为皇后办事，具体去了哪里无人知道。”
肖云泽问道：“陆洲，昨天查到了什么？”
陆洲回答：“来福公公进宫之前是孤儿，进宫之后也没有结交外面的人。现在外面有一座宅子，宅子并无特别之处。抱夏姑姑是小官之女。她父亲在她进宫几年后被调往外地，此后再没回帝都。”
苏柳皱着眉头，毫无头绪，“两人好像都没有问题。”
突然，苏柳灵光一闪，“抱夏姑姑进宫之前有没有什么相好。”
陆洲摇头，“并未听说。抱夏姑姑进宫之前没有订过亲，没有传出她有心仪之人。”
“是了，就算是有心上人，也是偷偷摸摸的，否则传出去，抱夏姑姑的名声就要毁了。”苏柳继续问，“那和他们家走得近的男子呢？”
能让抱夏姑姑芳心暗许又没有被察觉的，只有经常在她家里走动，家人又习以为常的人了。
“是有一个，抱夏的远房表哥，在抱夏家寄居。抱夏入宫后的第一次科举考中进士，此后一直留在帝都任职，直到现在还没有娶妻生子。”
大家看看彼此。
肖云泽点头，“可以一试。”
肖云泽宣布，经过几天的审讯，排除了大家的嫌疑。他不忍心他们这些忠心跟着母后的老人在宫里蹉跎岁月，承诺他们，只要他们想离开，他都批，绝不为难。
刚开始大家都将信将疑，没有人动。
第二天一名宫女得了家里人的回信，想接她回去养老。她战战兢兢地找到肖云泽，肖云泽痛快地放行，其他人才确定肖云泽说的是真的。
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又走了一些宫人，不过还有一些宫人留了下来。
有的是因为皇后对他们有恩，他们不想离开；有的是没有地方去，觉得这里是个很好的养老的地方。
这些人中就有来福公公和抱夏姑姑。
肖云泽等人一度很失望，正打算对抱夏姑姑用刑，她却出了宫。
一座简陋的宅子里，一名斯文儒雅的男人坐在屋子里，慢慢地喝茶看书。
抱夏熟门熟路地走进屋子，男子抬起头，欣喜地快步上前，抱住抱夏：“表妹！”
抱夏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她回抱住男人，“表哥。”
“表妹，这么多年，我每个月的今天都来这里等你，可是你一直不来，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等不到你了。”
抱夏闻言，推开男人，深情地凝视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表哥，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以后你都不要再等我，我此生不会再出宫。你听我的，娶妻生子，好好过完下半辈子。”
“为什么？之前我们都说好了，等你到年纪就求皇后放你出宫。可是皇后薨逝，皇上就封了宫殿，你无法出来。现在好不容易解封，肃王允诺你们可以出宫，你为什么不出宫？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不要我了吗？”
“表哥，我做错了事情，出不来了。”
“做错了什么事情？”
抱夏哭着直摇头，“表哥，你不要问，这样你才能平安地活下去。”
“表妹，我们去求肃王，你不是说肃王是好人吗，我们去求他。”
“不知抱夏姑姑有何事要求本王？”肖云泽从暗处走出来，声音毫无起伏。
抱夏像见鬼一样瞪着肖云泽，“王，王爷。”
随即她全身像被人抽干了力气一样，软倒在地上。
“表妹！”男人惊呼出声，蹲下身就想扶起抱夏。
抱夏回过神，推开男人的手，立刻跪着磕头求饶，“王爷，一切都是奴婢自己做的，与奴婢表哥无关，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为什么，母后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背叛她？母后甚至从未怀疑过你！”肖云泽的声音莫名，似生气又似悲伤。
他看向男人，“是因为他吗？”
抱夏大惊，连连磕头，“王爷，此事与他无关。”
“带下去！”
立刻有人上来带走了男人。
男人被带走还不忘担心抱夏，挣扎着想去拉抱夏，却还是被拉了出去。
肖云泽开口制止了抱夏阻拦的动作，“放心，只要你如实招来，本王不会为难他。”
抱夏面如死灰，心知这次无法再躲过去，她平静地讲述经过。
那年镇远将军父子被刺杀，皇后骤然得到消息，大病一场。后又因各种事情导致她心力交瘁，病情一直反复不见好彻底。
也就是这个时候，贵妃找到抱夏，用她表哥的命威胁她给皇后下毒。这种毒的症状和皇后娘娘的病症很相似，极少有大夫能诊断出来。
原来贵妃早就知道抱夏和她表哥的事情，一直忍着不揭穿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利用抱夏。
抱夏很清楚，现在的皇后已经势单力薄，斗不过贵妃，皇后救不了表哥。
她挣扎了几天，最终在贵妃的步步紧逼下给皇后下了毒。
皇后至死都没有怀疑过她。
她本想随皇后而去，因为放不下表哥，还是选择苟活了下来，但她也无法再安心地和表哥一起。
拖了这么多年，现在她竟然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
肖云泽将抱夏和李婉晴的证词一起呈给景帝。
景帝看着证据，久久无言。
良久景帝长叹一口气，挺直的背弯了下来，人瞬间苍老了十岁。
“赐钟才人毒酒，送她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