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 章 请愿
两人对视一眼,恐怕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本以为黄宗申就是幕后黑手了,现在照这个局面来看,他不过是分析了李承焕的尸体,自己研究出了妖丹入体的方法。
“他能仅凭尸体就自己研究出妖丹入体的方法,医术高超却用在了这种地方。”何遇安恨恨道。
随即他给黄天泽传了讯。
黄天泽看着自己的小院和自己满屋的玩具,把明煜的竹笛放在了台阶上,专心解一个鲁班锁:“明煜,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忽然传讯符亮起金光,是何遇安给他传的讯,本以为他们俩不会再说一句话了,没想到何遇安还会主动传讯来。
拿起来看,上面只有两个字:“速归。”
黄天泽看完,放下鲁班锁,拿了竹笛就走。
此处距离杏林苑不过两刻钟的时间,被黄天泽硬生生压到了一刻钟就赶了回来。
祁送晚在黄宗申寝殿门口放了枚信号弹,黄天泽认得那是什么地方,很快就赶到了。
何遇安看着他腰间的竹笛,忽然说不出话来。
祁送晚引着他到了密室,他显然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自己父亲寝殿的密室感到陌生。
“这墙上写的什么,你能看出来吗?”
黄天泽摇了摇头:“字迹太乱,又互相重叠,不过确实是黄宗申的字迹。”
几人来到正中间的冰棺。
“这人你认识吗?”祁送晚问道。
黄天泽摇了摇头,但是看他身上留下的杏林苑阵法的印记和被剖开的腹部:“他体内有妖丹?”
“黄宗申可能就是通过研究他的尸体才知道的妖丹入体的方法。”祁送晚道。
“妖人背后还有人?”黄天泽自然听出来了他们的意思。
本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没想到这件事可能才是个开始。
“你们想让我怎么做?”黄天泽认真道。
“这里的东西你能破解多少算多少行吗?”祁送晚征求意见。
黄天泽认真道:“交给我吧,我尽全力,这件事没有彻底解决之前我就不走了。”
几人虽说没有明确的约定,但是彼此都在心里下定了不摧毁妖人不罢休的誓言。
“我去禀明师父,各宗现在以为偶然完全摧毁了妖人,都有些懈怠,还是早些戒备比较好。”何遇安转身欲走。
黄天泽做好了长时间待在此处研究的准备。
目送几人到了密室出口,忽然黄天泽叫住了何遇安:“对不起,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死在剑下的是我。”
何遇安脚步一顿,并没有说什么,加快了脚步离开了。
其实何遇安心里清楚,这件事怪不了黄天泽什么,偶然丧失所爱,他只会比自己更加难过。但是何遇安就是觉得那个飞扬跳脱的少年不应该那么草率的就死在了剑下。
“师妹,你先回去吧。”祁送晚转身对沈陶然说。
沈陶然看祁送晚的脸色,又看了看自家师兄,御剑连忙走了。
果然沈陶然刚御剑升空,祁送晚就吼道:“何遇安,你闹够了没?”
沈陶然听到她的声音,连忙又加快了速度离开了现场。
何遇安丧气道:“我知道他也很难过,但是明煜是我唯一的朋友,他早年身负命咒,好不容易报了仇,又不能享常人之寿,现在倒好,还英年早逝了。”
说到最后何遇安难得带了哭腔。
祁送晚叹了口气,把他拥入了怀里:“起码他活着的时候足够肆意,想做什么就做了,就算是死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你难受,无非是觉得他吃了太多的苦,但是你有想过没有,能选择自己的死亡对他来说也是莫大的自由。”
祁送晚也带了哭腔,毕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虽然能理解他为他开心,但是真正面对他的离去还是需要勇气。
两人抱着默默流了会儿泪。
何遇安先回了太洹宗回报了在黄宗申密室里发现的尸体,辰一虽然震惊,但是还是下令部署了对妖人的防御,并给其他两宗传了讯。
现在的线索基本在李承焕的尸体上了,如果能查出来李承焕的尸体与其他妖人的区别,说不定能找到另一伙妖人的特征。
陈竹一收到传讯就赶到了太洹宗,正好与要去杏林苑的何遇安碰面。
“何师兄。”陈竹礼貌打招呼。
他自己就受明煜照顾颇多,掌门之位也是何遇安和祁送晚努力推举的,因此对何遇安要亲近些。
“陈竹?”何遇安对现在陈竹的到来有些吃惊。
陈竹挥了挥手里的辰一传讯:“辰一掌门说妖人可能只除了一派,让我们小心,这与我不久前的发现不谋而合。”
“我现在去杏林苑,你若不介意,路上可以跟我详谈。”毕竟辰一是长辈,像陈竹这样的小辈还是表现的喜欢跟何遇安待着。
陈竹自然愿意,两人一边御剑一边说。
何遇安听了觉得不愧是明煜选出来的人,果然看事情很透彻,关键是他们还付诸了实践:“西门长老最近传讯说那座院落里的人体成分已经和丢失的人家做了比对,基本上都是人间丢失的普通人,最久的已经丢了十几年了。”
“看来你的猜测不错,果然还有一伙妖人在背后隐藏着。”何遇安越想越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打着什么打算才会用妖丹融入人体。
“留在那的看上去都是失败的试验体,基本没有什么研究价值了,西门长老已经带人回来了。”
何遇安转移了话题:“这次又惊扰一次丧子丧夫的那些人,难免引起伤心,留些补偿了吗?”
“明煜掌门在时就很注意人文关怀,这种事情还是不会忘记的。”
何遇安点了点头。
陈竹揉了揉眉头继续:“只是他们差不多已经猜到与我们除妖界有关了,联名上书求一个公道。”
陈竹拿出了他们的请愿书,虽然不知道向除妖师申冤要怎么做,但是还是认真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有的不会写字的画了圈,按了手印。
何遇安接过请愿书,一张大大的纸,上面的字歪歪斜斜,请求却很强烈,无非是要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