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 章 通人性
“明掌门好大的官威，你在太洹宗地界吩咐太洹宗亲传。”何遇安故作做作。
“少贫了。”明煜一巴掌拍在了何遇安的肩膀上，力度把握的刚刚好。
“明煜，你真打算在天机阁做一辈子掌门？”何遇安忽然正色道。
“不会的，你放心，在位期间我也会寻找有能力愿意坐这个位子的，提前培养。”
何遇安松了口气。
“怎么，你真以为我是愿意为了天机阁奉献终生的人？”明煜又恢复了玩笑的口吻。
“不是最好。”
“对了，祁送晚那边你什么时候去了告诉她，七日内我会帮她找到同门的踪迹，让她放心。”
何遇安抬眼看了一下明煜，他果然在意这件事。
“杏林苑你种的菜有空了去看看。我以后恐怕没时间了。”
何遇安点了点头：“那黄天泽呢？”
“师兄他怎么了？”
“他应该是从小没朋友的那种，遇上个死皮赖脸的你，好不容易能打开心扉了，你又走了，估计又要封闭起来了。”何遇安不敢说十分懂得黄天泽，但也差不多了，他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只不过他幼时有沈陶然陪着，长大了又遇到了祁送晚和明煜，母亲一直压在他身上的压力也散去了，所以他比黄天泽幸运的多。
“这样吗？”明煜从小就是身边会围绕一群人的那种，若不是何遇安提出来他真不会想那么细。
“我不太擅长人际关系，主动接近黄天泽的事估计很难，就算你再忙，给黄天泽传个讯还是很简单的吧。”
明煜点了点头：“你要不要？”
“我就算了，你给我传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我还得费心回你点什么。”何遇安一脸嫌弃。
何遇安把明煜送到宗门，看着他御剑回了天机阁方向。
何遇安又想起了他的那个梦，梦境太过清晰和古怪，再次想起的时候甚至觉得心里闷闷的。
明煜看着堆积在音讯宬里的各种线索，因为此前天机阁里的混乱，这些东西都还没人规整到水晶球里，自然无法串联相关线索。
对着各种线索直到深夜，也才把它们归了十分之一，明煜叹了口气，能用天机阁水晶球的人不少，但是人品能得到各方认同的却没几个，向来只有掌门和众人都心照不宣的下一任掌门。
如今只有他自己规整那么多东西，压力自是不必说。
明煜甚至在一众线索堆里找到了他之前让拿来检测的东西，明煜叹了口气，送去给了西门长老，检测物质这种事情，怎么也会送到这来？看来这次回来是正确的。
一连几天，明煜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规整线索了，时不时还有人再送来些。
眼看答应过祁送晚的七天快到了。明煜终于下定了决心，也不顾天机阁重地，不能入内的禁令把那些能用水晶球的弟子全都叫了来。
效率果然就上去了。
众人规整不过半日，就已经把线索全部录入了水晶球。
临告退前，一名弟子欲言又止，被明煜单独留了下来。
“你有话说？”
“此次规整，多半是关于妖人的线索，弟子有一猜测。”说完他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明煜。
“无事，你说。”
“妖人恐怕有两拨。”
明煜一惊，面上却不显，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长者形象，好像他说出什么离谱的话他都不会说什么：“你继续。”
那名弟子得到了鼓舞，大着胆子继续：“西北面的那一方，无论是人间皇子李承焕，还是此次捉走人类、炸掉院落的那伙，都是很熟悉人间的样子，而且不怕和除妖师起冲突，而东面那一伙，偶然遇到除妖师很多仓皇逃窜的例子，更像是初来人世还不熟悉的样子。”
在那么多混杂的线索中还能捋出来这一层，不禁让明煜另眼相看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竹规规矩矩回答：“四十八门座下陈竹。”
明煜有些欣喜，刚和何遇安讨论过要找个人继位的事，现在就有人选了：“你很好，先下去吧，我会往这个方向查的。”
陈竹一脸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斗胆说出的话还能被认同。
陈竹走后，明煜滴了血在水晶球上：“人类利用妖丹。”
水晶球闪了闪，接着黯淡了。
本来明煜就没抱什么希望，于是转向了另一件紧急的事：“破解屏障的方法。”
这几日，根据天机阁派出特意去查探凌音阁失踪弟子之事的弟子回报，他们找到了凌音阁弟子留下的记号，只是这记号到了某处便一起消失了。
任谁用了各种方法也没有效果，明煜怀疑是某种屏障。
只是各处对屏障的记载都少之又少，它和普通的结界不同，结界是在某处限制灵力使用或者移动范围，屏障是在原有的地方直接开辟另一个空间，通过特定的咒法才可以进入，若是没有则穿过屏障也察觉不出任何区别。
水晶球闪了闪，忽然显出金灰交错的颜色，明煜看着明灭的水晶球，一瞬间以为它坏掉了。
“五行元素都有哪五类？”明煜又试探着改了个简单的问题。
水晶球迅速恢复正常，散发出光束，看来是没什么问题。
“水晶球明灭交替，代表什么？”
一束光束径直指向明煜脚下。
明煜敲了敲光束直指的地面，果然是空的，那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知道水晶球还能指向地板下的东西。
明煜观察了下地板，沿着缝隙打开，拿出了本《水晶球使用指南》。
“还有这种东西。”明煜自言自语，翻到了各色光芒代表的意义。
“我是不是天机阁第一美男？”明煜忽然问。
水晶球果然闪了紫色的光，指南上说水晶球显紫光代表无语。
明煜忽然笑了，经过几天没日没夜的规整线索，他还是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没想到这个水晶球那么通人性。
没有再继续试水晶球，明煜翻到了金灰色明灭交替那一页：代表权限不足。
明煜把指南又放进了拿出来的地板里，只好先去了地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