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 章 梦貘
何遇安却不急着解释:“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后来我们在深林里建了个小院,远离人烟,自己过的也畅快,只是我逐渐年老,小白倒总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我不免有些担心我死后它会怎样,后来我就失去了意识。”祁送晚看了一眼何遇安,转换了话题:“你还记得我上次在幻镜中受伤吗?”
何遇安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当时你还被幻兽入梦了,但是和你这次的梦有什么关系?”
“我被幻兽入梦做的就是这个梦。”
“当时不是吃了清理幻兽梦境的药丸?”
“我没吃。”
“为什么?”何遇安想不通的事情就直接问了。
“我觉得那不是梦境,而是我前世的记忆。”
“你是说我们太洹宗幻镜正好收录了你前世收留的幻兽的执念?”
祁送晚点了点头:“你怎么那么快就相信前世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带着小白在深林时遇到过一名猎户?”
趋于模糊的记忆被唤起,祁送晚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少女心事,这种趋于真实的情感更让她觉得那不是一场梦。
祁送晚点了点头,忽然一个荒谬的念头自她脑海里浮现,却看到何遇安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两人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的命运感久久对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其实我还有件事情瞒着你。”祁送晚忽然道。
“如果你想说的话我听着,不想的话就算了,我相信你。”何遇安轻轻地说,不想给祁送晚什么心理负担。
“还是告诉你吧,要不然每次都像做贼一样。”祁送晚无奈自嘲。
何遇安也轻轻地笑了,静静地看着她。
“我之前说到时候会告诉你我拿你们太洹宗幻镜的原因,现在就是时候了。”
何遇安点了点头并没有打断她。
“我在你们太洹宗幻镜里感受到了小白的气息,并且有感应,小白就在你们正阳殿。”
何遇安却疑惑不解:“虽然不知道上一世是什么时候,但是距离现在起码有一百多年了,怎么可能它还活着。”
“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虽然我暗中来过你们正阳殿几次,但是也不清楚它能以什么方式存活。”
“需要我帮你一起找吗?虽然我生活了那么多年没遇到过什么小兽,但是总归要比你熟些。”
祁送晚叹了口气:“算了吧,之前不知道哪来的执念,仅凭一股感觉就确信它真的还在。”
说完祁送晚拿出了一直在乾坤袋里放着的太洹宗幻镜:“也该原路返还了,我一直私藏着也不是办法。”
何遇安接了,却不收起来,取了自己的剑在背面刻了飞扬的“祁送晚”三个字:“自从知道它在你那后,我就上报师门它已经被损坏了,他们也新打造了一面,这面镜子就是你的了,你能用它藏身我也放心些。”
祁送晚看着他刻的字有些恍惚,虽然字体不同,她还是想起了何遇安刻在父母坟前的碑,小小年纪,不知道当时多伤心,而且看碑上的落款他当时应该被伤透了心才不以自己的名字落款。
何遇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有些伤神,以为还是放不下那只小兽:“今日无事,不如我们去天机阁探查一下那只小兽是何方神圣。”
祁送晚却有些犹豫:“这几日你不是在黄天泽附近就是跑天机阁,还是不要为这件小事伤神的好。”
“这几日脑子里一直在想妖人的事,正好换换脑子。”说着何遇安就御剑要走。
祁送晚见拗不过他,也御剑跟上,却不由自主带上了笑容。
何遇安见了也开心。
陈竹知道两人要来,远远地迎了,把两人安排在了音讯宬的隔壁,毕竟音讯宬是天机阁重地。
只是祁送晚刚描述完梦境中小兽的外形,陈竹就笑了:“你们小两口莫不是要寻我开心吧。”
“这话怎么说,我们俩也不至于无聊到这种地步。”何遇安听着他摸不着头脑的话感到疑惑。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上古传说?”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这种民间故事一般是人间小孩的睡前故事,他们没什么机会听。
陈竹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不给面子,但是转念一想也释然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这样对民间故事感兴趣的,只好给两人解释:“你说的这种似猪非猪的生物在许多民间故事中其实都不难发现,它们被称为貘。传说中,它们以梦为食,吞噬梦境,也可以使被吞噬的梦境重现。”
祁送晚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你说传说中,它们现实中没有被发现吗?”
陈竹点了点头:“虽然神话传说描写的详细,但是这种似猪非猪、似熊非熊、似羊非羊的生物,因为杂糅了太多生物,往往被认为和许多神话形象一样是不存在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在寻我开心了。”
何遇安点了点头,若不是他也做过同样的梦,看到过祁送晚收留的那个小兽,他也不会相信它是真实存在的。
何遇安纠结了半天,尽量把语气放委婉:“若是我们俩真的见过呢?”
陈竹又是一副无语的表情:“怎么可能。”
“我们俩同时梦到了。”祁送晚坦白。
陈竹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连,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是不是最近妖人的事没有线索压力太大了,再给我们天机阁点时间,我们已经有了点突破了。”
“要不,你去问问你们的水晶球呢?”何遇安坚持,虽然知道被人当傻子了有些不爽。
陈竹道了声是,转身去了隔壁音讯宬。
“如果它是貘的话,那太洹宗幻镜里那只幻兽的记忆就合理多了啊。”祁送晚忽然想起。
何遇安也想通了:“幻镜里的那只蟾蜍帮明煜也是因为小白的原因吧。”
祁送晚点了点头,虽说她不清楚后来的事,但是它当时的话确实是这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