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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我可以做你最重要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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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淡的月影绰绰飘动,洒在拥抱的人儿身上,今晚的月色好像赋予了新的生命力。

    半晌,卿妍的困意袭来。

    徐砚清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在床上,他刚迈开步子,睡着的卿妍抓住他的手。

    她显然没什么意识,所有的言语全部来自潜意识里的行为,“别走。”

    徐砚清凌凌的眸光稍稍下沉,他以为卿妍想卿义了。

    “徐砚清。”

    站在床边的少年失冷的心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正在被一点点的填满,落入心里的东西含着碎石颗粒,刮得他的心脏剧烈瑟缩了下。

    “抱······抱我。”

    徐砚清俯身抱住睡着的人,她的双眸紧闭着,眼角却残有湿润。

    他亲走湿漉,轻轻地拍打她纤薄的背。

    睡着的人儿往他臂弯蹭了蹭,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骨。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徐砚清端来一盆热水,给她简单的擦了脸和脚。

    弄完这些他坐在床边,本想就这样陪着她。

    卿妍也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也许是心里的意识是强烈的。

    她睁开双目,宛如清醒的人,拍拍柔软的床,“抱我睡。”

    徐砚清怔愣住,下一秒躺下来拥住卿妍。他低眸想和她说说话,发现怀里的人是睡着的状态。

    他怔忡片刻,撩起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抱着她的手臂有多紧。

    隔天,卿妍不是自然醒的,总感觉有东西束缚着,勒的她快要喘不过气。

    映入眼帘的是少年俊朗的面孔,他的脸似乎紧绷着,眉宇间凸起的峰褶锋利刚硬,他的呼吸沉沉的。

    新露出的胡渣,发黑的眼袋,干涩的唇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疲倦。

    一只手臂被她枕着,另只手臂环着她的腰,五指与她的五指紧紧相扣。

    卿妍慢慢挪走他的手臂,费了好半天才从床上下来。

    她拉起掉落半边的被子,给他盖上后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

    卿妍打开卿义的房间,事发当天她细致的查看过卿义的手机,没有任何可用信息。

    卿义应该会给她留些信息吧?

    卿妍其实已经找遍了整个卧房,她就是不愿意相信。

    此时此刻的她,闷头翻找。

    ······

    徐砚清没睡多久,卿妍醒来后的十几分钟他并没睡实。朦胧中,他清晰的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逐渐飘离,他试图赶走困在面前的阴霾,等他杀出来,他怎么也没法找到卿妍。

    徐砚清凶厉的嗓音在清醒的霎那间传遍整个房间,“卿妍。”

    他下意识触碰卿妍睡过的位置,伴着低低的余温。

    徐砚清下床,健步如飞,看到门口的鞋子,他悬空的心稍微放下来了点。

    “卿妍。”

    “卿妍。”

    低冽沉闷的声线在房间回荡。

    他的双手握成拳,睫毛轻轻扇动,寻着几乎低不可察的声一步步往卧室走。

    卿妍坐在地上,手中握着一张白纸,泪水啪一声砸落在纸张上,顷刻间晕染出无数个尖锐的刺头。

    她怅然地呢喃着:“爸。”

    思念困在心尖,她好想卿义。

    枕头罩里有一个信封,除了这张纸,还有两千块钱。

    她就知道,卿义一定是放心不下她的,一定是牵挂她的,绝对有话要对她说。那些面对面无法宣于口的关心和爱一定会变成另种形式呈现给她的。

    亲爱的女儿:

    卿妍,我不是个合格的爸爸,你这么优秀的孩子真不该生在我们家,遇到了不靠谱的妈妈和不靠谱的爸爸。

    妍妍,爸爸真的试图走出没有王秀的生活,我以为去了趟海城见到日夜所想的人,我会好转。其实,去与不去都不会好转。我对你妈妈的爱已经变成了执念,这种固执的执念折磨着身心。要不是你要高考,我真的坚持不到现在。

    对我来讲,离开这个世界,掐灭我的意识是种解脱。妍妍,你要替爸爸高兴,我再也不会疼了。

    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丫头。是父母的无能,让我的女儿跟着受苦了,确实是我们的没用,才在你最好的年华扔下你。

    另外,妍妍,我早知道你谈了朋友,我瞧着那男孩挺好,我是放心的,你身边有人陪着你。那男孩的母亲来找过我,劝你们分手,我把她骂回去了,她走时脸色挺难看的。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爸爸是个恋爱脑,但爸爸希望你不要学我,永远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我的死和任何人都无关,是我真的太累了,太想你妈妈了。

    女儿,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希望来生不要再做我女儿。

    卿妍不是没恨过卿义,恨他总是赌博,恨他把自己挣的钱全给别人花了;恨他有好日子不过,非要寻短见,恨他不听劝,恨他总一心想死。

    在卿义的视角里,浑浑噩噩的这些年里,日积月累的悲凉和对现实世界的失望铸就了最后的结局。

    作为女儿,卿妍能做的是劝他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可是她终究不是卿义本人,无法共情他内心多年积压的苦楚。

    但是卿妍还是没法接受。

    从此以后的人生,她再也没有父亲了。

    那是她前半生最珍视的人。

    徐砚清把人从地板上抱起来,他没有去看纸上的内容,动作轻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

    “阿宝宝都成小花猫了。”

    卿妍抓着他的手,眼前的视线模模糊糊,她闭上眼挤出满眶的泪,“徐砚清,我······难受。”

    徐砚清轻抚着她的后背,手臂下单薄的背正在不停地抖动,她哭得没有声音,绝望地盯着他。

    明明在看他。

    徐砚清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像是被她狠狠排在外。

    “我永远都会在。”翻滚的汹涌无情地冲进他的咽喉,徐砚清望着默默流泪的人,那张被泪水淹没的脸蛋深深地刻进记忆。

    滚烫的泪落在他掌心。

    濡湿的热温一路蔓延,一路疼到了心底,疼得他失了神。

    “阿宝宝。”徐砚清吻走她掉落的泪,掌心贴着她的脸颊,想要以此传递安慰和暖意,“我要你平安顺遂。”

    连大伯母大伯父,她在这世间有着血脉的亲人都没了关系。

    卿妍微微张口,双唇颤栗,缓缓呼出一口气,泪滴顺着原有的路线疾驰,“徐砚清,我可以做你最重要的人吗?”

    徐砚清吻上她的泪滴,真诚的眼眸没有其他的杂质,他咬字清晰,每一个说得充满力量,“卿妍,你一直是老子最他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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