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选一
有没有像是身体不是自己的感觉？
沈晓的问话，让陆雪晴瞳孔微缩，她垂下眼帘，开始了深思！
这个反应让沈晓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过了良久，陆雪晴才堪堪开口：“……这么说有些推脱责任的嫌疑，但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确实有种像是身在梦里的感觉，很多时候好像有其他人在替我做出决定。”
“耳边似乎能够听到什么东西在窃窃私语，这种感觉一直到与你的晚餐为止！”
沈晓听完，忍不住眉头一皱。
陆雪晴急忙问：“晓，你想到什么了吗？”
沈晓当然是想到些什么了。
那些个闲杂人等的举动完全像是被人给控制了一样，结合陆雪晴刚才所言，沈晓在怀疑这位幕后内鬼可能会使用咒术！
咒术师，在原作游戏里也是比较少见的职业。
比起谁都能学习的武学，咒术师更像是天赋职业，在云州土地上，某些人天生就有着与天地万灵沟通的能力，这些人具备了成为咒术师的潜力。
比起只能强身健体，用来打打杀杀的武学，咒术能够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像操控催眠几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难事，结合陆雪晴刚才所言，搞不好那位咒术师对陆雪晴也下了咒。
不过陆雪晴毕竟是宗师境功力，咒术的效果会大打折扣，但用来影响她的判断还是毫无问题的。
沈晓长叹一声，凝望着陆雪晴淡紫色的眸子，沉声道：“阿晴，若是我想得没有错的话，你和那几个张贴告示的人一样，都中了咒术。”
“咒术？”
“对，咒术师在云州虽然罕见，但并非是不存在的，能够做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就只有咒术了。”
沈晓点头说，“你被咒术影响了判断力，或者说咒术的效果放大了你心里的阴影，才会令你做出暗杀我的决定。”
陆雪晴眨了眨眼睛，随后脸色红红地别过脸去。
“……但我确实是认为你不学无术，难堪大任的。”
“那你过去几年里，可有把我剁了喂狗的念头？”沈晓问道。
陆雪晴睁大了眼睛，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和沈晓自小一起长大，她比沈晓年长一岁，两人情同姐弟，要说对沈晓不满，也仅仅止步于恨铁不成钢的程度。
陆雪晴其实也对自己的做法有些难以置信。
这也是为何昨夜对沈晓下杀手时，陆雪晴会如此动摇的原因。
她内心深处是不想沈晓死的。
只是她的个性注定了，她不是会逃避责任和罪责的人，她不会为自己的作为寻找借口。
因而早上面对众人时，她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错，甚至打算以死谢罪。
现在回想过来，不由得冷汗直冒。
若是这位幕后黑手真的存在，也未免太恐怖了点，不仅有着神鬼莫测的咒术能力，甚至连自己的性格和可能采取的举动都料到了！
这完全是一出借刀杀人的连环计啊，甚至这位施术者还不用亲自出面！
“但现在该怎么办？我都已经当众承认策划暗杀你的事情了——”
陆雪晴有些无助地看向沈晓。
时间已经不多了，此次事件影响力非同小可，无数双眼睛正看着沈晓呢。
昨天教主才闭了死关，将教中事务交给沈晓，这第二天就闹出这么个大事，若是处理不善的话，不止永夜神教的威信受损，更会对少教主日后继承神教造成巨大不利影响。
陆雪晴想到此，不由得为自己的愚蠢和鲁莽后悔不已。
沈晓轻轻晃动着折扇，略微思索，慢条斯理地说：“阿晴啊，现在我给你三个选择，这也是我目前能够想到的全部办法，你听好了。”
陆雪晴睁大眼睛，仔细聆听着沈晓的话语。
“第一个选择，事情已经到了没有回旋余地的程度，阿晴你暗杀我，以永夜神教律令，理应以犯上作乱的名义处决。”
“事情就此完美落幕，我呢，成功立威，会留给神教的信徒们公正处事的印象。”
说罢，沈晓看向陆雪晴，然后长叹一声：“但我不想你死得那么没有价值，更不想让那个幕后黑手就这么轻易达到目的。”
陆雪晴抿了抿嘴唇，说：“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沈晓接话，望着陆雪晴，慢慢开口道，“看守不严，玉衡星陆雪晴畏罪潜逃，永夜神教发布悬赏令。”
“接下去你想要做什么，就随便你了，但你再也不要在云州出现了！”
沈晓观察到陆雪晴的脸色变得比刚才更加难看，心下一叹，就知道这条路陆雪晴不喜欢。
陆雪晴呢喃着：“也就是说，我得一辈子背负着叛徒的名号？”
“但自由会作为对你的嘉奖。”沈晓说。“除了云州，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甚至可以毫无顾虑地去大胤帝都为自己的家族报仇。”
陆雪晴摇了摇头，自嘲似地一笑：“叛逆，难不成是陆家的诅咒吗？第三个选择呢？”
虽然陆雪晴还是问出口，但对于第三个选择却不持有期待的，第二个选择已经很好了，陆雪晴实在想不出来，第三个选择如何能够更好。
事已至此，又怎能奢求太多？
沈晓说：“第三个选择就简单了，让那几个被控制的闲杂人指控出真正的内鬼，并对外声称阿晴你同样是被那个内鬼给操控了就行了。”
“这样一来，神教的威严保住了，你的性命也保住了！”
陆雪晴一愣，随即反问道：“晓，你在说什么，不是刚才还告诉我那些被控制的人没有相关的记忆吗？”
沈晓笑了笑：“没有的话，我就给他们硬塞一个呗。”
陆雪晴眨了眨眼睛，随后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流光：“你该不会是打算……”
“对，就是先找个替死鬼，让她来背锅！”沈晓理所当然地说。
“不行，怎么能随便找个替死鬼了事呢？更何况不够量级的替死鬼只会适得其反！”陆雪晴急切道，“你想得太简单了，更何况，这种事情我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