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节奏爆发①
沈晓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经是夜半时分。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几位婢女们依旧站在门口等待着自己，动作恭敬，宛若雕塑般一动不动。
眼见沈晓归来，这几位婢女才长长松了口气。
“这么晚了，不去休息，还在等我？”
婢女苏婉恭敬地说：“……少教主还没回来，我们不敢休息。”
沈晓眉头微皱，却也没有多言，他知道过去的自己的形象如何，苏婉她们会有这反应，实属再正常不过。
“苏婉，给我泡杯茶。”
“是。”
沈晓步入房内，在床边坐下，开始调理着内息。
一下子全身心都被沈云烟的内力灌得满满的，感受着从四肢百骸不断涌现出来的功力，沈晓此刻全无睡意。
巩固功力的境界宜早不宜迟，沈晓打算今晚先按照沈云烟说得那样先让体内的内力游走一遍再说。
即便闭着眼，由于宗师境的功力，沈晓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得到屋内婢女们的走动。
苏婉先是烧了一壶水，然后取出茶杯和茶叶，在沈晓身前的案几上冲了一杯茶，然而——
苏婉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茶水洒了出来，同时也惊醒了沈晓。
在注意到沈晓的视线投射而来的瞬间，苏婉瞬间被吓得脸无人色，急忙跪倒在地：“……少教主，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请饶我这一次，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她深深低着头，几乎要碰到地板，在没听到沈晓的回复前，甚至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虽说被打断内力调息让沈晓有些不满，但看着苏婉这恐慌的模样，沈晓的气也消了大半。
“我很可怕吗？”
沈晓问。
苏婉一愣，随机摇头道：“……不，少教主一点也不可怕！”
分明是假话！
身体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害怕至极。
至于过去的沈晓是怎样的人呢？沈晓稍微想想就知道，以前的自己干过的那些破事，那些房间角落里堆着的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就是最好的罪证了。
苏婉的眼角注意到沈晓的视线瞄向了那些‘拷问用具’，当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位少教主品性如何，作为贴身婢女的苏婉深有体会。
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等待自己的是何等凄惨的下场！其余的几位婢女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面露怜悯之色地看着苏婉。
沈晓兴致索然地摆了摆手：“再倒一杯茶吧，然后尽快下去休息。”
“苏婉接受惩罚！”这句话到口，她又将其咽了回去，苏婉有些困惑地看向‘残暴’的少教主，在注意到对方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后，不由得诧异不已。
就这么放过我了？
苏婉都已经做好了接受残酷的棍♂棒教育的打算了。
迎着苏婉迷惑的视线，沈晓说：“怎么，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你在等我改变主意吗？”
苏婉立马回过神来，在擦干案几水渍的同时，又重新泡了杯热腾腾的茶水，做完这些后，苏婉逃也似地离开了。
在苏婉和婢女们关上门离开后，沈晓借着日渐敏锐的听觉，隐约听到婢女们的交谈声，什么‘运气好’‘少教主也累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等谈论声。
过去十多年养成的固有印象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啊！
就连区区婢女都是这样的态度，那些自视甚高的江湖大侠们，他们看待自己的眼光可想而知。
想要暂代永夜神教代理教主的职务，沈云烟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难题！
暂且将心中的念头压下，沈晓开始运起内力。
在成功游走一圈后，深夜时分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沈晓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在沈晓睡着后，一个人影默默地躺在了沈晓的边上，正是夜凝霜无疑。
她能够休息的时间并不多，只有在永夜神教总部时，沈晓睡下后，她才有时间休息。
夜凝霜喜欢躺在身边的边上，在他的身边，有一种让她感到安心的感觉。
晚安，少教主。
夜凝霜心里这么说着。
——
第二天早上，沈晓是被嘈杂的喧哗声给吵醒的。
永夜神教内鱼龙混杂，因为组织成型时间尚短，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所以说神教内日常的冲突时有发生，吵闹更是家常便饭，沈晓早已见怪不怪。
但昨夜沈晓因为睡得晚，一大清早就被吵醒，还是让其略感不快。
在沈晓穿衣起床后不久，苏婉等婢女也走进了房间内开始日常的打扫整理。
沈晓边吃着早餐，边看着苏婉，回想着这女孩的过往，她是被沈晓抢到永夜神教来的，原本是北境的天府市一家裁缝铺老板的女儿。
想到此，沈晓喊道：“苏晚！”
被喊到名字时，沈晓察觉到她的表情微微一变，明显有些不自在，却还是笑吟吟地转过身来，恭敬行礼道：“少教主，有什么吩咐吗？”
“你到永夜神教有多久了？”
苏晚不懂沈晓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依言道：“2年左右了吧。”
“想不想回去？若是你想离开的话，我可以放你回家。”
苏晚的脸上露出了瞬间的错愕，她脸色瞬间变幻了好几次，最后呵呵一笑，道：“少教主，苏晚没有回去的念头了……”
“嗯？”
这倒是有些出乎沈晓的意料，按照他所想，苏晚被自己抢来，最初几日一直想着逃跑，还寻死腻活的，本以为这是个好主意的。
面对着沈晓讶异的视线，苏晚笑着解释，说：“若是刚来的时候，少教主愿意放我回去的话，我会很高兴的，但这两年时间以来，苏晚已经习惯了永夜神教的生活。”
停顿了下，苏晚继续说，“不瞒少教主，在永夜神教其实还挺好的，虽说只是一介婢女，但库房每月都会发放给我赏钱，这笔钱我都寄回家里去了，虽说对于少教主而言，这些钱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的家庭而言，每个月的收入都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
苏晚还有一点没有说，作为少教主的贴身婢女，有着这一层‘关系’在，天府市的堂主对自家裁缝铺照顾有加，更是无人敢来找麻烦。
若是她打算辞职不干了的话，不只是永夜神教的高额报酬没有了，连这层关系也将不复存在。
更何况，现在的苏晚，离开了永夜神教，又能够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