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慈母多败儿
这句话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沈云烟当即表情阴转晴，颇为得意地说：“那是当然的，不过你去见宫主干什么？”
沈晓略一思索，将自己与诸葛艾的约定转告给了沈云烟，果不其然，在听到一月之约后，饶是沈云烟也被吓了一跳：“你这是不是有些太莽撞了？”
“莽撞吗，或许确实有点。”沈晓望着沈云烟，叹息一声，说，“但若不是如此莽撞的条件，怎么才能够引她入局呢？”
沈云烟若有所思：“你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若是失败了的话……”
“失败了的话，也就维持现状，没什么好说的，更何况……”沈晓嘴角泛起些微笑容来，“娘亲你一直留着云州这南方，迟迟不动手，不就是为了给我表现的机会吗？我怎么能让您失望呢？”
这句话出口，倒是让沈云烟有些意外了，她愣愣地看着沈晓，目光闪动，像是怀春的少女般，看得沈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你居然能想到这么一层了，我一直在想着啊，我这身体状况，大概率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沈云烟长叹一声，暗月般的眸子望着窗外正高悬的明月，如霜般的光芒洒落在她的身上，为这份出尘的美貌更添一份朦胧的美感。
“若我死了后，这永夜神教该由谁来掌舵？”
“你一向好逸恶劳，庸庸碌碌，毫无功绩和武功在身，怕是娘走了后，慑服不了那些个护法圣女，但其他人功绩大差不差，谁都不服谁，现在想来，我倒是多虑了。”
沈云烟看着沈晓，面带着一番释然的微笑，“若你已经有了全盘的主意，那么为娘的除了支持你，还能有第二种选择吗？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捅了天大的篓子也别怕，有我罩着你。”
沈云烟的这番话发自肺腑，若说沈晓听在耳中没有任何感动，那绝对是假话。
不过沈晓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也只是暂且点了点头。
说完这些，沈晓犹豫了下，开口道：“娘，为了达成这个约定，现在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去做，需要得到您的同意。”
“说罢，我们之间还需要客气什么？”眼见沈晓有所长进，沈云烟心情不错，笑吟吟地望着他。
沈晓也不客气，开口道：“我打算和慕容家联姻，我要娶慕容家的三小姐为妻，慕容家在南方素有名声，只要……”
沈晓话刚说一半，却注意到沈云烟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几乎在瞬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不只是笑容消失了，甚至沈云烟睁大了眼睛，本来在烛火与月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眸子，完全失去了焦点。
那副表情像极了‘黑化病娇’的模样。
沈晓被吓了一跳，他都差点以为沈云烟旧伤复发了。
“娘，你怎么了，表情这么吓人？”
沈云烟回过神来，闭上眼露出微笑，说：“晓，你说你打算成亲了？”
“是啊，我年纪不小了，而且这门亲事对永夜神教的发展非常有用……”
“你说得对，但我不同意！”沈云烟哼了声，打断沈晓的话语。
沈云烟的反对，倒是完全出乎沈晓的意料，他千算万算都未曾料到，自家娘亲会选择不同意！
过了好一会儿，沈晓才回过神来，问道：“娘，为什么？这门亲事，对于神教而言意义非凡……”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同意！”沈云烟板着脸说。
“娘，不要意气用事……”沈晓这句话出口，自己也有点发懵，因为沈云烟能够建立永夜神教，她本人绝对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类型，什么决定都是三思而后行，像这样不讲道理执意反对，却还是头一次。
注意到沈晓有些探寻的视线，沈云烟目光有些闪躲。
她看向一旁，心情说不出的怪异，自家儿子要成亲了，亲事还是慕容家的三小姐，按理来说，自己没有理由反对，论家世，还算门当户对，论利益，慕容家乃南境望族，在永夜神教征服南境的过程中，绝对可以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没有理由反对的啊。
但沈云烟却有种，自己好不容易种植培育成熟的瓜，被其他人给拱了的感觉。
不是滋味。
思索良多，沈云烟开口解释，然而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说不出的心虚。
“沈晓啊，为娘的是在为你考虑啊，这成亲呢，乃是人生大事，你必须得找一个喜欢的姑娘，姑娘也喜欢你，两情相悦的才可以——”
沈云烟贝齿轻咬着嘴唇，继续找理由，“为娘的只希望你能够幸福，不想让你为了神教的事业而做出牺牲，算是娘的一点点私心。”
沈晓有些明白了，并且为此感动不已，这更加坚定了沈晓联姻的念头！
看啊，娘亲这么为我考虑，我小小牺牲点算什么呢？更何况，他也确实有点喜欢慕容云鲤，两人相遇虽然不太美好，但结局倒还不错。
也勉强算是两情相悦？
沈晓强压下心动的感动，抓着沈云烟的手，这个举动吓了后者一跳，沈云烟游离的视线被纠正了过来，恰好与沈晓四目相对。
沈云烟心里一动，因为她注意到沈晓的目光是如此炽热与真诚。
“娘，我想明白了！您为了神教付出这么多，我稍微付出点算什么？作为神教少主，政治性的婚姻我早有准备！”
沈云烟小嘴微张，想要出口否认沈晓的‘高尚觉悟’的，但话到口，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到最后只得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
不是，孩子，你怎么突然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还有为娘的不是这个意思的啊，但具体什么意思，沈云烟又一时间说不出口来。
“罢了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娘的再阻止你，倒是有些不太好了。”
眼见沈云烟终于点头同意，沈晓也稍微松了口气，然而——
“不过，想要继承永夜神教，光有功绩还不够，你还需要有足够的武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