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江晚晚看着眼前无事献殷勤的赵云艳,就觉得这两人是真把她当傻子。
“嫂子,好像是咱们的菜好了,那啥,望龙你和我一起吧,点的菜多。”景红嗓音都有点发抖,她还是第一次指使景望龙做事。
“你自己去就行了,几个菜端不完?”赵云艳上手就要打她。
“那我去吧。”
“今个就是给你赔礼道歉的,这汽水就是特意给你买的,快喝呀,甜的嘞。”赵云艳殷勤的将水杯推向她。
景望龙起身和景红去端菜。
“娘,唉这两天确实是我不对,你说我再咋的说也是当儿媳妇的,咋能和你咋咋呼呼的,你说是不是。”
景红看着手里端着醋熘白菜还有白斩鸡,说实话,她还真舍不得,瞧着前面的景望龙,一鼓作气撞上去。
“哎呦,你干啥呢!”
衬衫还是他才买不久的,十五一件呢,现在全是醋熘味,他手里也就端着盘卤猪头肉,这下好了,全撒他身上。
“呀,娘,你看那咋回事,好像是咱们的菜。”江晚晚故作惊讶,指着那一地狼藉说道。
赵云艳这一看那还了得,那玩意多贵啊,全撒了,江晚晚趁着她走的间隙,将杯子对调过来,幸亏之前景红去外面等着他们,他们也是厉害,下药都不带避人的。
景红哭红眼睛,就说是因为地面太滑了,赵云艳拧着她的耳朵,就喊管事的来,“你们这是咋的回事,会不会擦地啊,这多滑,你看看你看看,这菜全撒了,咋整,俺就问你们咋整!”
管事的叫来拖地的员工,熊了一顿,又对着赵云艳赔笑脸,“不好意思啊,老乡,你看这事闹得,那啥,我给你重新上菜不就行了,你说是不是。”
要不是这上头的来检查,他能对这个老泼妇卑躬屈膝的,笑话。
赵云艳哪能算完,“就这就算完了,你看俺儿子这衣服,还有这一身,咋的整,你们不得赔啊。”
景望龙沉着脸,拉走赵云艳,“对不住,俺娘就是脾气急,就按你说的做就行。”
没想到副厂长也在这吃饭,还叫人过来,告诉让他不要计较这事。
他还能咋的,哑巴吃黄连。
“你干啥嘞,撒开俺,你是不是傻了,龙。”
“闭嘴,你要是还想我能上班就别叫。”
早知道,他今个出门就看黄历了,奶奶的,尽是事。
景红畏畏缩缩的跟在两人身后,这下也不用自己去端菜了,还是管事的人来端菜呢。
“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两菜免费送你们。”管事的还拿上四瓶汽水摆在桌子上。
赵云艳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心里疼得直滴血,这玩意得多少钱呐,眼神怨愤的看着江晚晚,还真挺会吃。
“吃吧吃吧,望龙啊,今个嫂子做得不对,吃过这顿饭就都过去了是不是。”她举起来果汁。
景望龙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心里的气顺了不少,等她喝了药,看他怎么折磨这马蚤货。
“那是,俺和俺娘做的也不对。”他喝下下了浓浓一包的果汁,赵云艳也一口喝了,别的不说,还真甜,怪不得村里的小孩都乐意喝。
她一把搂过来哪四瓶汽水都塞包里,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这么糟践。
江晚晚和景红也都喝了一半的果汁,这两人的心才放肚子里面。
大吃二喝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慢慢恍惚成四个人,诶,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晕过去……
“景红,掏掏他的兜,我先去外面,你一会也出来。”
将近下午三四点,吃饭的人慢慢多起来,一般没啥人吃霸王餐,再说这桌子还有两人也就没人问。
景红掏完兜子就跑出去。
江晚晚骑车子一溜烟往家里跑。
“有钱没,妹子。”
“有,嫂子,还是五六十块呢。”景红把钱拿出来,好好数了数,她还是头次见到这么些钱呢。
“哈哈哈,也不少,你知道老妖婆的钱搁哪不?”
“知道,嫂子!”
两人一路上哼着歌,该说不说赵云艳和景望龙是真狠,为了钱都能把自己亲女儿亲姐推到那些人手里。
景家。
“嫂子,俺记得俺娘埋在这床底下了,我去拿铁锹。”
江晚晚绕着墙敲一圈,看有没有空心的地方,不出所料,赵云艳的钱都是分散藏起来的,她扯下来画报,里面藏着个木盒子,还上着锁。
“妹子,拿来斧子再。”
“好嘞,嫂子。”
景红一手铁锹一手斧子,进屋,就见嫂子三下五除二就用斧子劈开锁子。
倒吸一口凉气,这得好几百吧,全是大团结。
她也拿起来铁锹,开始刨土,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刨到布兜子,“嫂子,你快过来看这是啥。”
景红不识字,她娘也是不识字的,怎么还藏着一幅字画,还有一块玉坠,幸亏她刚刚没劲。
江晚晚也是震惊,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这还得多亏景望龙要给她两下药,不然她还真没打算全拿走。
她接过来那块玉坠子,通体白润,形似云,摸上去凉沁沁的,难不成这是空间?
她记得之前她读小说女主必不可少的就是空间了,通常还真是一块玉坠子。
“嫂子,这玉坠子还真配你呢,你看这背后的还有字呢。”
字?江晚晚翻过来,在玉坠子的边缘看到一个“晚”字,这么巧。
“嫂子,你拿着吧。”
江晚晚接过来放进口袋里,来不及再说别的,她往自己屋里走,拿上早就准备好的包裹。
“妹子,和我一起吧。”
景红拉住她的手,炯炯有神,点头。
与此同时,国营饭店。
“天啊,这两人咋个回事,快送医院去呗。”
江晚晚蹬车子都快蹬冒烟了,一路上脑子里又涌进不属于她的回忆。
原来景望龙那个废物的工作是用景凛的钱买回来的,原主自小什么活都得做,在江家非打即骂的存在,等长大了武春花就想把她卖给老光棍,就因为他能拿出来一百块钱。
脸上落下几滴泪滴,她知道是另一个人在哭。
“嫂子,咱们去哪?”景红环住她的腰,可真细呀。
“先去把这车还有手上的粮票布票卖了,这些到了别的地方都用不到。”
“好了,下车吧。”她骑到诊所旁,“景红,你去前边买几个包子,还有别的吃的,一会儿你回来就在这等着。”
她抽抽搭搭的就哭起来,没一会儿就有人凑过来,好心关心她。
“姑娘咋的了?这是。”一个身上不打补丁的大娘凑过来。
“大娘,俺娘生病住院,可是家里没钱了,实在是不知道咋办了。”她抹着眼泪。
大娘瞧着她身上的衣服也没打补丁,把这车子一卖那不就差不多了,正巧她儿子娶媳妇就要自行车呢,这车看着还挺新。
“姑娘,你过来,推着车子来。
姑娘,你要不把这车卖了呢,能卖不少钱呢,看病指定够了,你说是不。”
江晚晚咬唇,一脸为难,“大娘,不是我不卖,是找不到地方卖。”
“这不赶巧了,大娘正需要呢,大娘给你一百你觉得行不行。”
“大娘,这车子买得时候一百八呢,这还没骑两次,再说我是给俺娘看病的,太少了。”
“姑娘,一百二就这价了,行不行。”
江晚晚拧眉,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点点头。
搞定,一百二到手,她心里乐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