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询问
「浅川小姐有着怎样的过去？」
「为什么会露出那样悲伤的神色呢？」
灶门炭治郎不得而知。
但是他现在或许知道了一点。
——
在去狭雾山的路上时，灶门炭治郎路过了一家佛堂。
但是里面有一只鬼正在享用食物。
他和祢豆子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打斗之后，炭治郎成功将鬼的头颅钉在了树上。
在他拿着短刃想给那只鬼补刀时，一位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出现在他的身后，制止了他。
“那种东西是给不了最后一击的。”
老人提点了炭治郎了几句后，静静地看着他拿着石头站在那棵树前犹豫不决。
如果用刀刺也不行的话，就只能把脑袋毁掉。
想要把头骨粉碎，完全毁掉的话，果然必须得用石头砸好几次才行……
可是那样……一定很痛苦吧……
灶门炭治郎深红色的眸子不停颤动着，表情纠结为难，内心不忍。
有没有什么能一击毙命的东西……？
鳞泷左近次闻到了灶门炭治郎身上散发的气息，心中感叹。
啊啊……这孩子不行啊……
太过体贴他人，无法做出决断。
即使面对着鬼，温柔的味道还是没有消散，甚至对鬼都有着同情心。
义勇，小萤……这孩子不行……
直到天光乍泄，黎明破晓之时，灶门炭治郎依旧没能狠下心来去动手。
鳞泷左近次叹息一声，转过身去埋葬了死去的人们。
祭拜完后，他听见了灶门炭治郎的声音。
“那个……”
老人慢慢站起了身，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鳞泷左近次。”
“富冈义勇和浅川萤介绍的人就是你吧？”
听到这两个名字，灶门炭治郎身体一紧。
“是、是的！我叫灶门炭治郎！我的妹妹叫祢豆子。”
那双红眸却猛地闪烁了一下，语气有着难掩的激动与开心。
“浅川小姐……也介绍我了吗？”
鳞泷左近次听完，没回这句话，只是转过了身，询问了他一个问题，声音深沉。
“炭治郎。”
“当你妹妹吃人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灶门炭治郎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是鳞泷左近次毫不留情，走上前去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判断做得太慢了！”
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灶门炭治郎带着震惊的眼睛看向面前的老人。
“你做判断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直到天亮为止都没能给与鬼最后一击！”
“刚才的提问你为什么没能立即回答上来？是因为你的决心还不够坚定。”
“当你妹妹吃人的时候，你要做的事有两件。”
“第一，亲手杀了你妹妹，像你口中的浅川小姐一样。”
“第二，自己切腹而死。”
“带着变成鬼的妹妹就是这么一回事。”
灶门炭治郎呆呆地张着嘴，露出茫然的表情，但是心脏却忽然凉了半截。
什么叫……跟浅川小姐一样……？
“但是你要铭记，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绝对不能让你的妹妹夺走无罪的人们的生命。”
“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灶门炭治郎身体一抖，立马回复道，“是！”
“那么接下来……”
“请等一下！”
灶门炭治郎出声打断了鳞泷左近次，他咽了口口水，声线有些微颤。
“请问……为什么说是像浅川小姐那样？浅川小姐身上是发生过什么类似的事情吗？”
鳞泷左近次听闻这话，却是沉默不语。
半晌，才幽幽地说了话。
“这件事，等你自己去问她吧。”
灶门炭治郎心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
是因为发生过同样的事……所以当时看见自己和祢豆子……才会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吗？
脑海中一闪而过了那双悲伤但又温柔的双眸，嗓子却像是被什么梗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
希望下次见到浅川小姐时，他能多了解她一点。
而他也需要……回应浅川小姐的期待。
“那接下来，让我来测试一下你是否适合成为杀鬼剑士吧。”
——
“真菰师姐，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浅川萤一边给坐在对面的真菰倒了一杯花茶，一边轻声询问着。
“请。”
“谢谢小萤。”
真菰依旧是温温柔柔地笑着，然后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花茶，墨绿色的眸子里是温和暖意。
“还可以。虽然有些任务非常惊险，但好在都顺利完成。”
虽然话是这么说，浅川萤却也能隐隐约约闻见她身上的血腥味，也知道她严实的衣袖之下掩藏着怎样的疤痕。
一句惊险就浅浅概括了过去任务的危险与凶残。
也是不想让她担心吧……
浅川萤叹了口气，没在揪着不放。
“话说真菰师姐，我之前和义勇他们一起做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特别的少年。”
真菰抬起了眼眸，有些好奇。
“少年的妹妹变成了鬼，而那个少年坚信自己的妹妹不会吃人。”
“那个妹妹也是，明明处于极度饥饿状态，却生生抑制住了天性，保护了她的哥哥，然后朝义勇动手了。”
真菰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在听见浅川萤接下来的话后，这份不可置信渐渐转变成了震惊。
“小萤你是说……你们没有杀掉那只鬼，还将那位少年推荐给了鳞泷老师？”
浅川萤点点头，因为心虚，跪坐都是端端正正的。
就在等待着劈头盖脸的谴责时，真菰却只是轻笑出声。
“你们还真是……”
小萤和义勇也就算了，连一向稳重的锖兔也一起……
“你们都敢违反队规保下这对兄妹，那看来他们身上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久之后我就打算去探望鳞泷老师，刚好见见这位师弟。”
浅川萤眼睛亮亮的，“真菰师姐不说我？”
真菰伸手点了点浅川萤的额头，“你们事都干了，我还能怎么办？”
“或许见到他们的时候，一起违反队规的人会多一个也说不定呢~”
浅川萤无奈地看着笑吟吟的师姐。
“真菰师姐~！”
“好啦好啦——小萤你不是还有任务要去做吗？别管我了，快去吧。”
浅川萤鼓鼓腮帮子，但还是拿起日轮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