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难走的镖
出了镇子后走了一段路，苏霜月突然道：“沐公子，你有没有一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
沐天舒叹口气，用很真诚地语气道：“苏姑娘，你才察觉吗？”
苏霜月一脸疑惑地看着沐天舒道：“我们早就被盯上了？”
“从你进了我房间没出来后，就一直被盯着了。”沐天舒没好气道。
苏霜月眨眨眼，一脸不相信地道：“他们有这么多人还这么闲，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来盯梢了？”
沐天舒再次叹口气，武林人，江湖客，闲人是真的多。既然是闲人，时间肯定也多。只要给得起银钱，人家恨不得连你出恭几次都记好上报，何况只是一个普通的盯梢。
不过今天，这盯梢的不一样了，也难怪苏霜月也察觉了。
之所以苏霜月也察觉了，是因为盯梢的人，太刻意了，刻意的极其明目张胆。
“那些王八蛋藏在哪？”苏霜月扫视了一圈周围，却看不到什么可疑的人，很是疑惑地道。
“天上。”沐天舒淡淡地道。
“天上？”苏霜月闻言仰头看天，可就是看不到什么奇怪的，除了有两只老鹰样的鸟在高处飞来飞去，“那两老鹰？”
“不算太笨。”沐天舒还是那副淡淡地样子，“海东青。”
苏霜月这下可是吃惊了：“有必要吗？”
沐天舒嘟噜了下嘴唇：“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大概是，银子多得可以烧着玩吧？”
……
离苏霜月和沐天舒比较远的一片树林里，一个穿着皮袄的大汉静静地看着天上，两个小黑点，正在天上翱翔着。
“ 金沛，你那两只鸟能盯住吗？”
穿皮袄的大汉看着天上的海东青，半晌后才答道：“盯住那个小娘们没问题，但那个镖师，不太好说。”
刚才开口的年轻人，闻言将痒痒挠从后衣领伸进去，一边挠后背一边道：“那个镖师叫沐天舒。“
金沛顿时皱起了眉头：“北邙镖局五镖头里最年轻的那个？”
年轻人边挠背边点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一开始找我的时候提都不提。”金沛脸色一肃，语带寒意道。
点头。
“难怪一开价就是八千两银子，而且选的时间还正好是我极度要银子的时候。”金沛寒声道，“我再问一句，我娘子的病是不是你们动的手脚？”
年轻人赶紧收起痒痒挠摇头道：“这还真不是，你那婆娘的病是真的少见，能够控制住病情的都得是名医出手。要想治好，除非纯阳高建瓴复生！”
当然，年轻人不敢说的是，其实沐天青也能治。可是这话说了出来，就别指望能请动这个金沛。年轻人也庆幸，这个金沛一直待在辽东，对于中原武林人物不太熟悉，不然，要想请动他还真不容易。
当然，还庆幸他有个生了个不知名怪病的婆娘，而且，两人还生死不渝。
现在，只能祈求这家伙不知道沐天青也有个神医的名号，不然就沐天青的性子，请动他看病还是挺容易的。如果没有这个金沛的帮忙，要想盯住沐天舒还是很难的。
因为沐天舒，是很讨厌被盯梢的，在人多的地方盯梢沐天舒不想打打杀杀。但在深山老林里，敢盯梢沐天舒的基本活不过三天。
唉，就像终南山那几个老鬼，好好的盯梢生意不接非得去接杀人的生意，结果好了，名头变真鬼了。和当年天山那几个老鬼一样，非得去杀沐天青，结果死得那叫一个惨。
年轻人只想将沐天舒盯住就行了，杀人就让别人动手吧，自己就挣点小银子，一路上舒舒服服喝酒混过去就行。反正在师父的心里，自己这个六徒弟就是个废物，所以就给了个盯梢这么容易的活。
既然师父认为自己是废物，那么就废物吧。废物有废物的舒服活法啊，自己现在就活得很舒服啊，不用和师兄弟们勾心斗角，也看不到圣女的脸色，舒服啊。
唯一不好的就是，时不时就要钻深山老林，酒喝光了一时半会找不到地方可以买。
年轻人现在只祈求，沐天舒不要钻深山老林，这对好酒的自己来说，太痛苦了。
跟了沐天舒四天后，年轻人的脸顿时麻了，王八蛋，这个家伙要走古道先去乌斯藏再走青海卫去昆仑恶人谷最后到圣墓山！
为什么确定沐天舒要走这一条路线，因为沐天舒走了茶马道，还是去乌斯藏的茶马道！
哭丧着脸，年轻人将自己的猜测对金沛说了，金沛冷笑了一声说道：“可不巧了，我一进乌斯藏的地方就会头晕脑胀。”
年轻人哭丧着脸道：“彼此彼此。”
“那还跟吗？”
“算了，喝酒去。”年轻人看得很开，“就说他们进了密林里，我们跟丢了。放心，银子不会少的。”
金沛吹响了鹰哨，凄厉的声音顿时响起，天上的两只海东青翅膀一振，向着金沛的方向飞了下来。
看着那两只扁毛畜生飞走了，沐天舒眯了下双眼，果然，走这条路是对的。虽然路很不好走，但是，玩不死这帮烦人的盯梢的。
苏霜月也见到了那两只海东青飞走了，松了一口气道：“我们还按原计划走吗？”
沐天舒轻唾了一口道：“不用，我们换条小路走。虽然沿路都是土司土王的寨子，但跟我们北邙镖局还是有点联络的，一路上能保证安全。顺利的话，二十六天到秦州，然后就随意了。”
“二十六天的路！？”苏霜月吓了一下，“按原计划的路，我们要多久？”
“原计划到青海湖边都需要差不多两个月。”沐天舒伸了个懒腰道，“剩下的时间，你自己可以算。”
苏霜月默默算了下时间，然后一脸可怜看着沐天舒道：“也就是说，你们在外面跑镖，搞不好就是几个月甚至半年才能一趟？”
沐天舒翻了个白眼道：“只有你这种烦死人的镖才要跑那么久，谁让你们明教跑西域那地盘去了！寻常的镖，基本上都在两个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