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全面测试
第三区域怪物被歼灭，基地联盟举行了庆祝活动。
地点在还没开放的第三区域。
痕迹未消的地面，来往的联盟人员穿行其中，篝火点亮夜空。
和获胜队坐在一起的蓝星联盟会长杨盈洁举杯：“祝贺你们消灭三级变异怪物！”
小队队长吴宗笑道：“这次多亏了老钱，会长，你得把他挖过来啊！”
“我也想挖，可惜蓝会长不放人。”把文件挨个发给在坐小队成员，明艳优雅的杨会长继续道，“之前答应大家的事都办好了。z市三分之一的交易税都已经划分到各位头上，文件已经同步到系统，小心点，可别把它删了。”
z市，现在的第三区域。
三级变异生物消灭后，这个区域将对外开放。z市原本就是个物产丰富的城市，眼巴巴等着进入的人不少。
以后在z市产生的每笔交易都会有部分进到他们口袋，这种长久利益完全不能用金钱衡量！
这是杨盈洁在他们出发前给每个人的承诺。
讨伐未开放区域的三级怪物，在综合实力最差的西部基地是九死一生的战斗。
酒过三巡，每个成员脸上都有了醉意。
获利巨大的队员们更是敞开了在喝，不久周围就横七竖八躺了不少醉倒的人。
“听说基地最近来了几个不错的新人，里面有个叫王许忠的？”吴队长边喝酒边和自家会长聊起来。
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的杨会长扫了他一眼，透露道：“不到60级就能使用异能，王许忠确实值得关注，但他本人好像更倾向加入异界联盟。”
王许忠一进基地就吸引不少注意，能力特殊，等级提升也稳定，只是……
“今天下午，基地进来了两个人。与其关注王许忠，你不如去试试撬走那个80级金风双异能的角色。”美眸在怔愣住的男人脸上扫过，意味深长，“跟他绑定的人，只有15级。”
“15级？”
吴宗的眼睛亮了，像是蛰伏在黑夜中的猎豹，“什么人这么蠢？”
金风双异能角色不好好藏起来，还大张旗鼓的送进基地，他们基地能把她吞得骨头都不剩！
翌日，一早。
基地人员来送早餐时，两居室的男女打着哈欠从各自房间出来。
早饭过后，君轩帮申玖换好脖子上的纱布就跟基地的人离开了。
申玖两手空空，独自一人去了蓝星联盟大楼。
8：59。
踩点进到联盟大楼，在大厅登记后领了张表，申玖坐上电梯到5楼进行测试。不出所料，表上都是测试资质的项目，这些项目她在l市早就做了不下二十次。
只是，四周投在她身上的视线未免太多了点？
自从进到这栋大楼，她就像个聚光灯，走到哪儿就能吸引哪儿的视线。
“谁把15级放进来了？”
“看那小身板，还没我胳膊粗。”
“她是谁的家属吗？要去哪儿？”
“5楼，她要去5楼！”
“疯了吧？现在废物都能进基地联盟测试了？我要投诉！”
申玖恍若未闻，拿着测试单进入一个个测验室。
和安全区不同，基地开放等级，比自己低的等级会显示在头顶。只有30级才能进的联盟大楼，申玖作为唯一一个在里面行走的15级，每个人都能清楚看到她的等级。
全球异变后，等级成为人类衡量强弱的标准。
“等级验证无误。”
“不行，你完全没有天赋。”
“根骨太差，悟性太低。”
“15级就敢来测试异能？尼玛谁给你的勇气！”
“哟呵，就你，拿得动武器吗？”
呼——
申玖坐在过道旁的凳子上，拿着已经测试完的单子，吐出一口气。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用力握了握。瘦长的五指收紧，凸出的骨节和皮肤下青紫血管都在证实她……很弱。
那些检测的人说的没错，她没有天赋，悟性也差。赵阳把刀抵在她脖子上时，她也想过反击，但她没办法赌上命去试。
她缺少力量，缺少实践，更惜命。
她不像角色和npc那样，拥有无限可能。
握了握手无缚鸡之力的拳头，申玖看着测试单上一个个不合格的红色鉴定章，说毫不失落那是假的，但是她已经习惯了。
“该升级了。”想想办法吧。
“去去去，别坐在检测室门口啊！居然沦落到给15级做检测，真晦气！滚远点，别影响我们工作。”
从测验室里出来的人连连摆手，赶苍蝇似的驱赶申玖。
申玖拿着表起身，走去按电梯。
在社会上给资本当牛做马时，类似的话她听得已经够多了。
咚！
后腰被人狠狠踢踹了一脚，毫无防备的申玖踉跄两步摔在电梯外。
身后传来清晰的哄笑声。
“你是不是踹的太用力了？她都趴地上了。”
“谁叫她挡在门前，我就轻轻问候了一下呗。”
“哈哈哈哈，什么鬼，太弱了吧？”
“摔了个狗吃屎，真是笑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联盟的人陆续走出电梯，看好戏的嘲笑视线纷纷落在摔倒的废物15级身上。
测试结果被人肆意践踏，还有人抬脚狠狠踩在她手上碾压——
异变后的社会规则，在此刻的基地格外清晰。弱就只能活该被欺负！
“嗯……”申玖疼得咬牙闷哼一声，仰头望向踩她手的人，“挪开你的脚。”
“哟，踩到你啦！”
那人低头看她，嬉皮笑脸的再次用力碾了碾：“唉呀，实在没什么感觉，抱歉啊。”
紧贴地面的手掌传来锥心刺骨的痛！申玖手指绷得青白笔直。
“你——”她疼得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如果再不挪开，我会直接联系联盟会长。”
右手像断裂，痛得整条手臂都在发麻。
听见她的话，周围不少人发出嗤笑，更多的在冷眼旁观。
“好像是踩到了，这不怪我，谁看得见你趴在地上的手啊！”尽兴过后，那人挪开脚嫌脏似的用鞋底蹭了蹭申玖的胳膊。
衣服留下脚印，被碾压后的手背出现深紫色的淤斑。
“哈哈哈，这就是15级的实力吗？”有人发出嘲笑。
“好了好了，没看见她手上的测试结果吗？毫无资质，就别捉弄她了。”
“真的啊，居然全中红区！联盟竟然放这种人进来？”
申玖撑起身，右手痛得已经失去知觉。她环视了一圈周围冷嘲热讽的人，目光停留在踩她手的男人脸上，认真而仔细。
“这么看我，是想对我做什么吗？哎哟，我好怕啊，要不要给你捶两拳出出气啊？”
男人佯装害怕的捂住胸口，惹得周围人大笑。
申玖沉默，站起身径直走向大厅前台。
不少人看她默不吭声的走了，都失去了看戏的兴致不再逗留。
把测试结果交给前台工作人员，申玖倚靠在台前，额头上尽是疼出的细密汗珠。
“请帮我联系你们联盟会长。”
工作人员看到她交出的测试表，有些犹豫：“会长正在开会，您可以在等候室稍等片刻。”一个没有资质的15级，联盟为什么会给这个人发出测试邀请？
申玖垂眸，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高阶匕首，她艰难的抬起肿胀发紫的右手，当工作人员的面把匕首狠狠插进手掌中！
“啊！”
毫无防备的工作人员被她这一动作吓得惊声尖叫。
鲜红的血从伤口涌出，汇集在纯白台面上。
申玖调出一个高级角色的等级界面，冷静道：“联系你们会长，不然下一刀捅的就是心脏了。”
她不在乎联盟的态度，但是以后一直这样她会觉得很麻烦。
是他们邀请她进基地，而不是她求着要进来。
想要君轩，好。
那就从背后滚出来。
“我，我马上联系，您别冲动……”
申玖拔出手背上的匕首。
血溅出来，工作人员身子抖了抖，看申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请请帮我转接会长室，联盟大厅有突发事件，是……是……”
甩掉匕首上的血，申玖虚弱的倚靠在台面上，汗湿后背。
失去知觉的右手，即便刺穿也感受不到多大疼痛，那个人是想废了她的手，就因为她是15级？
“会长向您表达歉意，咨询您需要怎么做才能补偿您？”
申玖望向不远处看戏的人，没什么表情道：“我遭遇的让他感受一遍，然后跪下来给我道歉，好好亲我受伤的手。”
“会长，她……是，是，好的，是是……”
四周传来议论声。
“她疯了吗？在做什么？”
“15级，失去一只手也没什么大不了。”
“还想要会长给她出头？会长是她什么人吗？蠢货。”
前台的电话还没挂断，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走出电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先前嚣张的男人提进电梯一脚踹出，蹭亮的皮鞋踩在他手背，狠狠碾压！
“呃啊啊啊！”
大厅里陡然安静下来，轻易可闻骨裂声和凄厉哀嚎。
“啊——吴哥，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
“痛、痛！吴哥！啊！”
哀嚎声由凄厉变为断断续续的哭求。
不久前才在申玖面前嚣张至极的男人，此刻缩在别人脚下痛苦求饶。
咚！
把蜷缩成一团的男人扔到申玖面前，吴宗毫不避讳的打量这个15级绑定人。
“跪下！道歉！”
右手被踩得血肉模糊的男人惊恐地抖了抖，恭恭敬敬跪在申玖面前道歉：“对，对不起……”
浑身狼狈，右手只能拖坠在地上，像滩烂肉。
申玖面无表情的俯视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
吴宗站在一旁呵斥：“亲！好好亲！”
他改主意了，这个15级不像是个没长脑子的蠢货，80级双异能角色暂时先不急。
眼前的手血流成线，跪在地上的男人闭上眼，忍着浓重血腥味亲吻上去。
一瞬间屈辱和绝望涌上心头。
眼泪顺着他的脸滚落下来。
他竟然对一个15级废物下跪求饶……
嘴唇碰到冰冷单薄的东西，男人睁开眼，饱含泪水的眼中显出怔愣。
申玖收回布满脚印的测试单，抓住他的头发逼他仰起头来看自己，眼底一片冰寒：“这下有感觉了吗？”
她扯出一抹笑，语气讥讽，“怎么不好好想想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猜，是谁邀请我来的？”
她握不住刀，但成年人的世界有很多杀人方法。
她想躲在角落里发烂发臭，既然君轩把她推出来了，从杀掉赵阳那刻起，忍耐就不再是无限度。
过了那个度，她疯起来，谁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