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抢走宝箱,抵达交州
“那里面应该是贺礼。”
顾危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顺着谢菱的目光看去,低声说。
谢菱挑了挑眉,“太子登基的贺礼?”
新皇登基,昭告天下。
谢菱他们自然也知道。
顾危点点头,“对。五皇子的封地在南方,他此番应该是进京去恭贺新皇登基。”
谢菱双眼放光,立刻抓住了重点,“五皇子有钱吗?”
“有,南方本就富饶,五皇子算是几个皇子中最富裕的。”
得到顾危的回答,谢菱笑得嘴都合不拢。
这五王爷如此嚣张霸道,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贺礼嘿嘿嘿。
顾危一眼就看穿了谢菱的想法,“我让书剑将母亲她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帮你。”
谢菱点点头,脑海中疯狂思量对策。
不一会儿,裴氏他们就离开了茅草屋,打着伞去了远处的山崖下。
顾危和谢菱悄然潜入到一块草丛后。
不远处的驿亭里,五皇子皱着眉,盯着天空发牢骚,“这雨怎么还不停?”
一个士兵狗腿的附和,“王爷,我觉得快停了吧。”
五皇子冷哼一声,目光仿佛阴暗的毒蛇,一下看过去,语调拔高。
“要是等会儿不停,本王就剥了你的皮!”
那士兵脸色瞬间白了,双腿战战,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惹到了五皇子,立刻跪下去,“饶命啊五王爷,小人,小人乱说的!”
五皇子满意的欣赏士兵惶恐到极致的表情,眼神十分变态。
“在这里等雨停也无聊,要不然把你皮剥了供我玩乐吧?从哪开始剥呢?脸,还是腿,你选一个吧。”
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把玩着明亮若雪的刀刃。
那士兵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额角掉落大滴大滴的汗珠,“王爷,小人,小人”
五皇子睨向四周,“愣着干嘛,给我剥皮啊,不剥他的就剥你们的!”
四周那些跟了五王爷许多年的老兵,眼里满是同情。
五皇子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这小子今天也太倒霉了,正好赶上五皇子心情不好。
驿亭里发生的情况全都落入了顾危谢菱眼里。
谢菱皱了皱眉,“这五皇子也太变态了吧,杀生不虐生。”
顾危目光冷冽,“他少年在上京时就是一个祸害,我和他经常打架,去了封地后,上京人几乎通宵庆祝。”
“打赢了吗?被欺负没有?”
顾危侧目,“当然赢了,你夫君是谁?”
谢菱这才放心,冷哼一声,“那杀了他也算为民除害了,行动吧。”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突然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惊飞山林中栖息的鸟儿,引起阵阵回音。
五皇子敲着二郎腿,悠闲的把玩着手里的珠串,凉凉掀起眼皮。
“不够,你们没吃饭吗?本王是让你们剥皮,你们在干吗?你们也想和他一样受罚!不想活就给本王去死!本王这么多护卫,不缺你们这几个!”
说到后面,语调拔高,阴森可怖,恶鬼一样。
四周的士兵咬了咬牙,正想下死手时,前方的树林里,突然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
疏朗如春风,和五皇子阴冷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砚,你还是如此令人恶心。”
话音落,大树后,走出一个面如皎月的黑衣男子,三千青丝仅用一根玉簪固定,眸似星辰,俊美摄人,只一眼,所有士兵便感觉浑身一冷。
这种冷,和五皇子带来的阴冷不同,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震慑,仿佛久经沙场的将军,带着难以磨灭的血性。
五皇子手中动作一凝,珠串陡然散开。
愣了半晌,细长的眼里迸发出嗜血的光芒。
尽管已经很多年未见,五皇子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的俊美青年是谁。
顾危!
小时候在京城,因为母家强盛,他几乎横行霸道,是个小霸王,谁都怕他,看到他绕道走。
除了一个人——顾危!
顾危少年天才,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骑马射箭,样样都是第一。
五皇子从小就嫉妒他。
可顾危偏偏是个惹不得的主儿!
他在顾危饭里放虫,顾危就翻墙进皇子府在他饭菜里下泻药。
他召集其他人孤立顾危,顾危就半夜用麻袋套住他头,将他痛打一顿。
少年顾危看似温和有礼,实则骨子里装着韧劲,谁也不能将他欺负了去。
五皇子恨顾危恨到了骨子里。
偏偏顾家世代为将,手里掌握实权,他也拿顾危没辙。
眼下,少年时时期所有记忆全都席卷而来。
五皇子眯着眼,一字一句道:“顾危?”
顿了顿,他仰头大笑,咬牙切齿:“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顾危挑了挑眉,“怎么,小时候没被我打够?”
五皇子彻底被激怒,厉声道:“谁抓住他,赏十万金!谁抓住他!快!”
话音一落,所有的士兵仿佛打了鸡血般,全都往顾危这边跑,争着抢着抓他!
原本护卫着宝箱的士兵也全都散开,所有人眼里此刻只有十万金这一概念!
顾危使用轻功,很快消失在山林里。
五皇子瞪着眼,冷笑。
顾危,我看你这次怎么跑!
我就信一两千人还抓不到你一个人!
他还在沾沾自喜,可下一秒,一声巨响后,眼前一片白茫茫,万事万物都陷入浓雾里!
五皇子瞪大眼,浑身血液瞬间凝结。
这是什么妖法?
谢菱身影如鬼魅,悄然来到宝箱旁边,唰唰唰将五六十个巨大的宝箱全收入了空间!
她随便打开一个箱子,露出来的金光差点闪瞎她的眼!
全是金子!沉甸甸的金子!
这五皇子果然有钱!
这一箱,起码就有万金,五六十箱,就是五六十万金!
发财了发财了!
懒得细算,谢菱径直闪身到五皇子身后,锋利的刀锋抵在了他脖颈间!
五皇子浑身如坠冰窟,大意了,他怕是中了顾危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双腿颤抖,哪里还有刚刚那嚣张跋扈的气质?哑着声音道:“好汉是谁?放了我,我赏你万金!”
谢菱冷笑:“不用你赏,你的那些宝物,我已经全部收入囊中了。至于我是谁?我是顾危的妻子,也是了结你性命的人!”
话音落,谢菱手中用力,准确无误的割破了他的颈动脉!
五皇子又气又怒,自己是被顾危的妻子杀了就算了,连宝物也被一扫而空,铁青着脸,死不瞑目。
另一边,顾危将那群士兵引到一个山谷后,径直掏出了一早准备好的手榴弹。
轰隆一声巨响,山谷炸裂。
顾危头也没回,快速使用轻功离开。
回到驿亭,大雨正好停止。
天地间一片清新,混杂着泥土的新鲜味道,沁人心脾。
谢菱站在廊下,向顾危点点头。
二人看都没看五皇子尸体一眼,直接往裴氏他们躲雨的地方走。
和裴氏他们汇合以后,一群人继续上路。
这些日子里,抓捕顾危的通缉令和士兵越来越少,最后直接消失。
官道恢复原样,变得干干净净,进入县城也不再需要对图像。
因为北江各地流民四起,朝廷的兵力全都派去镇压战乱了,皇帝心力交瘁,根本没多余的精神去抓顾危。
又走了差不多五天,众人终于抵达了交州城门口。
交州临海,刚进入交州的地界,一股腥咸的海风便迎面吹来,又热又湿。
海浪声滔天,远远传来,仿佛某种野兽的呼啸。
天空一望无际的蓝,湛蓝又干净,白云大团大团的,阳光十分明媚。
官道两旁的植被也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树木又高又直,成片成片的椰树和红树林随处可见。
交州也算一个大城,可奇怪的是,城门口门可罗雀,站着的士兵比过往的百姓还多。
谢菱掀开帘子,“这是怎么回事?”
顾危走上前,“我去看看。”
小半晌,顾危匆匆跑回来。
“我去询问了一番,说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近日封城,外人不能进去。”
“啊?”裴氏瞪大眼,“那我们去哪?”
顾危道:“交州也不是非去不可,只是从交州去岭南比较近。反正也不忙,我们走山路吧。”
谢菱点点头。
“也可。”
顾危紧接着去通知其他人家。
刚走两步,一个穿着墨白八卦长袍,头戴羽冠的青年急匆匆跑过来,大声喊着:“诶!大兄弟怎么跑这么快!我都追不上你了。”
顾危回头,“阁下是?”
那青年喘了口气,才接着道:“你可是国师大人的好友?”
顾危皱了皱眉,“国师?”
脑海中闪现一个人的名字,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怎么会来这里?
那青年点点头,“北江只有一个国师,于意筹啊。”
说到于意筹的名字,青年眉间闪过仰慕。
顾危皱了皱眉,“于意筹怎么会在这里?”
“新皇登基,派他来这里考察喽,具体考察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国师大人身边的一个小侍从。”
青年摊了摊手。
顾危眼里还是带着三分怀疑。
于意筹怎么会来这里?
青年仿佛看出来顾危眼里的怀疑,从袖中摸出一封信,“大人说你很谨慎,若是不信,就把这个给你看。”
看完信,顾危才放下心,能去交州自然最好。
转身跟其他人解释了一下,一行人跟着青年往城门口走去。
守城门的士兵看见青年,目光很是尊重,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
走着走着,青年默默将袖中国师给的画像撕成碎片。
在城门口蹲守了两天,他就是靠这张画像认出的顾危。
国师大人说过,这东西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一路上,他也暗中发现有些地方的士兵,在通缉画像上的这个人。
但他是国师一个人的侍从,北江通缉什么,与他无关。
———
交州城内很宽广,街道四通八达,到处铺着整齐的青砖,很是干净。
建筑物较之其他地方要更高一些,青砖黑瓦,顶部为斜顶,估计是因为交州湿热多雨的原因,为了通风散热排潮。
青年径直将谢菱他们带往了于意筹住的府邸前。
这一整条街都种着参天的古榕树,郁郁葱葱,海风轻抚榕枝,穿屋绕巷,掠过雕花木窗,甚至能听到不远处海浪的滔滔声。
离哥儿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这里离海远吗?”
青年摇摇头,“不远,走出这条街道,在绕几条路,就到海边了。但是海边很危险的,这几天正好在涨潮,你们小孩最好别去啊。”
离哥儿遗憾的叹了口气。
一行人大多数都是土生土长的上京人,哪里见过海?
只在古书里体会到“北冥”“南冥”的辽阔壮远。
“嘎吱———”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青年努努嘴,“快进来,大人早就准备好你们住的地方了。”
一行人跟着青年进去。
宽旷的院子只有两个仆从。
除了青年外还有一个圆脸小道士。
见众人进来了,赶紧跟着忙上忙下,帮他们放东西,拴马车,带他们找到到下塌的院落。
一切弄好,已经日落西山了。
两个仆从这才来得及介绍自己。
“我叫观云。”
那个带谢菱他们进来的青年也介绍道:“我叫观鹤。你们随便住,随便玩,国师大人应该要明天才回来,他去太守府邸了。”
说完,二人便低着头退出去,十分有礼。
顾家人住在一个院落。
谢菱听着海边滔滔声心猿意马,意识早就飞到海边去了。
清蒸大闸蟹,爆炒扇贝,烤生蚝……
海鲜真的很好吃啊!
明天就去赶海!
顾危则坐在廊下,想起自己在清河时翻阅的那本族谱,眼里闪过思索。
族谱上写到,裴氏这一辈的裴家女,全都嫁给交好的世家或者上京贵族。
只有一个女子例外。
因为她逃婚了。
裴家法度森严,百年来从未有过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因此没有过多描述。
那女子逃婚后去了哪里,也没人知晓。
顾危一直觉得,于意筹长得和自己母亲相像不是偶然,一直在暗地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