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气吐血
我歪头看着萧复洛，心里暗自腹诽，这家伙阴魂不散的真的好吗？我现在是不是该趁他伤，要他命。
见我半天不语，萧复洛收敛外放的低气压，深吸一口气，道：“我竟不知道你穿上男装的时候叫凌十一。”
孰可忍，孰不可忍！
“萧复洛，给你脸你得要，与你说话是客气。我是脾气好，但你拿什么让我惯着你。”
“你……”萧复洛气到脸色铁青。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嗯？”我挑衅的故意抛媚眼给他。
“……”
“省省吧，你治不了我的，委不委屈你都得憋着。虽然我记性不好，但不代表我不记仇。萧复洛，你做过的，终究会一报还一报。”
“尽管来，什么后果我都绝无怨言。”萧复洛隐忍的捂住血气翻腾的胸口。
“哼，萧大皇子，千万别高估自己，你在我这儿，真不算什么！你现在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可你曾经也甘愿臣服在我身下……”
“说呀，接着说，你不是挺喜欢骂我的吗？嗯，我现在还记得那些从你嘴里吐出来的词语，嗯，下贱，咎由自取，骚货，嗯，浪叫……怎么？现在骂不出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萧复洛痛苦的弓下腰，咬唇道：“是我的错，只要你肯，怎么罚都可以。”
“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渣，坏，狠，死性不改，日子还长，男人还多，不差你一个，哼……”
“你……”萧复洛被我这一番颠覆三观的谬论雷的恨不得这一刻就死去，死咬着嘴唇咽下口腔里的血沫。
“就算无人所爱，我也死性不改。萧复洛，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这次我就放过你，看在你救了俞方的份上，但仅这一次，希望你长记性。”
说完，我猛一甩衣袖，凛冽的灵力闪过，桌子顿时四分五裂，粉碎当场。
萧复洛终于忍受不住，吐出一口血身体向后倒去。恰巧此刻俞方推门进来，忙接住萧复洛下坠的身体。
“公子……”俞方着急的看着萧复洛紧闭双目虚弱不堪的样子，抬头质问我：“他怎么样了……”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道：“不知道，你的恩人，你自己管，”
说完，我就离开房间下楼到大堂觅食去了。
背后，俞方手忙脚乱的把萧复洛拖到隔壁床上，又是输灵力又是出去找大夫，乐此不疲的往返，小兔崽子，伺候我都没这么勤快。
嗯，能把萧复洛气吐血也是老娘的本事！
出去外面转了一圈，逛了半天时间才回到客栈，上楼之时听到萧复洛房间里传出医修和俞方的谈话声，本无意偷听，却被门缝间偶尔泄出的一句锁骨钉勾住身形。
我迟疑了一下，推门进去，俞方见到我忙跑到我跟前，着急的道：“怎么办？怎么办？”
我伸手拍了一下俞方算作安抚，后走到那位发须雪白的老者面前，行礼道：“还请先生再与我说一下床上那位公子的病情。”
“好吧。”老者点头，缓缓道来：“老夫今日给公子把脉之时，发觉他体内有一股暗流涌动，再反复探测，好像丹府附近有一根灵脉受阻，他身上有十一处锁骨钉的伤疤，所以老夫大胆猜测，灵脉受阻的原因是这颗锁骨钉造成的。”
我心下一懵，锁骨钉，他没有全数逼出体外吗？
“是否还有其它？”
“灵脉受阻，气血逆行，再加上内伤未愈，恐怕有些棘手。老夫建议，还是速速离开边境前往苍梧云山，请冥夜君施以救治，取出锁骨钉，否则再耽误下去，只怕药石无医啊。”
“这么严重？”我皱眉道。
老者点点头，道：“老夫医术有限，能探出病因却无力施救，惭愧惭愧。”
说完，医修老者就背着看诊箱离开了客房。
俞方上前来，抓住我的手臂，道：“怎么办？小师父，要不我们送他去苍梧云山吧。只是，不知道苍梧云山的仙尊们是否愿意见我们。”
我好笑的看着俞方，道：“怎么？不生我气了，去苍梧云山，这一去一回，你不去江城了？”
“救人要紧。”俞方急的脸色通红。
“你先别急，让我再想想。”
我慢慢踱步到床榻前，看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萧复洛，面无血色，胸口微弱起伏，似乎比我印象里的身影又瘦了几分。
屏气凝神，用灵力细细探测，感知他体内灵气涌动，慢慢去往丹府灵核聚去。这是我跟冥夜君修习的探脉之法，果然那老者所言不错，萧复洛灵核附近确实有一根锁骨钉，正是我一个月前钉进他身体的其中一颗。
也难怪他逼不出来，那颗锁骨钉正好钉住灵核的主脉上，以他的灵力修为逼出那十颗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一颗单凭他的修为是无力逼出的。
所以，他就任由这颗锁骨钉留在体内，时刻忍受灵力逆行之苦，他是傻了吗？为什么不找轻侯君或者冥夜君求助，呵，他是有受虐倾向吗？
以我现在的灵力修为替他逼出锁骨钉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数月之久，我还是对他有所怨恨，我这人爱恨分明。如果不是他长了一张和前世男友相似的脸，我又怎会此刻心软。
早应该一剑杀了他的，思前想后，算了，听天由命吧，他命里也许终有此劫，我还是不要管了，心里想着心结纾解，不由嘴角勾起，却忘记了掩饰表情管理，被俞方全数瞧了去。
“你能救他？”俞方上前紧盯着我。
“不能。”我回答的毫不犹豫。
“你能，我看见你笑了。和你相处这么些天，你只有在掌控和愉悦的时候才会那么笑。”俞方笃定的说道。
是的，他心里非常确定，凌十一就是有能力救床上的那个人。先不说他本来就会医术，但看他那晚杀讹兽时候的灵力就知道他绝非凡人，一个锁骨钉他又怎么会怵。
“不能就是不能，你无须多言。”我不耐烦的起身。
俞方伸臂拦住我的去路：“你和他认识，你们有过节，所以你才不救他的是不是？”
被俞方猜中的恼怒瞬间让我眼神狠厉，冷冷道：“不管你事，滚开！”
欲迈步的身形被俞方倔强的手臂再次拦住，俞方怼我道：“不行，说不清楚你不能走。”
我冷冷一笑，“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身形微动，灵力暴涨，瞬间将俞方震开后退数步，我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迈步走出房间。
我可以笑着宠你，也可以翻脸告诉你什么是我的规矩。江湖险恶，没有实力就别说话。
……
好吧，规矩可以改，底线可以让。
我深深长叹一口气，已经两个时辰了，我怕俞方在我房间门口再跪下去，先不说丢人与否，也不管客栈边境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与否，就怕隔着这么近万一被苍梧云山的熟人看见了，我岂不是尴尬死了。
“滚进来……”
片刻，俞方激动的撞开门，揉着发酸的膝盖踉跄狼狈进来。
“我就知道小师父最好了。”
“滚，你高兴就小师父，不高兴就吼我凌十一。我怎么沾上你这么个小无赖。”
“嘿嘿，小师父大人大量，不会跟我计较的。”
见俞方笑的一脸谄媚，我气消了一半，将桌上的钱袋丢给他，骂道：“滚出去把镇上最好的灵芝人参买回来，切片煎成一碗药，喂下先吊着命。”
俞方喜滋滋的接了钱袋点头转身跑了。
唉，我这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早晚得改改，否则日后肯定要吃亏。
一盏茶后，俞方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客栈，跑进后厨，将搜刮来的人参切好放进药锅里，嫌生火慢，竟耗用灵力催火熬煮，以最快的速度煎好药，给床上的萧复洛喂进去。
等到萧复洛稍稍恢复些力气，我才开始着手准备，吩咐俞方将隔音符，结界符贴满房间门窗，防止疗愈期间有人闯入打扰。
萧复洛被俞方脱得只剩下一条黑色亵裤，光裸着上身躺在榻上。因为喜暗，他一直穿玄色的衣衫，故我只见过他强壮的肌肉，如今却变得单薄，瘦弱。几处旋涡形的锁骨钉疤痕，一块又一块的淤紫淤青格外刺眼。
俞方也凑了过来，“小师父，他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疤？”
我茫然回神，道：“哪个男人身上没几条疤，你身上不也有？”
“那不一样，你给我的灵药擦了以后伤疤都淡了，现在几乎看不出来。可是他灵力修为比我强，为何不疗愈祛疤呢。”
“我怎么知道。”我瞧了俞方脑袋一下，“你是好奇宝宝吗？别人的隐私你也打听。”
俞方撇撇嘴，乖乖点头，“我知道了，小师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理解。”
你理解个头！
收敛心神，运转内力，才开始给萧复洛拔除小腹内尚存的那枚锁骨钉。灵力入体，强行游走，逼得萧复洛浑身一颤，痛苦的皱着眉头，额上冷汗直冒。
“按住他。”我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