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放过烂人就是自己活该
春生工作室。
宋又笙坐在已经被撕碎表皮的沙发上，身前放着一张移动小桌。
小桌子也被削掉了一块。
她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描绘着自己的作品。
旁边不时有人经过，除了庄宁和陈励，还有工作室里的员工。
他们在查看登记损失。
放在旁边的手机，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的响起。
全是陌生号码。
对方像是不知疲倦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打。
宋又笙一直不接。
各种号码也发来不少的信息，她也一个没看。
本来春生工作室就要搬迁，现在停工损失不大，合约中的客户，她已经安抚好了。
对于损失更大、目前更难收场的沈家来说，她遇到的都不算事儿。
急的该是沈知渊，是沈家。
她又故意没将手机关成静音，她喜欢听铃声。
一想到沈家急得不行想找她调停，她故意听着铃声一遍遍响起又结束，心情就很爽。
那种歹毒人类的恶趣味，她全都有。
她就是这么恶毒。
沈家不都说她是最毒妇人心嘛。
那就毒给他们看！
一阵后，庄宁拿着文件夹走过来，“大小姐，经过核算，损失大概在四千万左右。”
其中包括实物损失，误工延误损失，特殊设备等等一系列。
宋又笙接过文件，看了后问，“我再要两千万的精神损失，过分吗？”
庄宁摇头，“放过烂人就是自己活该，大小姐您要五千万都不过分！”
她比宋又笙大几岁，能在莱市宋家做事，从来就没有长软心肠。
“我可太喜欢这句话了。”
宋又笙拿起桌上的笔，在文件上写了个“+2000万”的字样。
“媒体那边还反转了吗？”宋又笙问。
她一直在画图纸，这乱糟糟的现场，给了她别样的灵感，就持续在忙碌正事，没有去关注新闻。
“反转不了了。”
庄宁顿了顿，说，“有人插手，媒体爆料了越来越多的沈家旧事，都是对他们目前情况不利的。”
“大哥？”宋又笙以为是宋清洲出了手。
庄宁摇头，“不是大少爷的风格。”
“可能是沈家的对手吧。”
如果是对手，这个时候，当然是趁沈家病要沈家命。
对手都自己拿刀剖腹自杀了，没道理不抓住这泼天的富贵。
宋又笙没深究是谁在针对沈家，反而送了沈家“活该”二字。
忽的听到那边两名设计师的议论声。
一人说，“这个世道还是好人多，那个男公关肯说真话，敢揭露沈家的恶心行为，真的太难能可贵了。”
另一人说，“他有道德底线，不过以后他的工作可能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怎么说？”
“你想啊，他将客人的要求公之于众，以后谁还敢找他？”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些富婆找男公关，本身就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做了那一行，还那么正派，怕是在那个会所都会待不下去了吧。”
“挺正派的人，奈何为鸭。”
庄宁见宋又笙在听，跟了一句，“一号先生的人品行的确挺正，这次事情能这么快解决，也多亏了他。”
“嗯。”宋又笙应了一声，顺手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果然，一号两个小时前发来了消息。
一号：【宋老板，我表演得怎么样？】
宋又笙没有发现，此刻自己的唇角扬得有多高。
她回复消息：【影帝级。】
面对媒体，他一通胡说八道，真真假假的一通言语，脏水一滴不漏的泼在了韩文珊身上，洗都洗不掉。
虽然胡编乱造胡说八道很不好，但人是向着她的，那就干得太漂亮了！
在微信里翻出备注为“隆兴珠宝”的人，发去消息：【孙总，你们店大一点的金人儿来几张图片。】
……
经过一整天的发酵，沈知渊被媒体口诛笔伐，沈家置身舆论漩涡的中央。
沈氏上下人心惶惶，对手连番扎刀，风雨飘摇。
这样的惊天危机，沈家根本无力扭转局势。
新闻里都在说，两年来飞跃发展的沈氏，将就此跌下神探。
甚至圈子里都在议论沈家是如何做到软饭硬吃的。
沈家老宅。
“还是不接电话！”
韩文珊换了无数的号码，给宋又笙打去电话，可是对方一通也没有接。
短信也不回。
满腔的委屈和怒火无处发泄，韩文珊便骂宋又笙，“这个贱人！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她自己却躲了起来，真是一个毒妇，她出门就要被撞死……”
“够了！”沈知渊没来由的恼怒，抓起茶杯就砸在了韩文珊的脚边。
溅起的碎片，刺在了韩文珊的手臂上，鲜血潺潺流出。
“你干什么？”
韩文珊怒火中烧下声音尖锐，“宋又笙把我们沈家搅成这个样子，你朝我发什么火？”
“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沈知渊又抓起茶壶砸在地上。
疲惫的无力感支配着他，情绪难以控制。
胸腔的怒火犹如浓稠的岩浆，冲天而起蔓延四处，所到之处无一幸免。
韩文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沈知渊咆哮声朝她袭来，“我跟你讲过，那些照片不要发出去，不要发出去，你是瞎了没有看见吗？”
“你口口声声说要帮忙，帮的全都是倒忙你不知道吗？”
“要不是你今天的无脑行为，事情还不会到这么一个不可控制的地步！”
“现在好了，搞人没有搞到，自己一身的脏水，爸都要跟你离婚了，你还在这里骂别人，你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不长脑子的事情！”
儿子目眦欲裂的样子、那歇斯底里的声音、那脱口而出的无情字句，都像是锈钝的残刀，一下一下企图割裂她的神经。
奈何刀锋太过锈迹斑斑，一次又一次的砍下割来，只有疼痛没有断裂。
仿佛凌迟，痛苦一直都在开始，却没有结束。
韩文珊只觉心脏都被儿子生生掰开，“我一心一意为你，我为了你到处求人，因为你不喜欢宋又笙，我企图让她身败名裂，不过是想让你脱离他的压制，到头来你怪我？”
“沈知渊我是你妈，你以为我做这些事为了什么？”
“我都是为了……”
“别说都是为了我，我不信！”沈知渊厉声截断韩文珊的声音。
他情绪激烈，额头脖子上全是凸起的青筋，情绪将他裸露的皮肤刺涨得通红。
此刻的他很清楚，说什么的话，能将人伤得深。
冲到韩文珊面前，“你以为放出宋又笙和其他男人的照片，就能让宋又笙身败名裂？你有没有想过，我头顶上的绿帽子被戴得有多结实？你……”
“啪！”
没等他说完，韩文珊就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本就有伤在身，这一巴掌让沈知渊脑海里一阵嗡嗡作响。
韩文珊胸膛起伏，她指着沈知渊，咬牙切齿道，“沈知渊，你真让我失望！”
沈知渊转头只看到韩文珊夺门而去的背影，他在后面喊，“有你这样的母亲我也很失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全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