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关系
vip室茶香四溢，沈佳乐熟练的给两人斟好茶，自己先抿了一口，目光透过杯口打量对面神色各异的两人，神色淡定。
没有料到千海商业中心的营销总会是沈佳乐，成曜意外之余，也清楚计划有变，她清楚自己警察身份，假装客户已经毫无意义。
而比起这些，成曜更担心林希的状态。
在他的目光第二次落在自己身上，林希回望向他，微微地摇了下头，表示自己没事。
成曜这才稍稍放心，将注意力转向沈佳乐，单刀直入道：“沈小姐，听说你是陆泽海的左膀右臂，想来对他了解不少。”
沈佳乐闻言微微挑眉，似笑非笑：“成警官不是来谈合作的？”
成曜：“警民合作。”
沈佳乐扫了眼一旁的林希，没有说话。
林希却站了起来，对成曜道：“我去趟卫生间。”说着，不等成曜说话，起身出了vip室，将空间留给两人。
她一走，沈佳乐将茶杯放下，双手搭在膝盖上，头微微前倾，问道：“合作没问题，但是我是不是应该先知道，发生了什么？”
“案情还在调查中，不方便透露。”成曜严肃道，心里却是有些担心刚出去的林希，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手机随手点开，是林希的信息——
“她对你有意思，问完我们再联系。”
成曜看着短信，握手机的手紧了紧，这女人……心情莫名不好的成警官皱了皱眉头，看向沈佳乐的眼都多了分冷厉：“沈小姐放心，我们会保密，你只要当今天只是见了个客户。”
沈佳乐看了他许久，目光落在裹着纱布的手臂，最终懒懒道：“好吧，就当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成曜先问了些陆泽海工作上的事，和前面了解的一样，陆泽海很少来公司，偶尔来了，也待不了太久。至于有过节的人，和应灵说的一致，和千辉竞争最为激烈的金禾地产太子爷季屿。
沈佳乐在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下，原本懒散的态度也渐渐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不安和担心：“成警官，是不是泽海出了什么事？”
将沈佳乐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微微挑眉：“泽海？看来沈小姐和你们陆总关系不错。”
沈佳乐一愣，咬了下下唇，解释道：“虽然他是我上司，但我们私下也是朋友。”
成曜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又问：“你最后一次见到陆泽海是什么时候？”
沈佳乐抿抿唇：“昨天下午，有个会需要他在场，开完会他就走了。”
“几点离开的？”
沈佳乐垂下眼眸：“五点不到吧。”
“他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沈佳乐屁股向椅子外移了移，点头。
成曜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去了哪？你知道吗？”
“……应酬。”
成曜指尖摩挲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应酬？在哪里？和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沈佳乐去拿茶杯，端起来要喝，才发现茶杯空了。她尴尬地抬头，发现对面犀利的目光，干脆放下杯子：“成警官，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成曜却说，目光紧紧盯着她：“昨晚去酒吧前，你在哪？和谁在一起？”
沈佳乐眉头拧了拧：“家里，我自己。”
“沈小姐，”成曜叫她，语气严肃：“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六十条，提供虚假证词，可是要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
——
林希离开vip室后并没有去卫生间，她走到楼梯口，调整着自己不算太好的状态。她知道沈佳乐不是周语笑，沈佳乐总是浓妆艳抹，而周语笑连口红都涂不好……从来都是素净着一张脸，沈佳乐是个自信的女人，周语笑却是腼腆的，她甚至有些自卑……总觉得自己不够好，可明明……她那么好。
明明不是她，为什么会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林希不明白。她无力的坐在楼梯上，闭上眼，都是周语笑温声浅笑的模样。
楼上突然的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林希皱了皱眉，正准备走回去，却听到楼上传来两个女人议论的声音。
“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刚刚看到邱总从财务那提了一大笔钱匆匆忙忙出去了。”
“说不定给哪个领导呢，不是新拍了一块地，打点关系吧？”
“真黑！不过我看那箱子……至少几千万，够我活一辈子了。”
……
两人聊了会儿，嬉笑着回了办公室。林希站在恢复安静的楼道里，神色微沉。
看来，陆震辉已经准备和绑匪交易了。
陆泽海，真的能回来？
——
与此同时，vip室内。
沈佳乐脸上微白，昨晚警方送她回家，为追查刺伤她的嫌疑人，在物业处要走了监控。沉默地看了他片刻，沈佳乐松开搭在一起的手，坦白道：“我和泽海在一起。”
成曜目光沉了一下：“他在你家做什么？”
沈佳乐笑了，双眼眯了眯，红唇暧昧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警官你觉得能做什么？”
“他有未婚妻，你知道吗？”成曜说。
沈佳乐耸耸肩：“so？”
成曜皱眉，因为有些反感，声音也更冷了几分：“他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之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十点半。”想到什么，沈佳乐脸上闪过一丝不爽，说：“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联系。”
“他未婚妻知道他和你的关系吗？”成曜又问。
沈佳乐喝了口茶：“知道吧，泽海可是花名在外。”她笑，带着讽刺，“别说她，就是我们公司的人，好些个心里也都清楚，泽海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有钱，长得也还不错，有的是主动的女人，以前我们公司好几个漂亮的，和他多多少少有关系。”
成曜不可思议：“他未婚妻不介意？”
“介不介意我就不知道了。”沈佳乐耸耸肩，假装无所谓的脸上难掩几分嫉妒：“不过那女人挺有办法的，泽海和她在一起没多久就和那几个人断了，有几个还想缠着他的，他给了些钱，直接开除了。”她抿了抿唇，冷哼：“不就是长得漂亮些，泽海什么女人没见过，居然要和她结婚。”
“他和其他人断了，为什么和你没有？”成曜反问。
沈佳乐将无名指上的戒指转了一圈，自嘲道：“谁说没有，昨晚，他就是和我谈分手的。”
“谈分手还上床？”成曜无法理解。
沈佳乐眼神暧昧地望着他，眨呀眨：“分手炮，成警官，想试试吗？”
成曜嫌恶地皱了下眉头：“沈小姐，还请自重。”
沈佳乐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发出夸张的笑声。
成曜没有理她，正色道“谢谢配合，还请沈小姐对这次的见面保密，另外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联系你。”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沈佳乐停下笑，见他走向门口就要离开，忍不住叫住了他：“成警官，泽海没事吧？”
成曜脚步稍稍停顿。
“交易。”沈佳乐喊，走向他：“你告诉我泽海的情况，我告诉你关于周语笑的事。”
成曜愣了愣，很快压下同意的冲动：“案子还在调查，不方便透露。”他说，不等沈佳乐走近，快步走出vip室。
一出门，成曜就给林希去了电话，两人在电梯口碰了面。林希的状态不算太好，虽然调节过，但脸色难掩苍白。
“你没事吧？”成曜关系道，语气带着几分温柔。
林希摇了摇头，回到车上，才问他有什么发现。
成曜将自己问到的和她说了，但关于周语笑的那个交易和周语笑的那句试试……他选择了隐瞒。
两人在回警局的路上接到了李成的电话，他追踪到了绑匪的电话，是从晋安近郊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打出来的，电话亭附近只有一个监控，在来电的时间段内，发现了一个可疑身影。
王缒那边也汇报了陆家的情况，几分钟前，有两个人在保镖的护送下分别送了装有现金的箱子，应该是准备和绑匪交易。
至于孙倩文那边，她将断指和奥特曼玩具送到了检查科，在奥特曼玩具上，除了小孩的指纹，并无其他发现。而dna比对需要时间，最快后天上午才能出结果。
回到警局，成曜从其他组借了两个人，一个负责跟踪季屿，一个随孙倩文去陆家，协助王缒。交代完，他便赶回会议室，十分钟前，李成也已经拿了监控回来，此刻正和林希在研究。
会议室里，林希正在看那张可疑身份的截图，听到脚步声，她微微抬头，将目光从照片转向成曜：“你看这个。”她说，纤细的指尖落在照片上的人身上。
成曜只看了一眼，眉头便微微蹙起，监控视频拍的不算清晰，但依稀可见那人身上的穿着。
灰色风衣，黑色鸭舌帽……成曜看向林希，眼底晦暗不明：“昨晚那个人？”
林希颔首，双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刺杀沈佳乐，又绑架陆泽海，看来沈佳乐那边，还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