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厌恶
等他们几人走近，陆震辉才站了起来，脸色沉沉的，盯着走在最前的成曜：“你就是成队吧？”
成曜点了下头，直入主题：“陆先生，我们需要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陆震辉对管家扬了下下颌，管家马上会意，安排下人端来水果饮品，又把准备好的监控视频提供给了成曜他们。
面对一桌精致的水果和饮品，组里的人眼中闪过几分惊异，但也只是互看一眼，谁也没有碰，分头行动开了。
孙倩文和李成负责勘查现场，林希和成曜负责审问，王缒则出了别墅，负责勘查别墅周边情况。
审讯室被安排在会客厅，会客厅是陆泽海平日招待客人、洽谈生意的地方，装修大气奢华，处处透着‘有钱’的信息。
陆泽海的女友应灵是第一个发现陆泽海失踪的，林希和成曜首先审问了她。女人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将本就高挑的身子显得更为妙曼，她走路的时候一扭一扭，窄腰翘臀，风情万种。她一走进会客厅，诱人的香水味也随之窜入成曜他们鼻息。
成曜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目光对上坐他和林希对面的应灵身上。
她双膝拘谨地并着，海藻般的长卷发披散在光洁的直角肩上，天生妩媚的一双眼微微红着，楚楚可怜地望着两人，准确说，是望着成曜。
成曜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一转头，却发现林希也在看他，只是目光，似笑非笑的。成曜赶忙坐直身体，脸上神情严肃：“应小姐，你什么时候发现陆泽海失踪的？”
“今天早上。”应灵低声道，不知是本就这样还是她刚刚哭过，她的声音带着沙哑，与她惊艳的外形相比，有些违和。“昨晚泽海去应酬一直没有回来，我睡前的时候给他去过电话，他说很快回了，我就没多想，睡了，可是早上起来却没有看见他，我以为他已经起了，下楼找他，管家告诉我他一晚上没回来，我这才觉得不对，赶紧给他打电话……电话打不通，我怎么打都打不通，我只好联系陆叔叔……”应灵说着，望着成曜的眼更红了，脸上满是担忧和不安。
林希给她递了张纸，应灵轻轻地道了声谢谢，将纸巾叠好，按在眼角上，连擦眼泪的模样都是好看的。
“陆泽海最近有没得罪什么人？”成曜又问。
应灵咬了咬下嘴唇，将擦过眼泪的纸巾收好，捏在手心里，轻轻地点了下头：“有，季屿。”
季屿是金禾地产的太子爷，金禾地产是晋安的第二大开发商，这几年与千辉地产竞争颇为激烈，成曜和林希住的那个小区，就是金禾地产开发的。
“他们有什么过节？”林希问。
“季家和陆家本来就不对付。”应灵细长的柳叶眉拧紧，说道：“上个月市中心有块地出来，金禾和千辉抢的最厉害，最后还是被陆叔叔拍走了，上周，泽海在星城会所应酬的时候撞见了季屿，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这个，两人吵了起来，泽海说季家只配做老二……季屿当时就和他动了手，把泽海脸都打青了。”
他们在应灵脸上看到了心疼。
“不过季屿也被泽海打了一拳……临走前他还放了狠话，说会给泽海好看。”应灵又擦了擦眼泪，脸上全是担忧：“警官，你们查查季屿，我担心泽海落在他手上会受伤。”
成曜颔首：“我们会留意季屿那边。”
两人又问了应灵一些问题，她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似乎没有隐瞒。末了，成曜问她：“刚刚沙发右侧那女孩，是陆泽海的妹妹吗？”
应灵点头称是。
“她和陆泽海关系怎么样？”
应灵神色缓了缓，摇头道：“书真很少回陆家，和泽海的关系……不太好。”
成曜挑了下眉：“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应灵蹙眉摇了摇头，将脸颊旁掉落的几缕碎发拨至耳后，露出清晰的脸部轮廓。
成曜和林希互看一眼，示意她有想到什么随时提供给他们，又让她把路书真叫进来。
应灵却没有马上走，而是脚步一转走到成曜对面，妩媚的眉眼间透着可怜的红：“警官，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泽海，拜托了。”
成曜眼观鼻鼻观心，一脸严肃地表示这是他们的职责。
应灵这才放心地走了。
不一会儿，陆书真便走了进来，刚大学毕业的她青春俏丽，五官不算精致，却给人舒服的大气感。林希注意到，她和陆家其他人一身名牌不同，穿的都是淘宝买的普通衣服，全身最贵的鞋子也只是一个中端运动品牌。
在成曜他们对面坐好，陆书真才将一直抱在手上的手机收进口袋，抬头看向对面的两个警官，神色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惊讶道：“现在警察颜值都这么高的吗？”
一句话把成曜弄得哭笑不得，倒是林希似乎挺喜欢她，温声道：“书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陆书真耸耸肩表示不介意，穿着牛仔裤的双腿随意翘成二郎腿，整个人懒洋洋的。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你哥哥？”林希不解道。
“他那么大的人能出什么事，肯定又跑哪儿浪了，我爸就是小题大做。”陆书真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讥讽：“祸害遗千年，他不会有事的。”
林希深深地看了眼她眼底的厌恶，顿了顿，问：“你上次见你哥是什么时候？”
陆书真想了想，说：“不记得了，应该是一个月前了。”
林希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你和你哥平日很少往来吗？”
陆书真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我为什么要和他来往？”
“你们不是兄妹吗？”成曜配合道。
陆书真冷笑一声，自嘲道：“是啊，兄妹。”
成曜微微挑眉：“你好像不太喜欢你这个哥哥？”
“把好像去了。”陆书真扯了扯嘴角，冷哼道：“那种垃圾，做他妹妹我只觉得丢人。”
成曜和林希互看一眼，林希声音已经温和：“垃圾？为什么这么说他？”
陆书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道：“反正就是恶心。”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你都在哪？”成曜问。
陆书真瞥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怀疑我？”
成曜笑笑：“例行公事问问。”
“切，”陆书真冷哼一声，二郎腿换了个姿势，才道：“我昨晚和朋友逛街，晚上八点多回了家，早上九点接到我爸的电话说我哥失踪了，就从家里过来了。”
“回家后你自己一个人在家？”
陆书真懒懒地“嗯”了一声，说：“我自己一个人住。”
“也是在这个别墅区？”成曜知道陆震辉也给她买了套别墅，就邻着陆泽海别墅。
陆书真却否认道：“不是，是我自己租的房子，在北区的安华小区。”
北区的安华小区是普通居民区，十几年的老房子，环境一般，但价格便宜。
“我记得那儿环境一般？这么好的别墅不住，租房子？”成曜疑惑道。
“我不喜欢这里。”陆书真直接道，语气有点冲：“你们可以去查小区那边的监控，昨晚八点道今天早上，我一直在家里。”
成曜还想再问什么，林希伸手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衣角，温声对她道：“我们问完了，如果想到什么线索，随时可以提供给我们。”
陆书真闻言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回头看他们：“我建议你们别浪费警力，说不定这会儿他正在哪儿快活呢。”说完，大步离开。
等她走远，成曜才问林希：“为什么不再问问她反感陆泽海的原因？”
“她不会说的。”林希却肯定道。
成曜不疑有他，摸了摸下颌：“我对这个陆泽海，倒是生起了几分兴趣，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妹妹这么厌恶他。”
——
他们这边审问着，孙倩文和李成那边已经搜索到了书房。和房子整体的奢华装修不同，陆泽海的书房倒是装修的非常有格调，只是书架上满满布置的书十分崭新，孙倩文扫了一眼，发现好些甚至还未开封过。
李成看了眼跟着他们的管家，压低声音和孙倩文笑：“现在有钱人都爱装有学问，实际上……呵呵。”
孙倩文对此耸耸肩，走到电脑前，打开发现有密码，问管家：“谁知道电脑密码？”
管家闻言叫来了刚刚审讯出来的应灵，应灵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泽海平时在书房的时候我都不打扰的，密码……我也不知道。”
再问陆家其他人，也是表示不知道。
孙倩文想了想，问应灵：“你的生日是多少？”
应灵报了一串数字。
孙倩文输入，密码错误。她想了想，在数字前加上了应灵名字的拼音首字母，鼠标敲下确认，叮的一声，电脑显示屏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陆泽海和应灵的亲昵合照，还是那种，热辣的。应灵也看到了，不自然地躲开了视线，羞恼道：“他怎么用这个做封面呀？”
孙倩文干咳一声，一本正经的查看电脑，邮箱和网页都很正常，唯独一个加密的文件夹，孙倩文试了好几种猜测，都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