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大逆不道!
黄钟敛眸,“可是义父为了他居然可以找上那个疯子合作。”
“孩儿不想让你和那个人接触。”
“这是我的选择。”魌想掰开他的手却反被身后的小狼崽咬住脖颈,“黄钟,你做什么?!”
黄钟咬了还不够,渐渐收紧手上桎梏着魌的力道,“义父对你的主人是否有那种心思?”
“放肆!你怎敢玷污我与主上的关系!”
“那为什么义父要去见他,甚至为了勾出他的一丝残破的记忆而使用巫术?”
“前世记忆不可被巫术勾起,否则便会引起人生魂内孟婆汤残留的神力。”
“义父为了让那个人慢慢想起来,竟然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魌愣神,“你如何得知这事得?!”
“呵。”黄钟的嗓音低沉,对义父没有丝毫的敬意,反而夹杂着些许深沉复杂的情愫,“没有人比我还要熟悉义父,因此我能猜的出来义父受伤的原因。”
魌身上的反噬诡气很特别,不同于自身的巫气,那股力量还要恐怖残暴。
祂桉乃是世代灵魂横死命格,对于记忆自是如同禁忌一般。
不光方相氏在将其投入轮回井前还特地封印了他的记忆,甚至还多给他灌了一碗孟婆汤。
因此祂桉每一世轮回都不会记得前世的记忆,因为他的体内有封印。
魌苟活了千百年,巫力自然不如鼎盛时期那般充沛强大。
这一触碰封印自然吃了反噬的苦。
“你……”
黄钟松开了环在他腰上的手,耷拉着眉眼,“我不想要义父为了那个人不顾自身性命。”
“哪怕那个人是创造你的人。”
黄钟其实不算是人,而是一只狼妖。
魌在百年前将他捡了回来养在十二律,他教他巫术和策略试图将其培养成十二律最强大的支柱。
只是没想到这个支柱越养越歪,竟然对自己的义父产生了觊觎之心。
魌虽觉得荒唐,可在他的眼里只要是能为十二律为主上有利的事情,他也不会在意。
因此他也没在意黄钟对自己的感情如何。
直到现在……他觉得已经无法忽视了。
“钟儿,我们该好好聊聊了。”
黄钟笑道,“义父想聊什么?”
“你该将你的那些小心思安安分分的放在十二律的事务上,切莫因私事耽误了我对你的期待。”
黄钟郁闷轻哼一声,当即将人给按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义父对我的期待是什么?全心全意做一个毫无情感只知道杀戮的机器吗?”
“钟儿!”
黄钟按着他的手,眼中透露着几分戾气,“义父生气了?我以为义父让我将所有心思和关注都落在十二律的事务上,不就想让我如同一个只知道杀戮鬼魂的怪物?”
“黄钟!我没有这么说!”魌看他如此放肆,忍不禁失了作为长辈的礼数。
“哦?那义父究竟想我如何?不如说详细些,也好叫孩儿知道自己的过错。”
“……”魌看他愈加放肆,气的面色涨红,“对义父包藏祸心的你,如何不算有错!”
“不,孩儿确实怀有不轨的心思。可是义父,你也从未拒绝过我啊,不是吗?”
黄钟玩昧的笑着,幽深的眸光锁定魌,像是在锁定猎物那般,“所以啊义父,这些都是你纵容我遐想的。”
魌气的发抖,想打他双手却反被按在头顶,气的他是又羞又恼!
他怎么没能早点制止黄钟的歪心思?!如今他刚被封印反噬,没有能力反抗,若是这小狼崽子敢做些什么……
他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你敢捷越一步试试!”
黄钟露出略尖的狼牙,还真的敢大逆不道的在义父脖颈上咬下一口。
魌下意识想弯膝去踹却被黄钟抢先一步发觉抽出抽出一只手按了下去。
“黄钟……你好样的,看我力量回来了不打折死你!”
黄钟不怕反笑,“既然如此,孩儿不如在被义父打死前,真的大逆不道一次!”
魌刚想破口大骂却被这个狼崽子咬住嘴唇。
室内忽然响起暧昧的声音,结界由此处缓缓扩散了整个房间。
黄钟敢断定,这里的声音不会泄露出去一声。
——
沈安恍惚回神,对方才魌出现的事情沉默了半晌,脑子又开始晕晕乎乎起来。
他甩了甩头想要将那股陌生的晕眩感恍走,可偏偏眼皮越来越沉。
在彻底昏迷前,他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小安!”
………
“祂大人,方相氏大人就快到了。”
帐内着衣的男人在听到声音后,浅蓝色的眼眸透着几分冷凝。
“叫上族中众人,随吾去迎接。”
“是。”
帐外,几人衣着繁重的来到门前,一眼便注意到远处面戴黄金面具的人。
祂桉身上的法衣主色为玄青与乌色,后有白金,暗绣珠布点缀。如谪仙般的容颜却在图纹下增添了几分不可亵渎的神秘感。
“吾巫族愿主掌大傩,驱鬼逐疫、祭神祭祖以求天佑人族。”
“允。”
……
“为什么,为什么大旱要旱整整两年!是天神抛弃我们了吗?!”
“为何傩无法庇佑我们了?!!”
“莫非是掌傩的巫觋不合适!”
“极为有理,若天神不喜那位掌傩的巫觋,不如我们便将他祭祀给天吧!!”
“祭天!!”
“祭天!!”
……
“何等可笑!明明是主上驱逐邪疫庇佑他们,可他们却因灾旱降罪到您的身上!!”
“魌…吾要你在吾身死之后,庇佑十二律,让他们承袭逐疫驱鬼之责。这是吾答应方相氏的誓言。”
“可是……”
“无妨。”
……
“烧死他!烧死他!”
“烧死他!”
“主上!!”
……
沈安猛地惊醒,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有余悸的平复心中复杂的情绪。
“小安。”君广陵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带着浓浓的担忧。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沈安侧头看到君广陵猛地抱住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君广陵察觉到不对,忙顺着他的脊背,放柔了声音,“怎么了?”
他们此刻还在沈安昏迷前所在的大楼,此刻已是下午,煦风阵阵倒是不冷。
“我做梦了……很可怕的梦……”梦里他看着一个人如祭品一般架在高架上,火光一点点将其吞没。
那喧嚣讥讽的声音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君广陵虽然不知为何沈安会来到这里并且昏迷,但他敢肯定这事和魌绝对脱离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