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少爷
“小孩子别瞎打听。”许清茹说。
“晚樱，你看看，我就比许老板小两岁，她就叫我小孩子。”苏铭骏说。
“那你是大孩子？”于晚樱莞尔。
随后怔了一下，自己说话的风格，怎么就像是从前的程叙舟？
门口又是“叮”的一声。
她马上转移开注意力：“欢迎光临。”
“……”
“……”
旁边两个人都没出声。
于晚樱抬头，见到一个人推开门，顶着外头正在上升的阳光进门。这人一进来，屋里的亮度都像是被提升了好几度。
见到吧台里面的她，微微笑道：“晚樱。”
许清茹说：“好像啊……”
苏铭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店里面来了帅哥，他不怎么开心。
“亦彦？”于晚樱放下手里的咖啡手柄，颇为意外，“你怎么会来这里？”
其实程亦彦跟程叙舟没有那么像，只不过最近程叙舟出现的时候，穿着较之前来说，不像公众媒体的报道之中那么正式，更多是休闲的穿着，
所以两位堂兄弟之间，才有了那么一点点贴近。
再加上都是高个大长腿，总体氛围看起来相似。
但是于晚樱能够完全区分。
他们两个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
程亦彦永远和善，与世无争，轻言细语。
而程叙舟……
她没法评价。
对于爱过的人，给出的评价，永远都会是不客观的，带上了滤镜的。
曾经的程叙舟自带光环，不管多么不羁，混不吝，她都觉得喜欢。现在……现在她根本看不懂他。
程亦彦走过来：“你搬出了奶奶的别墅，也不告诉我一声。”
小苏：“什么？这两人什么关系？”
许清茹飞速地跑过去，推着小苏往办公室里走：“来来来，跟我对一下昨天的账！”
她知道于晚樱以前暗恋程家大少爷，自然也知道她在程家大宅还有个好朋友——程家二少爷。
只是之前从没见过面。
毕竟她又不去程家大宅，程亦彦好像也很恪守规矩，从没来过这间店。
听到于晚樱说“亦彦”，就知道是这位二少爷来了。
吧台里，于晚樱低下头忙手上的事：“你来兴师问罪了？”
“没有，只是来喝杯咖啡。”程亦彦说，坐到吧台前面，“——顺便看看你。给我做一杯你拿手的吧。”
“怎么说话大喘气。”于晚樱笑，“看我还需要找借口吗？”
“要的。”程亦彦说。
于晚樱拿着杯子的手微不可察地定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开始磨咖啡粉。
“你跟我大哥，上次吵成那样，是真的出事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上次家宴的时候，程叙舟抓着她往外面走，在车库里面吵得不可开交，随后就发生了车祸。
如果程亦彦不是在后面跟着，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正好把她救下来。
他当然看到了两个人的争吵。
只不过在住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谈而已。
“我记得那时候已经跟二叔说过，我要跟程叙舟分居了。”她说着，把一杯小小的浓缩咖啡递给他。
程亦彦：“我以为只是说说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搬出来了？”
“大哥最近把刘阿姨遣回大宅了，我问了才知道的。”
“刘阿姨？”听到这个，于晚樱有点在意。
虽然那也是以前程家配到别墅里来的人，可是几百个独处的日日夜夜，都是刘阿姨陪着她，关心她，顺便唠叨她。
“还有园丁老李也是，本来要遣散的，我看了一眼，都是奶奶从前手下的人，于是留下了。”程亦彦说。
“程叙舟不住望园了么？怎么把人都给遣走？”
听澜花园十五楼的住所在她脑子里面一闪而过……荒谬，他怎么可能真的住到这里来，不过是个歇脚处。
“不知道，所以来问问你。”程亦彦已经把手里的咖啡喝完，
“我又怎么会知道。”她微微勾了勾嘴角，问他，“味道怎么样。”
“苦。”他言简意赅。
“你等一会儿，舌底会告诉你答案。”
他抬起头，兴味盎然地看着她，过了几秒，脸上绽开笑容：“有回甘从舌底泛上来。很甜，像蜂蜜。”
她眼睛弯弯：“是吧。”
他低头看了看杯子：“难怪这东西让人上瘾。”
于晚樱脸上的笑淡下来：“还想试试别的吗？”
“今天有空吗？”
两人同时出声。
于晚樱不期然地抬头去找店里别的咖啡师，说：“哦，今天我得工作，晚班兼职咖啡师都是三点半来上班。”
“明天呢？”
“明天……有事先约好的事情。”
“什么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到忙的？”
“找房子。”她说。
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感觉他不会放弃，于是干脆就直说了。
程亦彦很讶异：“为什么？你现在住的地方是……？”
“附近你们集团子公司的一爿产业，听澜花园。”
“哦，听说过那个项目，高端简洁小区，怎么，不好住吗？”
“不是，我不想再住星汇旗下的产业了。”
程亦彦把杯子放下来，手靠吧台：“就算跟大哥有什么龃龉，也没必要跟程家把关系撇得这么清吧？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
“我们当然是好朋友。”她说，“永远的。”
他停顿了一下，脸上有些黯淡，但也只是一瞬，抬起头来：“看上什么楼盘了，我帮你看看。顺便找人打个招呼。”
地产业互通有无，高层们时有往来，随口一句，拿个低价很正常。
“不用了……很小的一个楼盘。”
就算是程二少爷，依然也是矜贵的，高高在上的，在集团担任着财务总监cfo，地位也就仅次于他大哥的ceo。
让他去为一个五十来平米的单位打招呼，太过于杀鸡用牛刀了，还要为了这事儿欠一个人情出去，更是不划算。
“你跟我生分。”他说，“……从小就是。”
“我们小时候难道关系不好吗？”
“好，就是太好了。你只会跟我大哥生气，对我从来都是客客气气，明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门口又响起了客人铃。
“怎么开始扯旧账了——”于晚樱话没说完，忽然噤声，睁大眼睛，
一个人脚步生风地走了进来。
程亦彦说到后半句的时候，那人刚好进来，直冲吧台。
挥拳，不轻不重，却一下子把程亦彦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吧凳。
于晚樱先是愕然，然后一股无名火直冲上脑门，她拿起手机，说：“请你出去！不然我就报警。”
程叙舟扭了扭手腕：“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