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沉默的对决，情报另有所指
王言当大学刚毕业就跟着李士群，没怎么参与过打打杀杀的事情，但靠着脑子聪明，还有在情报方面的天赋，深得日本人和李士群器重。
经过他手里面审讯的红党和军统多不胜数。
胡乱攀咬的人他也见多了。
根本没必要紧张。
但是，这次不一样。
白中江是76号的高层，核心人员。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什么话都没说，根本就没有攀咬。
按理说大家多多少少都和白中江有点关系，打过交道。
他就算攀咬了，说出点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也足以让日本人去查一查了。
可是，白中江什么都没说。
恰恰是什么都没说，而日本人派来审讯的又是极为聪明的邝小云，这才是王言当最害怕的。
能从什么都没说的白中江处得到情报，被涉及到的人心里负担就太重了。
而且他王言当可是亲自参与审讯。
他的名字恰恰就在其中。
王言当，百言百当。
他只能想到这一点，但是他想不到邝小云能想到什么层次。
弄不清楚情况，这才是最害怕的。
而且邝小云一言不发的和南造云子离开，丢下他王言当，不由得他不胡思乱想。
而魏子昆却说有猜测。
一个唱戏的，靠着钻日本女人的裤裆上来，他能有什么猜测。
不过王言当修养很好，权且听听智商不如自己的人，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犬养阁下让魏老板留下来，果然没有看错人。
不妨说出来，也看让兄弟心里面舒坦一些。”王言当陪着笑，表现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瞎猜的，错了您也别笑话我。”魏子昆略显谦虚。
“您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虽不知道魏子昆的猜测有没有价值，但王言当还真有些急切。
“本来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就因为白中江有白光的身份，所以来了个二次审判，而且还是邝小云亲自参与。
她说的那句话很重要。”魏子昆故作神秘。
“我的魏老板，您快说。”王言当觉得这货估计没什么能耐，故意消遣他。
但是神情方面还是要表现的焦急一些，谁让魏子昆是南造云子的相好呢。
“邝小云叛变之后，应该一直在梅机关，很少露面，安全和出行都是日本人负责。
所以白光组织想要除掉她，或是联络她都很难。
所以白中江就是替白光组织给她带话的。”
王言当点头，心想这唱戏的倒是有点分析能力。
“所以，白中江牺牲的唯一目的便是给邝小云带话。”
魏子昆说了一堆废话，王言当已经没有耐心了。
但是紧接着，魏子昆的话却让王言当神情一紧。
“百言百当，不如一默。
并不完整，所以白中江和邝小云还交换了其他情报。”
王言当眉头紧锁，他可就在现场，而且南造云子也在，魏子昆就在外面看着。
他们是如何传递消息的。
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干，说的话也没有问题。
人越是急切，脑子越是乱。
王言当急忙求教魏子昆，“魏老板，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
“王科长能得到日本人的重视，头脑肯定是有。
只是您脑子太快，只关注了‘百言百当，不如一默’所以才被白中江和邝小云的交流迷惑了。”
“魏老板，拉兄弟一把。”王言当确定魏子昆有了发现。
“在审讯室内，他们唯一干的事情就是
抽烟。。。”
“抽烟。。”王言当脑中一片电闪雷鸣，急忙冲进了审讯室。
但是看到地上凌乱的烟头，根本分辨不出哪根烟是谁抽的。
而且这些烟都是邝小云带进来的。
不过这个难不倒王言当，他从事情报工作多年，总有办法分辨。
王言当戴上白手套，将二十一根烟头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而后一根一根放在鼻子处仔细嗅嗅。
白中江是个臭男人，满嘴烂牙，抽过的烟也是臭的。
邝小云娇滴滴的小美人，抽过的烟头没什么味道。
更重要的是，邝小云抹了口红，烟嘴上有印记。
三分钟之后，王言当已经将烟头分门别类。
白中江抽了十一根，邝小云十根。
但是由于二人抽完之后直接扔到地上，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抽过烟头的长短。
王言当现在敢肯定，两人通过抽烟，交换了另外一条信息。
他对跟进来的魏子昆表示了感谢。
“魏老板，你有没有注意他们抽烟的时候有什么小动作？”
抽几口烟，烟蒂的长短，还有二人将烟蒂丢落的时间间隔，这些都很重要。
王言当被那句话折磨的够呛，当时没有注意到。
既然魏子昆发现了抽烟的秘密，那么应该能有所发现。
“王科长，我今天第一次参与审讯，抽烟的事情也是刚想到的，您说的那些您都没注意到，我在外面哪能注意到。”魏子昆连连摆手。
其实他在邝小云抽第二根烟的时候忽然想到了白中江被动用脚步和拐杖给自己传递消息的事情。
既然有人能诱导白中江走路的节奏，进而传递自己想要传递的消息，那么又为何不能利用白中江和邝小云两个爱抽烟的人呢。
经过魏子昆的观察，邝小云每根烟都固定抽8口，这应该是她养成的习惯。
但是白中江抽烟却随性多了，有时候五口抽完，有时候10口抽完，就算抽到烟屁股了，也要把数字凑够。
他们不是在抽烟，而是在交流。
或者说，是白中江背后的人再传递给邝小云消息。
魏子昆之所以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王言当，那是因为邝小云和白中江的行为虽然有了前面对话的掩护，但是还是有些反常。
过后王言当必然能够反应过来。
他只是卖个顺水人情。
至于白中江的每根烟抽了几口，魏子昆却不会告诉王言当。
王言当当然不能埋怨魏子昆反而把目标放在白中江身上。
“老白，你这人嗜烟如命，忍到邝小云来了才抽烟，这就是你背后之人的交代吧？”
“咳咳咳。。。抽太多了。。。咳咳咳。。”
“噗。。。”
白中江吐出一大口血。
“军医，军医。。。”王言当大急，赶忙将医生叫了进来。
白中江现在还不能死。
王言当虽不知道他和邝小云传递了什么情报，但是必须向日本人汇报。
显示自己的忠诚，还有‘百言百当，不如一默’这句话的荒谬。
审讯室外只剩下魏子昆一个人。
他便也离开了。
回到警卫大队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发现吴世宝等人都不在。
问了个小特务才知道，是被李士群叫去开会了。
四下无人，魏子昆将自己记录的白中江每根烟抽的次数和邝小云抽烟的次数记在了纸上。
先是将二十一根烟当做长短信号，利用莫斯密码解密。
发现根本连不成一句话。
随后又用二进制将所有数字拆解变化。
而后将二进制的1/0看做是长短。
这次果然得出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们要传递的情报。
居然是
~
“唱戏刺杀雍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