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阴阳梦
梆子
一片曾经肥沃的土地,现在苍夷满目,一片片烧灼的黑色,遍布在断垣残壁的城墙上。一抹残阳映得漫天如血,心头闪过不安的恐慌。
我这是在哪?
像电影镜头推进一样,城里街道上,一堆堆倒塌房舍的木梁碎石
一个满脸皱褶佝偻着身子,头上缠着一片破布的阿婆正在拾地上一具男尸的鞋子,她突然抬头望了过来,脸上弥漫着行将就木的神色,突然停住手里的动作,露出一嘴的黄牙和一个狞笑。
你妹的,这不是电影镜头吗?怎么吓了我一大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不受控制的向城里走去,走到第二步的时候,突然身体和意识都已经合二为一了,我就觉得这个身体和意识本来就是统一的,这……就是我。
心里突然就装满了信息,我急急的往城内奔去,我知道现在城里正在闹饥荒,还有瘟疫,老妈和家里人怎么样了,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口,一块灰色的布幔罩在上面,不知怎么我一下就知道下面是粮食,而且是大米。
老妈拄着手杖,扫了我一眼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的用绳子将车上的袋子又紧了紧,伸手在车板下面摸了一把,触手冰凉是金属质感的一柄兵器。
拍了拍那匹跟了我家六年多的枣红马,它头点了又点,不断用右前蹄踏着地面。
它瘦的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鬃毛和尾巴又长又枯,它怎么在这饥荒中活下来的,居然没被杀了吃掉?
忽然好像自己的意识又回来了,对自己和眼前的事物,又有着许多疑问,自己怎么走到家的?老妈看到自己一点都不奇怪,自己从城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应该是办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请呢?看这样子老妈和家里人是要撤出城里,车上都是大米,而这里正在变成一座死城,粮食从哪里来的?应该是家里的战略粮食储备吧,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群从街角出现,一个个蹒跚着向这边赶过来。
走,老妈只说了一个字。
咔啦一声,一个穿着黄褂子的老头拉动缰绳,马拉动车辕向前走去,后面的人群突然喊了起来,老夫人您不要走啊,老夫人您是要去哪啊?边喊那些人边加快脚步,可能是因为没什么力气,人群的表情显露出焦急,但步子并没有快多少。
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女子,冷峻的脸上露出一缕疑惑,低声说道消息怎么走漏的?门口的暗桩都已经清理了,我心想这个女子好好看,是不是我娘子啊?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这个身体不是原装,我就像喝醉酒一样,这身体一会儿是自己的,一会儿像个傻子一样在看电影,谁都不认识,但身子下意识的做着一些事情,自己却完全不明就里。
大力你去拦住他们她说到,好的姐我回答着。
是姐姐,我心里一下又认出了这个美丽且冷峻的女人,事实上是这个身体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姐姐,而我却无法知道自己的面容和身形(我强烈的想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怎样的人,要怎么能知道)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根木棍,身体没有理会我的意志向人群大步走了过去。
人群的前面都是一些衣衫褴褛,面色萎黄的男女,不知怎么其中有一个小个子的男人,虽然低着头,但偶尔抬头间眼里却透着精光。
我似有感应的奔他迎了上去,他看到我朝他走过来,猛的一转身钻进人群就不见了。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一声尖利的叫声,车上有粮食……我去你大爷的,心一下被吓的突到嗓子眼,一定是刚刚那个小个子杂鱼,这下麻烦了。
人群好像被一下打了兴奋剂,所有人面露狰狞,同一时间伸出两手,直直的平举胸前,目光贪婪的盯着马车,嘶吼着向马车跑了过去。
我去,生化危机吗?
我的身体突然做出反应,木棍在地上一点,身体借力弹起,像个钟表的指针一样,腿部离开地面,蹬在冲在最前面人群的胸口,并沿着他们的身体,与地面成九十度角,边踏边跑的踹出去十几脚。
我k,我的身体在做着动作,而内心却激动的不能自已。
我是个武功高手啊!
这是个什么感觉,就好像你在看一部电影,里面的女主仙女抬起红唇正要和男主亲亲,你突然一恍惚,透过对面的镜子发现男主就是你自己。
又惊诧又惊喜的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我这边还在琢磨着自己怎么这么牛叉,这副身体却继续连招,落地后,我手拿着着木棍(我承认是这个我身体拿着,还是很乱,我的身体不就是我吗?但不是啊,行等会儿琢磨,现在情况紧急)我不断的用木棍敲击人群的小腿胫骨。
接着前排的人哭爹喊娘的扑倒在地,后面的人也被绊倒在他们的身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妈和姐姐,大喊道,你们快走,这里有我。
但就在这一瞬间,人群里冲出一道身影,然后视线里出现一双脚。
接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飞出去(明白了md被飞踹了,不是武林高手吗?这么快就中招了)
身体还在空中航行中,上空突然又是一道身影,砰的一声,我看到那个小个子被我姐踹飞了起来,越过人群头上落在后面,是那个孙子把我踹飞的,后背一痛身子落地,接着惯性之下头也撞了一下地面。
头好疼,身体接着又滑出去一截。
咦,我的意识没有感觉到疼痛,是身体告诉我头痛,还是有点乱。
这时我看到了,我这一生都没见过的画面……
万古千秋情犹在,飞花未落鬓霜白。我姐衣裙飞摆,上身后仰至与腰际齐平,右腿抬起,左腿弯曲立足,右手在空中娩了一个花,一把白色的扇子,从袖中甩出握在手里,随着她读出刚才那段诗猛的展开。
扇子打开那一刻,我就听见空气中传来尖锥的啾啾啾的声音,我姐那扇子里面射出一排排的金针,是金针在扇子中射出摩擦空气的声音。
我擦,那扇子在我姐的手腕里不断娩出优雅的形态,但那扇面却跟加特林机枪一样往出射着金针。
人群不断哀嚎着倒下,捂着小腿和脚面。
山河破碎犹未复,铁甲斑驳剑已折。肉做门篱血做河,谁挡志士入苍穹。不知哪里刮过来的风,老姐一边吟着诗,身形猛的炫舞起来,衣摆飘飘,真如同御风而来的仙子一般。
我心想就差背景音乐了,这个画风和衣衫褴褛,一脸狰狞的人群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只从黄飞鸿和叶问的电影里看过武侠电影,从没在现实生活见过这样的功夫,大力,这时老妈在身后叫我。
我翻身而起,老妈责怪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说,看看还是要你姐出手才行,我又看向人群,发现那个小个子抵着一个身材比他大上两圈的妇女身后,手里握着一柄弯刀。
带车走老妈说道,跟在马车后面的还有三个妇女,我是不认识的,但听到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对我说道,少爷有小姐断后你快去前面吧。
我一看,这一行人真是……前面牵着马的一个老头,枣红马瘦骨嶙峋的拉着车子,后面是三个布衣破旧的妇女,看上去要么是奶妈又或者是伺候我妈的家佣。
老妈的这身衣服……我姐的衣服,这些人的衣服,怎么都是古代的!
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但意识里总是好像被什么阻碍,不让我发现那些隐秘,我这是在梦里吗?
身体没有由着我在原地思考,而是已经走到了马车的前面,和那个应该是家里老仆的老头并肩前行。
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个妇人去搀扶老妈,老妈摆了一下手,拄着手杖跟了上来。
我不放心的望向姐姐那边,见她手拿着一柄弯刀,刀剑上还滴着血正走了过来,往她身后一看,那个小个子男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脖子还在涓涓的淌着血,已然是被我姐宰了。
我去,老姐……好强。
这时,刚刚街角那边又转出一群妇孺,我一头黑线,这还没完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我却怎能都看不清她的脸,什么情况?她的脸好像有一团模糊的光晕,陈婶等一下她一边喊一边紧跑几步,她绕过那群哀嚎的人群,来到我们身边。
她怀中的孩童是个约莫四五岁的女孩,她紧紧抓住母亲的肩膀抽泣着,鼻涕都流在嘴边。
妇女的面容随着靠近又渐渐清晰,是个样貌还略显清秀的妇人,她又赶上前几步对着之前对我说话的那个女家佣说道,陈婶你把晓梅带着去吧。
女孩也听懂了妇人的话,一面大喊着妈妈不要,一面更加死命的抓着妇人的衣服不放,哭的更是气都喘不上来,让人看着格外难受。
阿妈…你别把我…呃…送人…呃,我再也不惹你生气…呃,女孩边哭边用小手轻轻扶着妇人的脸,还将头顶着妇人的额头。
妇人红着双眼泪水和面上的灰尘混成灰黑色的泥污。
她转过身对着我老妈,把女孩放在地上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我老妈磕了一个头,老夫人,您带着晓梅走吧,我知道这里是活不下去了,孩子还小,以后长大了让她给您当牛做马,只要有口饭就行,老夫人求求您了…
她又趴在地上磕了两个头,这也太惨了……我心里明白,她知道我们家有活下去的条件,她想给孩子争取生存机会。
她的额头已经磕破了,血顺着额角流下来和之前的泪污混在一处,看着格外可怜。
陈婶走过去,一边拉她起来一边抹着眼泪,梅她娘你别这样,老夫人不是逃难是要去……她话还没说完,住嘴!老妈一声断喝,陈婶慌忙低头向老妈道歉,老夫人对不起,我……
老妈摆手制止她再说下去,她走过去伸手轻轻一带就拉起那个妇人,梅儿她娘,你丈夫是守城的军士,城陷之时没有逃命最后捐躯,这些我都知晓。
我此去路上也难保不是九死一生,带着孩子一是不便,二是也难护她周全,城内即使难以活命,你和孩子在一起也算有始有终。
老妈看了陈婶一眼,陈婶忙从背上包袱里拿出一块灰色帕子,打开里面有两个窝头递给晓梅的娘。
妇人没接食物,而是又跪下,拉着女孩的手将她也拽着跪在地上,又给老妈磕了一个头,突然她抽出一把剪刀,猛的扎向自己的脖子。
事出突然,老妈抬起手杖戳在妇人的臂弯处,啪啦一声剪刀掉在地上,但还是戳破了身体,脖子处一下涌出血来。
老妈一脸怒气重重的顿了一下手杖,梅儿娘你这是何苦。
这时身后人群又传来吵嚷声,她们真的有粮食,她们有粮食……
老妈面色一沉没有看人群,带着孩子她对陈婶说道,转身又对我说道,出发。
那些妇孺和之前还能站着的人群蠢蠢欲动,呛的一声,一把带血的弯刀插在人群的前面,刀身插入石条路的缝隙,犹自颤着不停。
越过此刀者我不再容情,说完老姐头也不回的走了过来。
陈婶抱起那个女孩,阿妈……我…阿妈,那女孩声音凄厉,鼻涕泪水糊在脸上混在一处,阿妈……你别不要我……阿妈啊…
那妇人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眼神里透着决绝,我明白也许我们走后,她还是会选择追随她的丈夫赴死吧,唯一放心不下的孩子,也有了托付了。
太t马惨了,我心里难受的直冒烟,身体却转过身拉起缰绳,向城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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