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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花循有心定制魂牌 周设留意誓买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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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简从小跟着他长大,从小的生活环境让她除了单纯善良以外,还有更多的倔强和坚强;以及被她自己深深藏起的敏感与自卑。

    阿简一直力图躲藏周围的人和事,落水之后初初醒来时也是有些拘束。在海船上那段日子,她却渐渐地大方热情起来,似乎对人丝毫不设防。

    倒像是一副从未见过人心险恶的性子,如同阿简经历了什么事情,突然蜕变了一般。

    尽管花致清一直以来心中所虑颇多,他却什么也没说。

    此时听到小姑娘这话,花致清愣了片刻,问道:“那你是谁?”

    “我是花青书。”她回答。

    花致清愣了一瞬,心道:竟也姓花。又问道:“你何故至此?”

    “我不知道,我死了,又活了,然后就在这里了。”她依然嘟囔着,“我活着,阿简呢,阿简活着吗?”

    并非夺舍而来,花致清想。但对于她究竟如何进入这具身体,着实令人费解。

    至于阿简,现在想来,也许在落水的时候,就无生还可能。

    当日周不言那招虽然不是主要针对她,即便只是波及也足以危及她的生命。更何况等战斗结束,从发现阿简不见,再到找回来,所费时间也不短。

    当时听周思危叙述,还以为是那白玉镯子保她一命。现在看来,要么是镯子感应到阿简时,这副身体已经易主;要么是镯子助她进入这副身体的。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逝者已矣,当务之急是先稳住眼前的情况。

    花致清喂她吃了一颗养神丹,看到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慢慢睡得安稳了,花致清心头略感宽慰。

    此时,在梦境中魂游的青书,终于在花简在记忆里被一股劲风拍入湖中,陷入黑暗之际挣扎着醒了过来。

    如同终于挣脱了梦魇一般,还没看清身处何地,就听到有人在唤她:“阿简,阿简……”

    青书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花致清和周思危!青书恍如还在梦中一般,一时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她想起阿简勇敢而果断地说:“我不是阿簪,我是阿简!”

    “我不是阿简。”她脱口而出,“我是青书。”这一句勉强咽了下去,没说出口。

    随后又心跳如鼓:我说了什么?会发生什么!

    青书立刻紧张地看向面前二人,心中不禁惶恐不安。

    周思危毫不在意在笑着:“这孩子许是受惊了,说胡话呢。来,给我看看。”说着来探她的脉搏。

    花致清则若有所思,黑沉沉的目光看着她,让青书觉得他能洞悉世间一切。

    青书由着周思危认真检查过后,只听他说道:“还好,你只是有些心神不宁。来,服下这颗清心丹,你会感觉好点儿。”

    青书看着眼前浅青色的半透明小丸子,忍着强烈地心悸,服了下去。

    片刻之后,果然感觉好多了。回过神来,才知道他们此刻已经走出了方才那片迷阵。

    乘鸾二四九八年,柳月。

    花致清一行人将青书带往“半夏”院,路上,周思危摸了摸她的头,说道:“阿简长高了许多啊!”似乎还晒黑了些,看来这两年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头啊。

    青书笑道:“那是自然。我修为也涨了呢。”

    青书此前精神紧张,尚不觉得疲惫,如今骤然放松下来,又见这般宁静优美的小院,霎时觉得困倦,只想马上睡一觉才好。

    周思危见状,关切地说:“你先去休息片刻,晚饭时我喊你。”

    青书摇头道:“周叔叔不必担心,我稍后再休息。”

    她知道自己失踪了近二年,二人肯定是担心极了,有许多问题想问她,心中充满了疑问。

    而她,也积攒了太多想要倾诉的话语。

    花致清递给她一杯灵茶,青书喝了一口,顿时感觉沁人心脾,精神为之一振。

    花致清看着青书喝了几口茶后,停下杯盏,遂问道:“你那时失踪是怎么回事?不要着急,慢慢讲来。”

    青书望着花致清,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被一个修为很高的老人给掳走了,说要拿我跟你们换宝船。他将我放在香兰岛南岸的一块石头边,自己在一旁修炼。

    当那块石头上的图案与我的玉牌上的图案同时亮起时,我就被传入了一处叫坎水之境的地方。那里仅有水灵气,且只有植物没有动物。

    我在那里困了一年多,一直在其内逡巡而不得出,最终寻到一处有其他灵气的地方,在那里,我成功地进阶,从而离开了那个困境。”

    青书在坎水之境中的奇特机遇自不必说,再说她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之身,跟着指针指示的方向一路寻来,万里之遥,其中波折和磨难也是不少。

    几人叙述了一下别后之情,就让青书先去休息会儿。

    青书终于见到熟悉的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再也不用时时如履薄冰,总担心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

    此刻来到给她安排的房间,陡然放松下来,什么也顾不上,一觉直睡到快天黑才被花致清轻声唤醒。

    简单洗漱过后,随花致清一起去给与安平见礼。

    “晚辈花简见过与上人。” 青书在花致清的教导下行礼。

    与安平听说了小姑娘的境遇,也是感叹不已。

    随后按例替花致清检查身体,并再次叮嘱一些需注意的事项。

    回到半夏小院后,清书笑着问花致清:“上人是对何等修为修士的称呼啊?”

    花致清解释道:“通常称呼金丹修士为真人,元婴修士为上人,出窍修士为真君,化神修士为道君,合体则为元君,炼虚为大尊,大乘为真尊。

    一般为低境界修士对高境界修士的尊称,同境界修士之间为表示客气也有用尊称的,也有按身份或者彼此间的关系来称呼的。”

    青书点头谢过,原来是元婴啊。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青书的脸上,她自梦中觉醒。

    花致清前来唤她起身,今日要早些出门,采购些物资。

    转眼到了山脚,布满迷阵的林子前,青书想起了昨天前来时所遇之事,想到真正的阿简,心中略有感伤。

    花致清见她表情慽慽,不知想到了什么,走过来牵住她的手,说道:“别想太多,这次你随我同行。”

    竹溪见状,笑道:“花师叔无需担忧,有我带路,不会触动阵法,此地便只是一个普通的林子。”

    在竹溪的带领下,众人不多时出了林子。

    而后,四人外出逛街,购置一些日常用品,以及修炼所需之符箓丹药等,还为小姑娘准备了途中的干粮。

    另外,花致清还购置了一块贵得要死的魂牌,周思危一听就了然。

    青书询问的时候,花致清只说:“回去教你。”

    购置完毕所需之物品,几人来到一间酒楼用餐。因当日雅间俱满,他们只好坐在大堂内。

    青书感叹:“此处的兔肉烹调得尤其美味,此等佳肴难得。”

    主要是因为她在坎水之境中吃了几个月的果子,太久没吃肉了。因而此刻觉得这肉格外的好吃。

    周思危道:“这有何难?待我去将烹饪方子买来,下次我们自己做来吃。”

    花致清道:“别信你周叔叔的,这是别人吃饭的手艺,如何肯卖给他?”

    周思危道:“正所谓财帛动人心,他捂着这方子,不也是为了挣钱?出价合适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再说我只自家做来吃,又不开店,与他说清楚,这事可成。”

    几人正说着,有一陌生女修翩然走上前来,微笑跟青书说道:“小师妹,此刻大堂座位紧张,不知我可否与你同坐一桌呢?”边说边往花致清身上瞟。

    周思危神色微微不悦。

    花致清则是看了青书一眼,青书顿时心领神会,甜甜地回答:“ 师姐,自当如此。料想家父也不会有何异议吧?”

    花致清轻咳了两声,然后微微点头。

    那女修顿时面色微变:“家父,此人是你父亲?”

    青书看向花致清,笑答:“正是!”

    那女修愣在原地。

    她见花致清不过一名凡人,心想她身为筑基修士,不嫌弃他已经算是对他的恩赐。

    自以为他的亲友想必也乐见其成,然而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他看着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至于旁边那男修,修为远在她之上,让她着实不敢动什么心思!

    想到这儿,她红着脸道:“不好意思,我瞧见那边有空位,就不打扰几位用餐了。” 说完马上溜之大吉。

    这仅是一段小插曲,午餐后,他们四人出发,重返竹息山。

    回竹溪山的途中,花致清撑开了伞,见青书没像上次一般贪凉挤过来,转头看去,发现她正凝眉沉思,如同一个小大人般。

    花青书昨日已经得知花致清二人住在此地是为了解毒,但当时没有来得及细问。

    今日通过在游玩途中与竹溪的谈话中得知,花致清所中之毒极其冷僻难寻。

    竹息还感叹:“不知下毒之人究竟从何处得来此毒方,怪哉!”

    待其离去后,青书向二人请教:“既然此毒如此罕见,那是谁对父亲下的毒,他又是如何获取此毒方的呢?”

    周思危略带窘态:“此毒是我族中二兄,周不言所下。”

    花青书所困惑之事,周思危却了如指掌:“虬龙大陆这边传承几近断绝,所以此毒难寻;星澜大陆却有据可查。”

    他未曾提及的是,花家被困入阵中后,周家接管了其名下的歧黄馆,而歧黄馆,正是上古医药传承最完善的地方。

    周不言若有心,自然能接触到一些古早的毒药。他原对药铺之事不大过问,却偏偏在此事情上留心,哼!

    青书见他面色不好,安抚他道:“周叔叔,你无需如此自责,此事并非你的责任。”

    心中想到:又是此人,周不言!将来等我有实力了,一定要寻机找他报仇!

    见他们交谈暂时告一段落,花致清唤道:“阿简,你过来。”

    青书应声后过去他身边。

    只见花致清拿出上午买的那块檀色玉牌,说道:“阿简,此物名为魂牌。输入你的一缕神识记录于其中,便可随时感知你是否安然无恙。若有生命危险之兆,此牌亦会有所显示。”

    青书认真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那我要怎么做呢?”

    花致清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一般来说,等筑基期修炼出神识后,便可尝试将神识分出一缕来。如今你才炼气,自然是做不到的。需得我助你才行。”

    青书心中暗自想到,此次自己离奇失踪了如此之久,恐怕确实把他给吓得不轻。竟然提前为自己准备了魂牌!

    青书疑惑地问道:“不是说要筑基期才能修炼出神识吗?”

    花致清微笑着回答:“炼气期也是有神识的,只是比较弱小,还未具象化。这枚魂牌为极品,只需一丝神识即可。你闭上双眼,静心宁神。”

    青书听后,轻轻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照着花致清的建议闭上双眼,慢慢地沉浸下来,内心的喧嚣与烦躁逐渐平息。她的呼吸变得深长而均匀,心跳也趋于稳定。

    片刻后,青书感觉一个凉凉的物品贴在了自己额头上,心里想着应该是那块魂牌。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花致清轻柔的声音:“尽量让思绪空白,不要去想任何事情。”

    青书闻言,立刻按照花致清的建议去做,尽力使自己的心境达到空灵的状态。

    不久之后,那块魂牌从额头渐渐移开,青书感觉到一丝凉意随之消散。

    然后,她听花致清说道:“好了。你今日早些休息。”

    青书睁开眼前,好奇地把玩了一会儿这魂牌,隐隐觉得它与自己有一种神魂牵连之感,心中大呼神奇。

    青书想起一事,遂询问花致清:“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之所要炼气三层才能修炼术法,主要是炼气一二层的时候,灵气储量不足以形成术法。现在我的水灵力已到了炼气三层的存储量,是否可以先行学习水系术法?”

    花致清惊道:“你炼气二层的修为,水灵气如何先到了炼气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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