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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致清灵船上绝义,华星晢终放手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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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船风驰电掣,外面景物急速倒退下沉,直至消失在视野之外。

    刚上船不久,缥缈公主拿出一只镯子给她戴上。

    花青书第一次乘坐这种飞船,此刻正充满好奇地望着窗外的浩渺云海。

    她从未体验过如此奇妙的旅程,这与她过去所乘坐的飞机有着天壤之别。

    在飞机上,她只能透过巴掌大小的圆形窗口瞥见一小部分天空,而此刻,她仿佛在无限广袤的云海中遨游,心情无比愉悦。

    忽然,她无意间转过头,竟看见了在宫宴上那个阴险地看着自己的青年公子。

    他站在船舷边,离自己竟然只有几步之遥!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花青书的心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她心头一惊,若是他此刻再次下手,自己岂不是要粉身碎骨?

    青书再也不敢觊觎窗外的美景,她立刻转身回到安排给自己的舱房,一进去就立刻将门关好。

    她的心跳如鼓,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名青年公子的阴险面容。

    她告诫自己,此行务必小心谨慎,不能让这个人渣有机可乘。

    直觉敏锐地提醒她,这次的事件显然并非偶然,其中暗藏着不小的危机。

    心中不禁一番挣扎,青书试图平静下来。

    她告诫自己,事已至此,再担忧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事情还能坏到什么地步呢?

    如此想着,不经意间看见了缥缈公主上船后为她戴上的镯子,仔细观察起来:晶莹润泽的白玉手镯,上面缠绕着一朵不明材质制成的小绿菊,花心是一颗碧绿色的小珠子。

    忽然这颗绿珠光芒一闪,一道声音传入她耳中:“花青书,你愿意跟我结契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花青书惊愕地问,因为这具身体原本的名字叫花简。

    “我能读心。”它回答。

    见小珠子明知她换了灵魂也不放弃结契,花青书满怀期待地问它:“你看中了这具身体的哪一点?”

    花青书察觉它并无恶意,于是询问:“要怎么结契?你有名字吗,我应如何称呼你?”

    小珠子回答:“我本体便是这颗绿珠子,你喊我绿珠就行。先滴血认主吧,待你修炼后再谈结契之事。”

    原来需要滴血,花青书稍感头疼。她环顾屋内的陈设,寻找可用利器。

    除床铺纱帐外,古画香炉,瓶插时花,壁挂琴剑,排架诗书,蒲团矮几……

    忽然,她目光落在长几上,棋盘边一套茶具映入眼帘。

    她走过去,将其中一个茶盏用力摔在地上,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右手无名指扎向碎片。

    就在此时,有人闻声而来,脚步声渐近。

    她忙将血液涂抹于镯子上,白玉镯很快吸纳了血液,微光闪烁,转瞬即逝。

    来人隔门问道:“发生了何事?”

    花青书打开门,回答道:“无事,我不小心打碎了茶盏。”

    那人朝这边矮几单手一挥,清光闪过,满地碎片顷刻间自动汇集,归拢入几旁蓝色琉璃渣斗中。

    这一幕再度令青书惊叹,称奇不已。

    她心中暗道:这些术法用于生活中实在太方便了,自己到时务必要学会!

    那人说道:“你若要喝水饮食,可唤人服侍。”

    花青书应下,那人便去了。

    青书想了想,出了舱门,来到甲板上,站在离公主不远处。不管如何,那人总不能当着公主的面动手。

    此刻,甲板上,缥缈公主屹立船头,神色肃然,朱草色的裙摆上洒满了落日余晖,她却一动不动。

    层层云海无边无际,日落又日升,不知道穿行了多久,听得侍卫报告:“禀缥缈公主,前方发现了一艘飞船。”

    公主听闻,拿出追踪罗盘确认过后,立刻调整了飞船的行驶方向,准备进行拦截。

    随着飞船速度的提升,瞬间穿越了无尽的云层,来到了前方那艘飞船的面前。

    飞船在空中停住,花青书被公主牵上前去,面前是另一艘蓝色较小的飞船。

    花简记忆中的父亲驻足其上,旁边还有一位青袍剑客。

    她细细打量花简父亲身旁那人,剑眉入鬓,眸若星辰,气质清厉,如同宝剑锋出,寒气袭人,令人心惊。

    缥缈公主看了花简的父亲一眼,然后转向一旁严阵以待的青衣剑修,眼中闪现一丝轻蔑,她说:“周思危,你以为凭你一人,便能带走他吗?”

    周思危目光如炬,坚定说道:“总要一试。”

    缥缈公主眼神坚定,看着花致清说道:“我所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你也不能例外。”

    花致清一声叹息:“你执念太深了。”

    缥缈公主嘴唇轻启,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花致清,似乎要等他一个说法。

    花致清语气略显沉重:“你又何苦为难他人又为难自己?这十六年来,难道你就很快乐吗?”

    缥缈公主听闻这话,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怔住了。

    确实,她将花致清拘于缥缈公主府中十六年。

    他除了沉浸在书海里逃避现实以外,就是一心想着如何逃跑。

    她原先以为,只要时间足够,花致清定会了解自己,爱上自己。但似乎这么多年过去,他越来越厌烦她了。

    绿珠将缥缈公主的心事转述给了花青书,她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

    青书走到她身边,勉强自己微笑着抬头喊道:“母亲?”

    缥缈公主转头,看见是她,问道:“什么事?”

    青书道:“让我跟着父亲吧。”

    如果公主有可能放了花致清,那她也要离开公主府。不管有没有用,总得一试。

    只见缥缈公主沉默了许久,又对花致清说道:“你在公主府久待烦闷,可以出去走走,我把简儿托付于你,记得时常带她回来看望我这个母亲以及她的姐姐。”

    花致清回应:“她们的降生本非我所愿,你又何必如此执著?我将离此而去,此决定无人能改。

    你若委实不愿意养她,我可以带在身边,但从此她就没有母亲了。”

    缥缈公主眸子里泛起了泪光:“你终究打算不再见我吗?当年我还为你向仙帝父尊求情。

    让你避免与花家族人一同被困在白芍城花家禁阵之中,念及此事,你也不该如此决绝。&34;

    花致清语气冷淡:“你所谓的恩情,就是在我进入公主府后,将我储物戒、储物链等所有储物器具一律没收。

    练功房聚灵阵等一切有助于修炼的地方皆禁止进入,长年将我软禁在水月殿中。”

    缥缈公主道:“在如此环境下,你在六年之后,不是仍然进阶到了金丹九层!

    且刚进阶后,就迫不急待击伤一名元婴期侍卫,试图逃脱。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花致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失望,又有无奈:“所以你就让周不言以奇药封住我周身灵力?”

    缥缈公主犹豫着开口:“我……我只是……你一向进阶速度极快,又总想着离开。为防止事态扩大,仙帝或将把你送回那困住花家的禁阵之中。”

    花致清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倒宁愿这些年,我是待在花家禁阵之中度过的。”

    缥缈公主听闻此言,感到了无尽的失望与遗憾。

    她抬头望着天空,眼神中透露出罕见的迷茫,仿佛在追寻着那逝去的往事。

    她轻声问道:“难道过往的一切,都只是虚梦一场?”

    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奈与哀伤,让人闻之心碎。

    花致清淡然地看着她,语气坚定地说:“过往种种,你不必再提,我的心意从来不曾改变。”

    缥缈公主听到这句话,心中悲痛万分。她颤抖着问:“你是想说你心中从未有过我吗?”

    那句话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花致清冷静且认真的回答:“未曾。”

    这个字眼就像是一把利剑,直刺入她的心扉,她的心仿佛随着这句话一同破碎。

    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让人感受到那份执着与坚定。

    缥缈公主咬住嘴唇半晌不说话,见他去意已决,且无半分回心转意,又发狠道:“简儿怎么可能不认我这个母亲!?

    离了我,离了公主府和仙宫,以她的资质能有什么仙途?你花致清如今独身一人又能给她什么?”

    听花致清回道:“我是给不了她什么,但也不会随意糟践她。阿简,你需铭记,今日你若选择随我离去,你将再也难以见到你母亲。”

    花青书听着这话,敏感地捕捉到缥缈公主听到“糟践”二字时,脸上闪过片刻的心虚,不过随即消失。她郑重的点了点头,接受了花致清的提议。

    缥缈公主见此,沉默不语,随后指令一名侍卫御剑带着花简,送她去了花致清的飞船上。然后指挥自己华美的飞船头也不回的离去。

    花致清见花青书手上有残血痕迹,轻柔的拉过她的手,细细注入一点灵力。

    青书观察眼前之人,见其肤质晶莹剔透,如同玉脂,气质清雅纯正,好似山巅松间的清风,高远而悠长。

    忽然感觉到一股无形清流注入伤痕之处,不过片刻,疼痛消散。视线所及,伤口逐渐收缩、淡化,直至消失无踪,肌肤宛如初生。

    目睹这一神奇景象的青书,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缥缈公主离开未久,花致清等人的飞船就减速着陆,沿海边停下。

    青书抬头望去,远处天际线与海平面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海水沿着海边巨石,激起朵朵白色浪花,映衬着蓝天白云,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花致清和周思危收起飞船,准备渡海。

    然而,就在此时,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花致清转头,细心分辨一会后说道:“有客来访。”

    周思危耳朵动了动,点头:“来者不善。”

    花致清二人回头迎上前去,见到一艘飞船急急停下,走下来两个人。

    青书心头一震,为首的可不就是在公主府中盯着自己的那人?原来他叫周不言。

    花致清语气严肃,目光如炬,直视着眼前之人道:“周不言,你此行目的何在?”

    与周思危外貌相似之人淡然一笑,说道:“思危,听闻你们打算离开,我特来送行。”

    周思危闻言,脸色一沉,怒道:“送行?送行需要一位与我素无交情的元婴上人陪同前来?

    缥缈公主已经同意放他离去,你却又来阻拦。究竟意欲何为?”

    周不言则面不改色,平静地回答:“思危,此事你无需插手。”

    周思危严肃地说道:“无需插手的人是你。花致清的去留,其实与你宫庭护卫并无干系,你管得太宽了。”

    周不言并不理会他这话,直接岔开话题:“族长有意将翠海林交与你打理,你还是回族地准备接受吧。”

    周思危颇感无奈:“二哥,你切勿混淆视听。父亲若真有意将把翠海林交与我,何必通过你来转达?必然是你舍不得仙宫护卫长一职,不愿前往翠海林,因而推诿于我。”

    周不言则坚持道:“公主虽现下放了他,日后却必定后悔,而我,不愿见她如此。”

    周思危道:“你有什么意图我心中明了。但我须得提醒你,如此针对花致清并非明智之举,也不会让她对你刮目相看。你若真心想赢得公主的青睐,放他离去反而更有机会。”

    周不言道。“我心中自有权衡。”

    花致清目睹这兄弟二人的争论,心道,此事恐怕不能善了。于是对花青书说道:“阿简跟我来。”说着牵着青书走到海边的一块大石头旁边,又给她布了个防护阵,再说道:“你就待在这儿,等我们过来。”

    青书点点头,在阵中盘坐下来,对绿珠说道:“周不言爱慕公主,为何要杀她的女儿?”

    绿珠回答:“不,准确地说,他要杀的只是你,对你姐姐他可是呵护的很。”

    青书茫然:“是吗?”

    绿珠道:“你那会没注意,我可是看得很清楚。”

    青书道:“要说阿简和小郡主的区别之处,就是一个大多时候跟在公主身边,一个是跟在驸马花致清身边。这么说,他是想要切除花致清与缥缈公主之间的纽带?”

    绿珠道:“除此之外,找不出别的解释。”

    青书道:“那他还拦着不让花致清离开?”

    绿珠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如我们去看看?”

    青书道:“花致清给我布了个护阵,想是他们等会儿可能要打起来。我去不安全吧?”

    绿珠笑道:“你镯子里面有比这更好的护阵和隐匿阵盘。”

    青书眼睛一亮,说道:“那走吧。”

    青书按照绿珠的指示从镯子里取了件隐身斗篷穿上,又穿上了加速效果极佳的踏云靴,很快就返回刚才几人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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