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现在有资格问了吗
事情过了这么久于爸爸当然记不得,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看其它三人一脸严肃,他认真想了好一会儿说:
“你们说暂时不公开,所以我没告诉谁啊”
安苳玥继续往疑点上靠,“您再想想,那时候您邀请我去参加霍爷爷大寿,有没有可能当时告诉了谁?”
她可是听到于爸爸和霍玗呁通电话沟通寿宴准备事宜,会不会说漏嘴了?
“啊!”
于爸爸突然拍了拍膝盖,“我跟阿湛他爷爷说过”
不知道霍家内部到底是个什么样关系,安苳玥看向于湛,听到于湛说:
“爷爷和他亲,有可能告诉他”
他?
于爸爸听出点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您是不是收到一份董翼的调查报告?”
听到董翼这个名字,于爸爸脸色暗了暗,“这几年老大对你们做什么了?”
“不是对我们做什么,是对您做了什么”
“嗯?”
安苳玥反复确认后,还原了故事。
当年于爸爸收到匿名资料后,气得不轻。
不用想都知道霍玗呁是不满于湛潜在继承权,直接把他叫去教训警告一顿,让他记住于湛是他亲弟弟,不是外人,然后讲了一通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大道理。
听完于爸爸掏心掏肺的道理后,霍玗呁一脸悔恨,表示自己是一时昏了头,保证以后不再犯。
于爸爸后来也查到他确实收了手,便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时不时对霍玗呁进行监督和说教。
当年定期更新遗嘱的时候,顺便加了一句让于湛小心霍玗呁背后小动作的话,为了避免引起更多纷争,他尽量往模糊了说:
血缘至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模糊是模糊,但因为安苳玥提前三番五次给于湛打过霍玗呁的预防针,于湛秒懂说的是谁。
安苳玥猜测,霍玗呁不知道于爸爸没有离婚的事实,加上于湛一直表示对霍家继承权没有兴趣,霍玗呁以为只要在于湛认祖归宗前解决其中一个人,就能万事大吉。
最优解当然是直接对于湛下手。
至于为什么霍玗呁最后丧心病狂选择亲爸下手,安苳玥就不知道了,只猜测导火线是那份董翼调查报告。
安苳玥和于湛关系,应该是霍爷爷透露给霍玗呁的。
听完安苳玥过分扎心的分析,于爸爸久久不语。
于湛则是闭眼揉了揉太阳穴--
他当初就是不想牵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拒绝霍爷爷并不苛刻的条件的,结果到头来还是被牵扯进去。
当初亲爸那么豁达赞同他想法,应该就是因为有婚姻关系保障,不会亏了他。
于听雨也想了半天,对安苳玥说:
“虽然我和玗呁在一起时间不长,但他从小就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对爸爸爷爷都很孝顺,不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安苳玥默了默,从她两辈子经历角度来看,霍玗呁确实是最大嫌疑人。
但是从其他人角度看,可能真不像。
她对霍玗呁也了解有限,实在想不出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但是斯盖说得对,他的系统不可能自带恶魔bug,那两辈子跟她唯一有交集的反派人物中,能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的,也只有霍玗呁这个背后oss了。
沉思良久,她看向于爸爸:
“如果我没猜错,于湛这次的车祸,其实主要针对我,因为我前不久在宴会上见过霍玗呁,我喊他董先生,他觉得我是个潜在威胁上次见过他后您出了事故,这次见过他后我和于湛出事故,您真的觉得是巧合吗?”
“我怀疑过去几年如果我在国内,他早就对我下手了”
“或者您可以先问问霍爷爷,他有没有透露给霍玗呁我的身份”
“您放心,我对他没有任何敌意,我现在的财产应该不比您霍家少,于湛有阿姨和我就够了”
于爸爸:“”
于湛:“”,我自己也不穷啊媳妇儿。
于听雨:“”,谢谢儿媳妇把我也顺带当作靠山之一。
噼里啪啦说完,安苳玥陷入沉思--
于爸爸醒之前,她还有些几分不确定,现在看于爸爸不同寻常的沉默,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于爸爸一句否认都没有,说明他心中也有了某种猜测。
连亲爹都怀疑的人,她安苳玥还有什么理由替他脱罪?
对亲人都能下手,说明霍玗呁是个极度狠心冷血的人,上辈子对安家做的那些事真的很霍玗呁。
想到上辈子的真实,和这辈子的虚拟,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微微颤抖,“您的仇要不要报是您的选择,但是他对我犯下的罪,我不会原谅他,您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被捞起来的霍玗呁,她也不敢保证会怎么样。
说完他拉起于湛就要走,临出门时又对怔愣的未来公公婆婆说:
“哦,对了,为了避免您又心软被亲儿子暗箭害了,回去之前我给您多加派点人手,爷爷那边您最好也多派点人手,能对亲爸爸下手,亲爷爷可能也没多安全”
回到城堡,于湛抱住安苳玥,“别害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安苳玥摇头:
“不,你们都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这次我一定要让霍玗呁再也翻不了身”
于湛垂眸,“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却没有告诉我们?”
安苳玥笃定的事情,很多都发生了,他不敢不相信,但是他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抖。
也想知道,他现在,有资格问了吗?
安苳玥没有抬头,将脑袋埋在于湛肩窝,低低述说: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真的梦,梦里宋挚和厉芊冉害死了我全家,我现在怀疑,不,确定宋挚和厉芊冉背后的人,其实是霍玗呁,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放过他,他以后会对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不利你不知道,我在梦里有多绝望多害怕”
“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坦白”,安苳玥抬起头,目光深深看于湛,“我可能只有五年时间了,一个有效期只有五年的妻子,你还要吗?”
她不想隐瞒他病情,作为未来丈夫,他有知情权和选择权。
也不想告诉于湛,这才是一场梦,他们都在梦里。
因为他们不需要知道,不知道才不会像她一样怀疑煎熬。
她希望这是一个美梦。
美梦,也许有一天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