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年轻的母亲
书房里的落地钟悠然地滴答着，齿轮声清晰可闻，仿佛时光在其中游走。
墙角，雕花书柜上面泛黄，边缘磨损的古老书籍静静地陈列着，散发出的沉香与书房的墨香交织在一起。
霍恩端坐在书桌前，魔法台灯发出柔和的琥珀色光芒，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他正攻读着一本魔法书。
《无定形态的魔力元素》一本公认最具争议的魔法著作，与一般传统观念理解的魔法元素不同。
传统的魔法书通常会将魔力元素固定为某种形态或属性，但这本书提出了颠覆性的“无定形态”魔力概念，它提出魔力不再受限于固定的形式或属性，而是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意愿和需要自由变化。
但这本书的内容一直饱受争议，一方面其具有独特的理论，确实创造出一些不同于传统框架的魔法，也解释了一些“元素论”解决不了的问题。
但另一方面，它的理论远没有“元素论”完善，自身解释不了的问题更多。
[你开始学习【无定形态的魔力元素】，感触颇多！]
[天赋：魔法专注触发，你学习魔法的速度时间减少50]
[学习进度21…24…27]
经过这段时间，霍恩发现不同于玩家，只能通过升级来改变自身的等级和属性。
npc的他可以通过“学习”等自我提升的方式来提高属性，有些时候还能获得经验值。
当知识积累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他可能觉醒一些特性。
这个发现使霍恩很激动，这无异于能提高他本人的上限。
所以最近霍恩都在看一些书本，真得有一种变为托尔说的老学究趋势。
现在霍恩的原初属性
智力达到了193，其它属性倒是变化不大。
霍恩揉了揉眉心，心里暗叹道：
“以我现在的水平，想完全理解这本书还是有些困难。”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尝试参悟这本书了，前面两次都遇见了瓶颈。
这本书需要他积累更多的知识，才能逐步理解，简单来说他的知识树对这本书来说，有点涉及到盲区。
这属于刚刚学习一个新魔法领域。
他需要这本书开启另一个职业知识，本来他可以像玩家一样直接消耗潜能点来学习的。
但霍恩舍不得，这种凭自身努力就可获得的还是自己来。
开挂要用在刀刃上。
潜能点是玩家第二重要的属性点，仅次于原初属性点。
潜能点能让玩家快速掌握一本书的知识，开启相关职业知识树。
或者说玩家只有这种方式开启，毕竟他们不可能像npc一样学习。
还有其它比较重要的作用，比如特性的升级，对自身某种属性的强化。
获得方式有只有三种：高评级任务获得，升级获得，最后是将一个技能升至满级。
和名字一样，潜能点是自身潜能的开发，甚至有人说十个潜能点能提高一点原初属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霍恩缓缓起身，舒展着因长时间阅读而有些僵硬的腰身。
窗外，银辉如练的月光静静地洒落，为这宁静的夜晚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纱衣。他心中一动，决定去喝杯热牛奶，然后前往冥想室静心修炼。
通过这段时间的体验，霍恩发现冥想的效果似乎比单纯的睡眠还要好上几分。
虽然冥想室的床铺远不及自己的卧室舒适，但那种与星辰往来的奇妙感觉和力量提升感，让他欲罢不能。
刚走出书房门，一个恭敬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玛丽夫人的女仆，霍恩对她有些印象，总是安静而细致地完成着每一项工作。
“霍恩少爷，夫人找您。”女仆的声音轻柔而恭敬，她向霍恩行了一礼，等待他的回应。
霍恩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心想母亲这个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呢？但他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行，你带路吧。”他轻声说道，跟着女仆的步伐，朝着玛丽的书房走去。
随后，女仆领着霍恩走向玛丽的书房。
由于玛丽是鲁斯丧偶后的续弦，玛丽今年才不过二十四岁。
她出生于科兰托诺公爵家族，在霍恩十七岁时，当时二十三岁的她嫁给了四十七岁的鲁斯。
考虑到鲁斯的年龄是玛丽的两倍。
再考虑到她同样是公爵家族的背景，两人结婚背后的实质意图已经不言而喻。
事实也如此，夫妻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相敬如宾，但霍恩总觉得两人之间还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两人各自有着独立的卧室和书房，除了刚结婚那年，两人可以说是，很少会在一起居住。
因为鲁斯出身武夫，治理领地的能力一般，而玛丽又正好有治理手腕，鲁斯后来就干脆将领地治理方面的决策权交给了玛丽，玛丽也不负鲁斯的期望，领地治理的还算不错。
但霍恩也注意到，尽管领地治理得不错，但公爵府邸的私人金库却并没有因此变得充裕。这其中的原因，霍恩不得而知，也懒得去深究。
走到玛丽的书房前，霍恩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家仆马丁。
虽然名字大众化，但马丁是一个相貌俊朗的中年人，今年大约三十四五，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沉稳的气质。
他是玛丽从家族中带过来的贴身仆人之一，对玛丽夫人忠心耿耿。
“霍恩少爷，夫人在里面等着您呢。”马丁笑着看向霍恩，声音温和而有力。
霍恩点了点头，推开门，走进了书房。
踏入书房，玛丽夫人已非那日宴会上穿着庄重礼服的模样，此时她着一袭红裙，艳丽而又不失高雅。
那平日里用以增添妩媚的浓妆已然卸下，露出她原本俏丽而朴素的容颜。
棕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肌肤保养得异常白皙细腻，看上去竟与十八九岁的少女无异，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少了些许成熟妇人的魅惑。
玛丽夫人见霍恩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公文，抬头看向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霍恩心中一凛，知道这场谈话或许并不简单。
看着面前美丽的玛丽，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游戏中就是霍恩和玛丽两个人联手陷害起了希莉。
这种白雪公主般的剧情还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而且在鲁斯在军队的时候，霍恩确实和玛丽走得比较近。
但，现在他可是知道《雷雨》的！
玛丽悄然微笑道：“你父亲好像有叫过你谈话。”
霍恩点了点头，恭敬地回答道：“回母亲大人，我确实被父亲大人叫去了书房。”
玛丽夫人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她继续问道：“你们谈了什么？是关于希莉的事情吗？”
霍恩再次点头，坦然道：“瞒不住母亲大人，确实是这件事。”
玛丽夫人闻言，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随后，她站起身来，走到霍恩面前，轻轻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这个动作让霍恩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自在。
沐浴过后，介于少女青春与少妇成熟间的幽香萦绕在鼻端。
她比霍恩矮一个头，加上面容年轻，看起来倒是没有半点母亲的压迫感，反而更像是同龄人。
更像是姐姐，又或者说……
霍恩刚想到那方面，关于游戏中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心中随着少年血气方刚升起的一丝旖旎想法也瞬间烟消云散。
《雷雨》这部经典已经告诉我们一些案例了，而且人家在游戏中可是个反派诶！
霍恩看着玛丽夫人那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好似真的在专心为他整理衣襟。
完全不像是坑害自己孩子的邪恶继母。
玛丽轻声问道：“继承权这件事你怎么看。”
霍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
“继承权这件事嘛……在我看来，父亲养育我这个没有血缘的儿子十八年，让我接受了最好的教育，我已经非常感激了。不论是让我继承还是让希莉继承，我都支持父亲的决定。”
顿了顿，霍恩继续开口说到：“希莉因为意外，在乡下生活了十八年，如果这十八年我们的身份对调过来，希莉应该会过得更好，她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霍恩坚定不移地移开目光，没有看向胸口下，玛丽诱人的山谷，望着镶嵌洁白大理石的天花板。
继续说道：“希莉因为意外在乡下生活了十八年，如果她能够在这十八年里享受到和我们一样的待遇和教育，或许她会过得更好。
“我已经享受了十八年的幸福生活，若真有所选择，我更愿希莉能继承父亲的爵位。”霍恩语声真挚，毫无虚饰。
同时想山谷真白啊，呸！是天花板真白。
玛丽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她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眸子直视着霍恩，似乎在探寻他话语中的真实。
“霍恩，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房间也设有隔音魔法，你无需在我面前伪装。”玛丽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霍恩的眼神坚定，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母亲，我是认真的。”
玛丽微微低头，令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继续为霍恩整理着衣襟，她的声音轻柔而低沉：“霍恩，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一类人。”
霍恩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一类人？我和母亲大人您？那，母亲大人觉得我们是怎样的人？”
“目光远大，志向高远，为了目标，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也是可以舍弃的，不是么？”
卧槽！标准的反派发言，端端正正的flag，夫人你的路是越走越窄了。
霍恩刚想与这位立旗的反派继母拉开距离。
玛丽，突然踮起脚尖，在霍恩耳边轻声细语，吐气如兰，幽香袭人，让霍恩的耳朵痒痒的。
“你年纪轻轻，便已有如此成就，难道就不想更进一步吗？公爵之位，不过是你人生路上的一个起点，你的未来，应当更加辉煌。”
“以你的能力，公爵的位置不是终点吧？”
“你逛过圣耶缇娜城吧？那里的繁华与壮丽，难道不比格拉纳达城更吸引你？那里才是你真正施展才华的舞台。”
说完，玛丽退后几步，脸上露出娇俏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
期待地看向心上人实现自己的野心。
霍恩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好家伙，野心真的大啊。
玛丽没变，至少，她游戏中想着迫害希莉的心没变。
可惜自己变了。
“圣耶缇娜城漂亮，但是家里更舒适。”
“而且，家人，肯定是最重要的东西之一，不是么？”
“我会守护好我的每位家人，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霍恩努力学着热血漫男主的表情，说着光正伟的台词。
“哈哈，看来你和我想的有些出入啊。”玛丽见状，不禁掩嘴轻笑。“霍恩，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
今天玛丽笑得次数，可能比在鲁斯面前笑的加起来还多。
“母亲大人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玛丽笑完后，摇了摇头。“那么，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出让自己不会后悔的事情的。”
“也许吧。”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房间休息吧。”
玛丽坐回了椅子上，一手扶着下巴，一手朝霍恩摆了摆手。
“我知道了，母亲大人您也早点休息。”
霍恩这么说着，正要转身离开玛丽的书房。
玛丽突然富含深意地说道：“你的演技真烂，你真的不适合说那种台词。”
霍恩脚步略微一顿，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关上书房门后，他心中暗自庆幸，这场与玛丽的对话终于结束了。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至少没有露出太大的破绽。
“霍恩少爷，慢走。”门口，马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霍恩回头朝马丁点了点头，
“嗯。”
不管玛丽怎么想，我做好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