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这该死的熟悉感
流浪者是个人偶，一个最开始可以不被视为生命的人偶。
在深渊拼杀的时候，他学会了如何在深渊生物面前将自己伪装成死物，在暗处窥视敌人一击毙命。
雅各布今夜依旧没有发现流浪者的存在。
他找到自己之前做的标记，继续寻找探测点的探测范围。
当他把手放在地上窥探地脉时，他发现了不对。
他已经站在探测范围里了！
雅各布猛地抬头，一道风刃正对着他的面门而来。
他滚了一圈躲过去，身后又传来兵器的破空声。
他躲闪不及，身体被长枪穿了个洞。
魔物的能力千奇百怪。对待陌生的魔物，塞拉菲娜一贯奉行的原则就是先打到对方失去反抗能力再说。
狠狠揍了几下，塞拉菲娜才试探道：“雅各布·英戈德？”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知道我。”他看着塞拉菲娜的脸色，捂着伤口缓缓坐直，“嘶——小姐，不用这么暴力吧？”
雅各布没有流血，但不妨碍他疼得呲牙咧嘴。
他确实如玛梅赫所说的一样高大帅气，可是塞拉菲娜刚刚看到了他在学蛤蟆。他的衣服还被塞拉菲娜戳的破破烂烂，变成几缕布条挂在身上。
微妙的有些不忍直视呢。
“也还好吧？”塞拉菲娜歪头，用岩元素的屏障笼罩住他们三个，防止雅各布逃跑，“我都没有捅在你的心脏上。”
雅各布力量不算强大，逃不出这个屏障。
之前塞拉菲娜已经做好了与强大魔物战斗的准备，来到这里才发现，对方不是来自深渊的魔物，而是与她一样接受了深渊力量的人类。
或者说，是纯水精灵。
如果他和塞拉菲娜一样最开始是真正的人类，接触了深渊根本活不下来。
“唉。看到坎瑞亚的科技我就知道麻烦大了，却还抱有侥幸想着怎么避开你，真是失误啊。”衣服变成破布条也不影响他风度翩翩，“我认得你的眼睛，你是坎瑞亚人是吧？你们也是为了厄里那斯来的吗？我记得他原本就是坎瑞亚人造出来的啊？”
果然，他接触过坎瑞亚的技术。
雅各布看塞拉菲娜没有什么杀心，随口聊起了天。
塞拉菲娜竟然也和他聊起来了：“那倒不是。我就是单纯发现陌生的深渊气息。”
流浪者不插话，在一边默默看着。如果雅各布有什么异动，流浪者的攻击马上就要落在他的头上。
“小姐，我并不想与深渊教团作对，您又何必针对我呢？”雅各布耸肩，“还是说，深渊教团霸道到连同类都不放过？”
这家伙甚至知道深渊教团和坎瑞亚的渊源。
也是，他和塞拉菲娜是同时代的人，也倒霉的赶上了坎瑞亚灾变、前代水神崩逝。接触到了什么也不奇怪。
“我只是好奇你想做什么。”塞拉菲娜往厄里那斯心脏的方向瞥了一眼，“你也说了，厄里那斯是我们坎瑞亚造的。”
“我说了你就能放过我吗？”
“你不说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雅各布长叹一声：“哎，好吧好吧。我们只是在追求真正的平等，意志的解放。”
他也是个谜语人：“正如我的友人所说，万无意识薄弱之缺陷者，既不屈服于诸神，也不屈服于死亡。小姐，我要做的事情和深渊教团真的毫无关联。”
雅各布又看看一言不发的流浪者：“与这位先生也没有什么关联。”
谜语人之所以能当谜语人，是因为他掌握了许多信息。
但塞拉菲娜这五百年也不是白活的，她的考古资历也不是假的。
雅各布这话给了她一种该死的熟悉感。
谜语不了一点。
用异世界人的词语，说白了，这家伙就是在搞机械飞升。
很早以前，赤王还活着的时候就在搞这些东西，塞拉菲娜自己也尝试过，现在还有人在搞也没什么奇怪的。
坎瑞亚人深受不死诅咒的困扰。最开始塞拉菲娜也研究过让意识和肉体分离，以达到解脱的目的。
最后当然没有成功。
不是说意识从身体中无法剥离，而是剥离了也无用，下一步推进不下去。
磨损不仅作用在身体上，也作用在心理上。
剥离出来的意识储存在虚空终端这一类东西中时异常的活跃。所处的环境是什么样子不再是对客观世界的反应，而是人的主观想象。这样下去精神上的磨损会比在身体中还要重。
让意识回归地脉也不行。地脉重塑身体最多把残肢断臂补上，补不来一个健康的身体。
也就是说，他们会在不死诅咒的作用下获得一个新的、但磨损过的身体。
塞拉菲娜对意识的研究没有停止，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
塞拉菲娜拍拍手，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那你还挺伟大的。”
流浪者撇撇嘴，他已经预见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塞拉菲娜突然发难，一枪拍在雅各布的脑袋上。
雅各布被她拍晕了。
流浪者嫌弃地后退一步：“不杀了？”
塞拉菲娜摇头：“不杀。”
她嘴上说着不杀，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停。雅各布上半身上的布条被她扒下来，一个带着深渊力量的印记刻到了雅各布身上。
有了这个印记，雅各布逃到哪里塞拉菲娜都能找到他。没有超越塞拉菲娜的力量，他也去除不掉这个印记
塞拉菲娜画完印记，流浪者随手把布条扔到雅各布后背上：“你嘴里真是一句真话都没有。”
刚刚还凶巴巴的塞拉菲娜立刻委屈道：“他不是也没有吗？”
他们刚刚的对话翻译以下就是——
雅各布：咱俩没有利益冲突，你打我干嘛？
塞拉菲娜：你告诉我你要在这里干什么，我自己判断有没有利益冲突。
雅各布：我最终要带人类机械飞升。
塞拉菲娜：谁问你这个了？看我一巴掌拍死你。
对不受深渊教团控制的魔物，塞拉菲娜一般有两种处理方法。一种是杀了了事，另一种是封印起来或者赶回深渊。
至于是不是人类变的根本不重要。
塞拉菲娜问他来厄里那斯做什么，雅各布回答他要人类机械飞升，这么答非所问塞拉菲娜就知道他不是什么老实玩意。
但是这次她打算留着雅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