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手下留熊
“怎么不能是我。”
冥冶抬手将颈间的剑刃推开了些,而后握住南姝的手将她拉近。
他眼角微微的挑起,赤红的眸子深沉若幽洲,又仿佛星辰浩濣点缀。
而后他又指了指两人同款喜服笑道:“瞧,我们倒是穿得格外相衬呢。”
他一身艳红色衣锦袍,乌发半束,手里还捏着金鳞扇,瞧着便妖冶多情。
他手抚上颈间血痕,靡丽的红丝丝溢出,透着些许脆弱的,指腹缓缓轻抹,带着些许诱惑感。
南姝收了剑,微微皱眉,“少废话,人呢?”
冥冶眸光渐深,骨节分明的大手轻缓落在她被饰得微红的面颊上。
他赤色眸中压抑着偏执,“难不成你喜欢他?还真想和那只妖成亲?”
【哥们儿,你这理解能力也是绝了,都说了脑补是病。】
南姝将他的手推开,侧过头不欲搭理他。
冥冶望着她眉心精细的花钿,放缓声音道:“这么久不见,难道不该先和我叙叙旧?”
【这又发的哪门子疯?】
南姝没好气道:“我和你有什么旧可叙?”
“是吗?”
冥冶悠悠在榻上坐下,忽而手里就多了个黑白相间毛绒绒的大团子。
“那如此说来,这东西你定然也不想要了,肉这么多拿来喂些妖兽也不错。”
他的手落在富贵命脉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
南姝定睛一看,立即惊呼:“手下留熊!”
富贵闻言眯眯眼顿时睁大,泪眼朦胧。
主人,救救熊命!
它身在魔宫心系南姝,难过得每天都多吃两碗玉露,还时不时遭受黑心魔的言语攻击,它熊生艰难啊。
南姝接收到富贵的求救,随即面上扬起假笑,抬步走到冥冶身边,“别介啊,我认真反省了一下,咱俩这旧得叙,得好好叙。”
冥冶垂着眸没看她,“哦?”
南姝一边说着,一边将手缓缓往他怀里伸,“你看吧,我们好歹也是关系匪浅,这个,那个吧……”
就在她即将摸到富贵时,冥冶往内一侧便躲过了她的手。
“关系匪浅?”他微微上挑的眼眸勾勒出一道弧度。
南姝往他身边一坐,眉眼弯弯,“是啊,那不是我们主仆……主要是朋友一场。”
【熊质在他手,我忍。】
冥冶淡淡道:“口有些渴了。”
【不讲武德,居然挟富贵以令本美女,可耻!】
【吾日三省吾身:吾是不是太客气了?吾是不是给他脸了?吾是不是该动手了?】
南姝咬牙忍了忍,起身给他去倒水。
冥冶慵懒抬眸看去,此时微亮的烛光交错映在她大红衣袍上,泛出潋滟而斑驳的暖意。
“给,喝吧。”
南姝捏着杯子递到他面前,动作间洒出来些沾湿了他的衣领。
冥冶没在意,却未抬手去接,只借着她的手,靡艳的唇凑上去轻抿。
【看来是四肢残废了。】
【富贵儿啊,你主人我为你可牺牲太多了。】
趁这时,南姝朝着富贵一个猛扑,却不料冥冶手快一步。
她最后富贵没扑着,整个都落冥冶怀里去了。
【淦,这小子手挺快。】
而冥冶被她扑倒在床榻上,发上仅有的一根玉簪掉落,满头乌发凌乱地散下来,格外妖冶俊美。
他视线落到南姝身上,与艳丽的大红衣袍相衬,她白皙精致锁骨亦是若隐若现,惹人遐思。
南姝此时手撑在他胸膛上,垂眸看着他,一脸严肃。
【不得不说,这小模样长得真俏。】
【下辈子我也想长这样。】
冥冶此时像是忍不住忽地敛颚笑了,笑时还带出清浅的气息。
在此时明亮光线下,赤色眸底难得暗沉消散,展露出几分真实情绪。
他望进那双澄澈的眸子,那里盛满他几乎触手可及的光亮。
仿佛那些无时无刻不在缓慢而粘腻地张狂撕扯他身体的疼痛似乎都消散了些。
就在冥冶失神的片刻,南姝一个翻身就将富贵抱走了。
她将毛茸茸搂到怀里,蹭了又蹭,一脸满足,“富贵儿,我想死你了。”
但片刻后她只觉得手臂酸痛,看着富贵无辜的小眼睛一脸凝重道:“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富贵闻言瞪大了豆豆眼,一脸不敢置信。
这还是那个连它翻个身都会夸它棒棒的主人吗?她居然嫌弃熊胖?!
很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富贵扭着身子转了过去,将胖胖的屁股对着南姝,以此来表达它的不满。
冥冶闭了闭眸子,半撑起身,衣衫微微散开,那颈间的血痕更加醒目。
“你的东西在魔宫内混吃混喝,是不是也该付出些什么?”
【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敛眸笑笑,“嗨,这话见外了不是,咱俩谁跟谁啊,来富贵儿叫干爹。”
富贵:……大可不必!
冥冶沉默半晌,觉得给一个熊当干爹似乎也并不是好事。
将富贵给揉得炸了毛,南姝这才想起苏霁来。
“话说苏霁人呢?不会真的被你灭口了吧?”
冥冶漆黑的眸子冷睨来一眼,“你很在意他?”
南姝满脸无语,“不是,大哥,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他想挖我心呢,我只想给他点教训。”
闻言冥冶抬手一挥,便见一道黑色雾气而去,苏霁被他放出来。
整个人都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着布,面色苍白,倒不是装的了,毕竟他此时身后的五条尾巴现下只剩了三条。
原本蓬松雪白的毛发都被干涸的血沾湿粘结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洞口外传来些声响,而后一道凌厉剑气便将这门口的阵法破开。
暮潇潇第一个气势汹汹冲进来,举着剑大喊:“妖孽,还不快快放了我姐妹。”
【好姐妹,这个朋友没白交。】
【不过这话怎么跟葫芦娃喊妖精放爷爷似的。】
而后其余人跟着进来,入目便满是艳丽的红绸。
冥冶半躺着,神色慵懒地朝众人挑了挑眉,“诸位,别来无恙啊。”
一见是他,几人神色皆晦暗一瞬。
湘云没见过冥冶,也不知他是魔尊,见这情况还有些不明所以,“你们这是……”
冥冶闻言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自然是洞房花……”
【不会说话就把嘴捐了。】
南姝一把将他嘴巴捂上,“花生瓜子,各位要来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