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债的找上门
沈无涯带着女儿回到了小葛村的家中。
隔壁家的王婶子两天送来了四只老母鸡和十几枚鸡蛋过来。
他这两日把鸡给炖了。
前两日，小雁回还吃得挺欢，今日却不知怎么了，神色有些萎靡，总爱嗜睡。
沈无涯从菜园子里摘了一颗翠绿的黄瓜，平时小雁回最喜欢吃。
他洗净了，刚要走过去。
只见小雁回默默地趴在石桌上，另一只手还时不时的揉搓着鼓鼓的小肚子。
他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大步走上前，温柔的抚着小雁回的后背。
“雁儿，怎么了？是肚子又不舒服了吗？”
小雁回怕他担心，缓缓抬起皱巴巴的小脸，艰难的扯起一抹纯真无瑕的笑容，摇摇笨重的小脑袋，软声软气道：“雁儿很好~雁儿的肚肚不疼，爹爹别担心雁儿……”
小孩子的伪装一眼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看穿。
沈无涯紧张的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
“怎么会这样呢，肚子怎么还会痛呢……”
看着小雁回惨白的脸，沈无涯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刚要出门，殷素素恰巧差点和他撞在一起。
见是他，殷素素很是惊喜“沈公子，真的是你啊，我一路打听过来的，还生怕进错了门，没想到……”
她激动的话还未说完，就立即被沈无涯打断。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你快看看，雁儿她又腹痛了。”
殷素素眉头一蹙，脸上的笑容顿时散去，连忙道：“快将小雁回抱到床上，我来看看。”
小雁回抱着肚子，脸色煞白，呜呜咽咽的痛呼起来。
殷素素的脸色忽青忽白，甚是难看。
“怎么样了？”他焦急的询问道。
她摇摇头，“雁回的状态很不好，体能在急速下降。”
“你之前带回来的草药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沈无涯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嗡的一声炸开，顿时击得他头晕目眩，他无力的踉跄一步，腰身重重抵在了桌案上。
“怎……怎么会这样……”
“那可是我花了一千石灵石买来的仙草……”
“怎么会不起作用呢……”
殷素素立即从斜挎的布包里，翻找出一瓶药，匆忙倒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塞进了小雁回的嘴巴里。
一边哄着，一边道：“雁回乖~把药吃了，肚子就不疼了。”
小雁回，使劲抿了抿嘴，干巴巴的将药丸吞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药丸起了作用，肚子不是那么疼了，小雁回被折腾累了，阖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殷素素贴心给她盖好被子，这才起身道：“我方才给小雁回吃的是止痛药，只能缓解她的不适，长久下去并不是办法。”
“沈公子，你……你怕是被人给骗了。”
从她说草药并不起作用的那一刻起。
沈无涯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受骗了……
此刻他脑袋里乱做一团乱麻，埋怨自己无能又废物。
雁回的病没治好，自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正当他浑浑噩噩，恍惚不知所措时，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叫嚷的声音。
他这才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烦请姑娘照看一下小女，我出去看一下。”
殷素素十分痛快的应了下来。
刚打开房门，就见一柄飞斧快速的砍杀过来，要不是他躲的快，斧头砰的一声砍在了房门上，直震的木门崩裂开一道裂缝，险些插在他的脑门上。
这一幕，把刚要坐在床沿边上的殷素素吓了一跳。
沈无涯皱了皱眉头，故作镇定的看向花容失色的殷素素。
“没事，我出去应付。”
他将房门关紧，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不知何时来了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一个个面露凶相，满脸横肉。
这般场面，沈无涯虽面色不改，但心里是虚的。
若是放在三年前，这几个连灵力都没有，只有一身蛮力的莽夫，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可现如今，他不仅灵力全无，身子骨也在那次的鸿门宴上损了个大概，已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又怎么敢和这几个人去拼，况且他还要苟活着照顾自己的女儿，最起码等看到女儿出嫁，再死也能瞑目。
沈无涯扫视了一眼众人。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为首的刀疤男拿着一柄银光闪烁的短刃，痞里痞气的走到他跟前，抬起匕首，冷冽无比的短刃一下又一下无情的拍在沈无涯的脸上。
极尽羞辱。
冷笑一声“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真叫我们哥几个好找啊！”
沈无涯咬着牙，男人恶毒自尊受到了挑衅，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话音一落，刀疤男一把揪起他的脖领。
凶神恶煞道：“欠债还钱！今天要是不还钱，哥几个弄死你！”
说着一群人虎视眈眈的围了上来。
强行压制住的气息在那一瞬间破防，他害怕的浑身颤抖。
“你……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刀疤男冷哼一声“你睁开眼睛，看看那位是谁！”
那群壮汉自觉的让开一道视线，沈无涯抬头看去，只见石桌前，坐着一个人。
那人正端着茶杯，慵懒恣意的抿着茶水，悠悠抬起头。
双眸对视的那一刹，沈无涯的心顿时坠到了深渊。
这时，他才恍然明白，赤练娘子和钱庄的掌柜合起伙来故意搞他！
只是已然明白的太晚了。
当已经上了。
他不甘的咬了咬牙“妈的，你们坑我！”
掌柜的满目讥讽的笑了笑“哼哼~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
“我们是正规钱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你，还钱。”
沈无涯被假草药的事，憋了一肚子的闷火，怒道：“钱我一毛没收到，还什么钱！”
掌柜的哼哧一笑“听你得意思，是不打算还钱了？”
“好啊好啊~给我打！往死里打！”
号令一发，一群小弟一拥而上，撸起袖子，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
院子里响起一阵惨叫声。
沈无涯像个无力还拳的老鼠，躺在地上硬生生挨着无数拳脚落在自己身上。
他被刀疤男狼狈的从地上拽了起来。
掌柜的吟吟一笑，风轻云淡道：“现在可以还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