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如何打仗
秦明君收到消息的时候,卫年居然在华溪,有些意外。
暗一从加和赶来,汇报了那边的情况。一行人,向着华溪而去。
‘暗一,乔公子身边谁在?’
‘回主子,暗三暗四都在。临行前也和破天将军说了,尽量不离身。’
‘嗯’
秦明君淡淡的回应着。
暗一默默观察,主子可不是个,什么事随便问问的主。
前面,朱凯和王晟,高谈阔论的说着什么,留下一串串笑声不断,秦明君打马上前。
‘你俩侍卫都召集完了没有,后面的路程,没有之前那么容易。越是小的部落,不稳定性越高,你们要注意自身安全。’
朱凯拍拍胸脯,‘没问题。’
王晟却语出惊人,‘明君放心,我连凶名在世的杀手组织,都见识过了,其余的,都是小场面。’
朱凯默默的,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
秦明君想,这两人,大概是疯了。继而又想,,,
‘你们把这个消息,也传回去了?’
两人同时,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怎么可能。’
‘也是,若是传回去了,现在却还毫无动作,那两国主君对光影阁,也太放任,或者太不屑了些。’
秦明君看着眼前两人,笑着离开了。
‘哎,刚才她那表情什么意思?’
‘猖狂,太猖狂。’
‘对对对,小小公主,居然不把咱俩这储君放在眼里。’
两人愤愤的的对话,从身后传来,秦明君心中除了幼稚两字,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形容词给那俩。
这,真的是宫斗活下来的天之骄子吗。
这边破天一行,向着山丘快速行进。
‘金立,前方什么情况。’
‘禀将军,斥候回报,山坳之中,约有五百人。装备齐全,不是新兵,打的是翎国太子旗号。’
翎国太子?
破天和乔安相视一眼,那人不是,和秦明君一起,前往华溪了吗?看来,这身后,还另有其人。
‘要去交涉吗?’破天看着乔安。
乔安皱着眉头,思虑良久,‘不用,直接威慑,若是对方没有撤离的意思,便直接击杀,将军可有必胜的信心?’
严格来说,这算是乔安,第一次指挥两军之事,破天以为,总该有些文人的温和在里面,想不到,这乔安,倒是对自己胃口,对破天军胃口。
不服就是干。
‘将军,乔安大人,以什么理由威慑呢。’
金立虽然觉得,这方法也很雷霆,但是,那个地方,毕竟是属于加和与华溪交汇处,就、、、不属于龙国范畴啊。人家在那里驻军,好像没什么问题。。。
哈哈哈,‘金立,你是不是在加和驻军驻傻了,咱们破天军要威慑,要什么理由。没有理由。乔公子放心,破天军,必胜。’
属不属于龙国范畴,谁管?反正不久。加和华溪都会属于灵城。
乔安看着破天的狂妄,突然想起了秦明君,倒是,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属下。
光影阁的挟持,加和部落的围困,她就像仙女般,翩然而来。好像自己,一直在被她营救。这次不辞而别,是不是厌烦了这个拖累。
摇了摇脑袋,乔安不敢再想,不会的,她说过,我很好。
破天将队伍一分为二,大部分奔着华溪而去,留下的,等着后续灵城的大部队过来。
翎国王城中,一酒肆,穿过蜿蜒交错的回廊。明黄的后院雅间,朱嘉狂躁的在里面,来回踱步。
近日形势,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朱凯肆意而为,上首那位却说是孤身犯险,解决大隐患。
明明为了将他拉下来,自己已经与大皇子联手,但还是被他躲过,朱嘉想起袖舞说的,与秦明君失之交臂,气运也就失之交臂。
现下,那秦明君还不是尸骨无存,什么气运不气运的,还不是事在人为。
木质的房门被推开,大皇子狼狈的往里一窜,门外的人连忙戒备起来。
‘这,,,这是怎么了?’
朱嘉被吓的,声音有些发颤,大皇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大皇兄如此模样。
‘无碍,路上遇到刺杀了。’
朱嘉快速镇定下来,‘大皇兄,你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还是你做了什么。’
大皇子睨了一眼朱嘉,没说话。
彼此虽是联手过几次,不过相互试探之意,从未停止。
独自开始清理伤口,街上那些人是真狠,明明只是警告之意,却招招冲着要害而去。训练有素,进退得宜。翎国,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些厉害人物。
而且,警告什么呢?自己,实在有些作恶多端。什么事被警告。真是该多些提示。
嘴角的笑容。带了几分苦涩。
‘今日叫我来何事?’大皇子紧紧裹着腹部伤口,开始从容的换衣。
朱嘉看着转变之人,接触几次,也算是稍稍了解,跳过刚才的问题,就是不愿意回答了。
‘朝中王上收到太子密信。龙颜大悦,不知是何事,保密得紧,我想着和大哥商量一下,是不是一起上奏。将太子召回,途中我们可以。。。
当然回来之后,两相夹击,也总比现在他在外不受控好。’朱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大皇子侧了侧身,‘密信是说,秦明君身死消息确切,至于你说的后面的事情,容我考虑考虑,若是无事,三弟还是快些回府吧,最近怕是不太平。多加注意。’
朱嘉识趣的起身告辞。路上沉思不得解,看来,回去得找谋士们商议商议。
晚照谨慎前来,‘主子,消息确切,太子确实与那龙国公主一起。’
‘我们以前部署在龙国的人马呢?查清楚没有,怎么回事。’
‘被灭了,住所也被烧成灰烬,找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哼,还真是那龙太子的所行所为,只是我那二弟,现在与那公主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那公主的身份查清没有。’
‘查了,确实没问题。从龙国一路北上,从未下过马车。做的滴水不漏,就像是,特意做给,探查之人看的一般。’
‘胡家那边呢?’
‘一夜消失了。’
大皇子对着一系列的消息,终是疲惫的,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到底,是哪一步,开始错了呢。
‘不过今日,倒是有个消息,从龙国传来,只是这消息的可信度,不知道有几分。’
说着,晚照将一纸条递过来,大皇子仔细端详片刻,还是不得其解。
‘这是何人?’
晚照摇摇头,‘只是龙国都城,再普通不过的世家子。且,消息说叛逃了。’
大皇子此人,确信世间,绝不会有,空穴来风之语,有人递来这消息,必然是有几分真相在,至于这背后之人,能得到什么,大皇子不太想去揣摩。
至少,若如消息所言,对自己,那是百利无一害。
‘晚照,吩咐那边的人,捉到此子,赏金百两,附回乡省亲。’
回乡省亲。。。
晚照稍微错愕一瞬,之后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大皇子再次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实在想不出自家那二弟,跟着那刚册封的公主何用。可王上的态度,确又十分乐见其成,难道。。。
是了,龙国子嗣艰难,哪怕就是册封的公主又怎样,这是一个有封地,有军队的公主,联姻不就是最好的方式。灵城靠近边塞,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大皇子越想,越觉得事情八九不离十。
当回到府中,半夜收到加和被收复,华溪危机之时,心中想法更加坚定。
王上真是一副好算盘。
原来,放着太子出去,是变相的开疆拓土。
‘晚照,准备一下,我们亲自去一趟边城。’
‘主子,不可。今天的刺杀来看,此时外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有何事,您可以交给下面的人。’
大皇子隐隐坐下,自己,怎么,乱了心神。
‘晚照,派人前去灵城打探,咱家太子殿下与那、、、、’
秦明君一行,悠悠荡荡的,且行且游,倒是惬意非常。眼看着前面便要到华溪,这人,大手一挥,又原地休息了。
低声吩咐几句,暗一消失在视线中。
‘这位公主殿下,前面便是寨子了,咱们进去休息不行吗?怎么停下了。’
‘你进去呗。’秦明君一语,噎得朱凯说不出话来。
‘瑞之,接下来,你打头阵如何。’秦明君讪笑着,看得朱凯一个激灵。
‘那个,秦明君,你有事说事,别这么笑,怪吓人的。’
秦明君收起那副模样。骑在高头大马身上,‘我只是觉得你俩跟着一路,也该有点作用不是。只是去开个路。里面都打点好了,应是无碍的。’
朱凯听闻,看向一旁的王晟。两人眼中一片茫然。不知道秦明君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秦明君有种,对牛弹琴的错感,自己难道说的不是人话?
‘主子,不到一里地,是保一大都统带队。’
‘叫他们直接向着华溪去,那边有人接应。如遇抵抗,按战事标准执行便可。’
‘是。’
‘明一,我们也走吧。’
一行人,如入无人之地,就那么大剌剌的,踏进了华溪领地,朱凯和王晟左右环顾。内心讶异,这是打仗?不是闲逛?
或许,刚开始两人,还有着一起学习学习的心态,后面,直接放弃,秦明君这走法,完全超出自己能理解的范围。说句看不懂,不为过。
可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是,为了收拢周围部落,布局时间可不止这三两个月。破天军,准备的,也不止这短短时日。
屋舍之中,秦明君高坐主位,保一、无为,站立两侧。
‘恭迎阁主。’
‘参见殿下。’
‘保一,你协助无为,尽快建立新的布防。给你们三日时间,之后,迂回穿插,与破天大军汇合,将剩余小部落收割。’
‘是’
‘是’
‘无为,民众反应如何。’
‘大概是一群伺机而动的野狼。’
秦明君摩挲着手指,是了,谁会乖乖臣服呢。不过好在,自己有多的士兵,慢慢同化便是。
‘以前安排在这里的人呢?’
‘我叫他先回族中,阁主可要见见?’
‘不用,你们商量着来就是,我只有一个要求,最短的时间,最稳固的控制权。’
‘无为,华溪我不会留下军营驻扎,你要知,这是我给你们,完全的信任。’
‘是,阁主。’
秦明君屏退左右。
‘信中所说的人呢?’
无为冲着外面高喊一声。
只见卫年和一白袍小子,被人请了进来。
秦明君没什么表情。再次询问了事情来龙去脉。
‘卫年,你和这小子是管定那人了?’
章显看着屋中的氛围,有些不明所以,仗着师兄在前,心中对观澜派的盲目自信,有些大言不惭的开始说教:
‘这位小姐,您的手下,之前在这里,已经杀了很多人。何故频添杀业,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央措头领,只是保护自己的族人,何错之有,’
‘师弟。。。’
卫年拉了拉身侧之人。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姐、、、’秦明君露出一个危险的笑意。
起身踱步来到两人身边。
‘我来告诉你,你口中的小姐,观澜重地,望星阁,我进出自如,昌海大师亲临,也会乐呵呵的唤一声小友。
你门派那客座长老的腰牌,我都无暇带在身上,现在,岂是你小儿一句小姐可以称呼的。’
‘我再告诉你,我乃龙国陛下亲封长公主殿下。’
‘我乃光影阁阁主’
‘我乃十万破天军主帅。’
‘我乃灵城,城主。’
一声声铿锵有力的话语,一道道身份的加持,面前之人一步步的紧逼。
章显最后竟是,有些承受不住气压,摔倒在地。
秦明君衣袍一掀,再次坐在上首。冷漠的眸子盯着两人。‘见了面,便好好行礼。哪怕是跪拜,我也是受得起的。’
卫年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这样的情境,发紧的喉咙,起了几次势,依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得沮丧的低了低头。
秦明君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人或事,向来是不愿多分精力的。看着下方垂头的卫年。
‘无为,将那小孩带下去。’
、、、、、
房间里寂静无比,似乎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