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何去与何从
人可以几天不吃饭，但不能不喝水。
现在民间压根就没有便携式水壶，国军现在用的是镔铁和锌片做的水壶，还得是嫡系部队才有，也有部分是从国外购买的军用水壶，那也是少数，盟军的援助还早着呢，人家正在忙着做生意。
川军出川抗战用的是陶壶，民间有用竹筒的，有用葫芦的。
张爱国想到了空间内有一个酒葫芦，但是火车上喝多了水，解手也是痛苦的。
挂逼出门都难，那普通人出趟门更是不容易！
火车上，人们挤得满满的，事发突然，走的急，张爱国只买到了三等座，享受了一次拥挤。
车厢内味道多变，气味逼人，张爱国从馄饨摊开始就在观察赵欣雨，看下能不能一起走下去，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如果不能陪着吃苦，还不如一个人利索。
所幸，所幸……
一个人活动，遇到事，孤家寡人始终会是第一目标，容易引起怀疑，也不会得到信任，没有要挟把柄，无法拿捏，提防的心思重很多，赵欣雨是掩护和睡觉两不误。
平绥铁路，中国人修的首条铁路，火车慢慢的爬着，感觉很吃力，时不时的拉响汽笛，咬牙切齿地吐着粗粗的白气。
“先生，这火车怎么感觉比平汉铁路的慢？”
“嗯，全国最慢的火车了，你看这地势，没辙，平原和山区不同“
“是有点险恶”
“一路上翻山越岭，经过八达岭、居庸关、青龙桥一带时，左旋右转，绕来绕去的，那个费劲，看着都难受，还要站站停“
享受着拥挤，张爱国表示很难受，只能站着。
轰鸣声伴着摩擦声，让人心里更加的烦躁。
“先生，这火车怎么感觉要倒着走？“
赵欣雨问了一句。
上车晚的两人一直堵在口上，赵欣雨好奇的看着外面，连吹来的风都顾不上。
“这是詹先生的奇思妙想，因为怕脱节，上行车要把车头放在后面推着走“
“这人真聪明”
“咱们国家铁路第一人，牛逼的很”
火车连续穿过山洞，穿过山洞时的声音非常的刺耳,猎猎风声呼啸而过。
“哐当哐当”
天上星星被人丢了出来，俏皮的眨着眼睛。
出了站，两人站在大街上，第一次来，不知道方向。
火车站好像是在清水河东边，宅子是在哪里都是懵懵的。
“先生，张家口不是你老家嘛？”
“是啊，我都小十年没有回来了，这变化还挺大的。”
“要不再想想“
“嗯，不比以前，现在是省会了，民国17年察哈尔一成立，就改了名，叫做张垣，这地方原本是做皮毛和牲畜生意的商埠“
“看样子还挺繁华的“
“啥繁华，看看灯火，等白天你一看就知道了，号称塞外山城，山峦叠嶂，有山有水有风沙，特务汉奸多，土匪也很多，山区多的地方猖獗的很。”
“会不会有危险？“
“怕吗？”
“不怕，和你在一起，心安的很，还有你给的撸子，没有当兵的管。”
“抽空多练练枪，还像是是第29军，省主席是宋哲元，火车上听的”
“哦”
张爱国没有再出声，打量着夜色覆盖的城市，还有未灭的灯火，自己该往何处去。
张家口位于蒙古高原与华北平原交接地带，军事地理位置关键，，张库大道废弛后，发展陷入尴尬的怪圈，就像一位情窦懵懂不解风情的山野村姑，上辈子更是自嘲为秋叶蓝布城。
小鬼子早早的在这里设立了特务机关，以旅行、经商、采访、投资等名义，收集各类情报，它们的作战从来不是盲目的投机，都是蓄谋良久，做了充分准备。
制作的军用地图之全面、详细和准确，让人背后直冒冷汗，不但标明了各地的村庄位置、河流、道路走向等情报，连村里有几眼井、多少人口、有什么重要物产都有做标记。
双方一开战，比本地人还熟悉地理地貌，想埋伏偷袭都很困难，士兵素质和武器装备、给养运输都比不过鬼家，初期几个换一头，甚至是十几个才能换一头，伤亡比例悬殊。
张爱国从活下来后就在扪心自问，重来一次，是上天的安排，自己的路如何走，舞台在哪里，快两个月了，还没有定论，选择是困难的。
知晓大势，很难受，因为很多是你知道却无法改变的，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人间清醒太痛苦，做人还是傻傻的好受些。
不能有改天换日的志向，洋柿子都不同意，暂时也没有保卫一方的想法，要不也出来拉杆子，等人多了等着收编，干个团长，比当大头兵来的快一些。
普普通通的人，没有托生到好人家，没有人脉背景，没有技术积累，没有熟练的工人，没有工业基础，道路的交通恶劣状况不提，一心追求五子登科的政商环境呐！
唉！多苦多难的民族！
干冷的西北风拂过张爱国的脸，擦过鼻尖，突然有了一点酸。
“还是要做些什么，至少是站着撒尿的主，向往的风景，只能靠手中的真理去实现，能杀一头是一头，搞死一个是一个，多少要有点贡献，不能白来一趟”
张爱国握了握拳头，要活下去，要即兴的演出，不问前途，往前走就是了。
“这世界，我来了！”
赵欣雨看着默默伫立的张爱国，知道男人心中有事，女人的细腻早就感觉到了张爱国的心里矛盾，聪明的没有去问，只是用自己的柔情去抚慰，床榻之间的似水温柔软软的包裹着，滋润着、化解着。
等了一会，开口问道：“这路边的灯光光亮不够，要不要用手电筒？“
“要，我这就拿，走神了“
张爱国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立刻变成了一团白气，又渐渐消散。
男人所谓的江湖戏法神奇之处，赵欣雨没有刨根究底，她只是想留在男人的身边。
女人一旦身心都被征服，就很难容下其它的人。
张爱国掏出房契，在手电筒的灯光下，两人一起查看宅子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吆，两位这是在找啥呢？”
“是在找我吗？”
“我们可都是大表哥”
“哈哈哈’
“来~来~来，我的大兄弟，行李箱给我，别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