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坦白
陆衍点了点头，对这个从小没什么情感交集的母亲做不到热烈回应。
沈楠也不怪他。
陆衍小时候，她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卷入继承人之争，有意冷落他，甚至放纵他被人追杀，试图将他排出继承人之争的行列。
却因此让他遭受了更多的虐待，陆衍的童年都是在黑暗里度过的。
这其中也有她的罪过。
如今，她只希望自己不要拖他的后腿。
陆衍没多说，只是颔首：“您早些休息。”
话落，他在沈楠欲言又止中转身离开。
陆衍抵达纪园时，医生刚给南希检查完。
她高烧反复，这会儿刚打上吊针。
看到陆衍进来，医生干咳一声，提醒道：“衍爷，南希小姐身子弱，那方面还是要节制一些。”
南希高烧不退，其中一个原因是那方面太猛了，她身体娇弱，陆衍体质强大。
难免会让她无法消受。
这两人，一个太强大一个太娇弱。
又都是第一次。
南希不留下点什么后遗症都是轻的了。
季风刚走进来就听到医生这话，默默看了眼自家老板，见他一贯冷淡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识趣的退了出去。
陆衍耳垂红了一片，却面不改色：“事后我给她抹了药。”
“那药治标不治本。”
医生眼里没有性别，只是就事论事：“内里也要抹药。”
“这对她刺激太大了，还是得注意，近期杜绝同房，得好好养着。”
陆衍大抵也意识到自己昨晚太过失控，事后看到南希身上的伤他就已经后悔了。
当时药效作用，一碰到她就像失了控一般。
陆衍点头：“留下药，剩下的我会处理。”
医生也不敢招惹这位阎王爷，留下一堆药，各种叮嘱之后，才离开。
陆衍拎着药箱走进房间，小姑娘的视线急切的落在了她身上。
“哥哥。”南希这会儿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看到陆衍进来，似乎是松了口气。
陆衍迈开腿走过去，在床边蹲下，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还难受吗？”
他的视线落在那处。
南希愣了一下，然后脸红了起来，“有点难受。”
她抓着陆衍的手，白嫩的手指在男人掌心挠了挠，眨着眼睛：“哥哥太厉害了，医生说以后要小心一点，不可以这样了。”
陆衍这辈子第一次碰女人。
刚被医生说了一遍，这会儿又被小姑娘直白的戳穿。
饶是淡定如他，也有些绷不住了。
“你还小，是我没控制好。“
陆衍想说以后先不碰她，可话到嘴边，想到她每个月发作一次，沉默了下来。
南希看懂了他的欲言又止，懂事的安抚：“哥哥放心吧，我能接受的。”
她笑道：“只是没想到哥哥这么厉害，下次就会适应的。”
陆衍目光落在她脸上，眸色幽深：“你不抗拒我？”
她才十八岁。
在陆衍看来，她还小，应该正是读书的年龄。
虽然他十八岁时已经通过了层层厮杀，踩着无数人的尸体走上了陆家继承人的位置。
可他想将她保护好。
他明白，过度成熟的背后是如何不为人知的苦难。
“不抗拒。”南希轻笑道：“因为是你，所以我很高兴。”
陆衍眸色微暗，以为她记得自己。
却听南希道：“哥哥，你长的好看，所以我喜欢你。”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更惨。”
她垂下眼帘，选择坦诚：“其实我是逃跑出来的，我们离开时，那个与你说话的大叔才是……”
“以后在我身边，没人会负你。”
陆衍打断她的话，看着南希坦然的眸，心里有些酸涩。
南希果然什么都懂，他不想追究她跑到自己面前是早有预谋还是偶然。
只要她是沐西，他甚至可以接受她对自己的心机。
同为泥泞深处走出来的人，陆衍明白，身处黑暗若是毫无手段只会沦为蝼蚁任人拿捏。
若能护住自己，使些手段耍些心机也是好的。
南希拉着陆衍的手，却是坚定的将话说完：“那个大叔才是我本该依靠的人，可是我不想要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残暴之人。”
“我没见过大叔，所以我逃了，遇到哥哥是意料之外。”
“虽然是意外，但至少哥哥你是我亲眼所见，由我选择的。“
南希垂眸：“其实我已经做好了会被哥哥抛弃的准备。”
她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放到了陆衍掌心：“这是我身上唯一的武器，就算哥哥不要我，我也不会让自己落入自己不喜欢的人手中。”
陆衍垂眸，看着掌心柔软可折叠却异常锋锐的匕首，并不意外。
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武器。
瞳孔微闪，陆衍神色沉下来，看着南希，嗓音有些冷：“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是你口中的残暴之人？”
陆衍周身压迫感扑面而来，那双幽深的眸如同黑暗旋涡，让人窒息。
南希却神色坚定：“我不怕。”
“哥哥对别人如何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对我是否不一样。”
她拉着陆衍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目光坚定清澈：“哥哥，你是我选择的人。”
“你对我好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不可否认，陆衍沉寂的心，因为南希这句“不会辜负”狠狠颤动了一下。
男人瞳孔深处的暗冽褪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以后西西的一切，我都会护着。”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