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祭祀新娘×莲花河神3
床上的人悠悠转醒,眼前的东西明明灭灭,不甚清晰。
头还有些晕,没太多知觉。
芙蕖见他眼睛微睁,腰身立起些,凑近他的脸。
“你醒了吗?”
陌生的声音让白榆清醒了些,在他眼前明艳却有些模糊的面容也让白榆心口一窒。
即使他现在思绪不算清楚,但是他也知道面前的人应该是一个姑娘。
男女授受不亲,怎可离如此近?
他转头侧过脸去,又看向这亮堂堂的地方。
这里很是陌生,和他平时住的地方截然不同,他曾经哪儿见过如此多珍珠贝壳和夜明珠。
“姑娘,这是哪儿?”白榆声音低哑。
芙蕖见他有些别扭,就坐了回去,“赤水河河底呢。”
白榆这才坐起身,他没听明白,“什么?”
他坐在床上,摁着头,这才发现自己身着一身女子的嫁衣,右胸口还鼓鼓囊囊的。
他觉得不太妙,下意识伸手一摸。
摸到胸前的东西硬邦邦的,才松了口气,吓他一跳。
这一醒过来身上就穿着女子嫁衣,胸前还多了点东西,重重的。
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变成女子了,幸好不是……
芙蕖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忍俊不禁。
“娘子这是在干什么?”芙蕖手肘抵在床上撑着脑袋,扯着语调。
白榆看向芙蕖,这姑娘在说些什么,“姑娘,我是男子。”
“娘子这么漂亮,怎么会是男子呢?”芙蕖指尖一点,一面水镜出现在白榆面前。
“姑娘,我……”白榆刚想解释,又看着水镜里的自己。
脸上还有些脂粉没擦干净,嘴唇很红,眉毛被白粉和眉笔修饰得也变得细弯一些。
头上的发髻也盘成了女子样式,还簪着许多红色的绒花。
白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昨晚吃晚饭之后他就困倦难忍,倒头就睡。
然后的事情就再也没有知觉了,一觉醒来却到了这种地方,他自己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娘子如此貌美,你们人类这次送的贡品我可终于满意了。”芙蕖撑着脑袋,语调魅惑又娇俏。
白榆惊愕地看向芙蕖,手紧握成拳,心也提了起来,“姑娘是河神?”
可河神是个姑娘,他又觉得不太可信。
“没错。”芙蕖的发髻之上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莲花花苞,瞬间绽放。
白榆喉结滚动,谁家姑娘头上能开花啊?
“姑娘莫要开玩笑。”但是他还是不信一个如此美丽的姑娘会是河神。
他其实一向对赤水河的河神没什么好印象。
一个需要姑娘活祭的神……
芙蕖勾着嘴角,臭长虫逗起来还多有趣的。
她纤细的手又挥了挥。
外面的河水似惊天巨浪一般涌了进来。
白榆吓得心惊胆战,“姑娘!”
他不想这美丽的姑娘陪他一起死去。
等那汹涌的河水快要卷走他俩时,芙蕖的指尖再一挥动。
“娘子,这下可信了我是河神?”芙蕖逗弄着他。
“姑娘何故要些活人祭品?”白榆痛苦道。
而且河神是女子,赤水镇以前送来的河神新娘也无一例外都是女子。
如今,可能就他一个例外。
他突然又摸上自己的脸,莫非他也死了?
“我太孤单了啊。”芙蕖弯着眉眼。
白榆感受着自己脸上的温度,又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没死。
又听见芙蕖的话语,他微微拧着眉,“那以前活祭的那些女子呢?”
她用单纯的神情决定着人类的生死……白榆的手捏着身上的红色嫁衣,那一团布料紧紧纠缠在一起。
“被我超度了。”芙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她过来的时候河底一排排红衣新娘,怨气把河水都要染黑了。
她真想把前一个河伯给掏回来收拾,可惜不知道被上面的人搞哪去儿了。
她只能把那些河伯的新娘都超度了。
愿她们来世有美好的人生。
“既要超度,怎么又要……”她果然不似他想象的那般坏。
“而且河神大人果真喜欢女子吗?”白榆不明白。
他略识得几个字,因着米铺里需要他记账,他学过些。
后来自己也找了些书看,也知道世间并非没有女子相恋之事。
但是他也不相信她喜欢女子。
芙蕖挑起他的下巴,模样轻佻,“若都是你这般俊俏的娘子,我自然是喜欢的。”
“河神大人,我是男子。”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被别人认成女子。
他这身形,长相与声音,何处像女子了?
“不信,你脱了衣裳我看看。”芙蕖拇指摩蹭着他的脸颊。
白榆又在心里叹口气,“河神大人,男女授受不亲。”
“你已经被赤水镇的人献给我了,你如今是我的新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芙蕖用指尖蹭了蹭他脸上未擦干净的脂粉。
“出嫁从夫,你现在只能听我的,明白吗?”芙蕖傲娇道。
“若我不听呢?”白榆看着芙蕖的双眼。
她行事诡异,白榆琢磨不透,他这辈子或许就是与女子犯冲。
“那就只能只能和其他的河神新娘一样,留下灵魂永远陪我了。”芙蕖貌似认真道。
“你不会如此,你不是河神。”白榆坚信道。
她或许是莲花仙子,唯独不会是残忍的河神。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是木鱼脑袋吗?我说我是就是,这么蠢,怪不得被人丢进赤水河。”芙蕖一把推开他的脸,嫌弃道。
“没有你这么美的河神,你也不会害人。”白榆认真道。
“拍马屁也没用。”芙蕖一手伸进他领口里,掏出另一个苹果,扔给他,“吃了吧。”
可别被饿死了。
白榆握住那一个苹果,试探性问道:“姑娘,你可以放我回去吗?”
河底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你要回哪儿去?”芙蕖突然捧着一盘糕点吃。
赤水镇的河神庙还在,虽然现在里面的像是上一个秃头河伯,但是供奉的东西已经会自动落到芙蕖身上了。
“回家。”
“回你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家吗?他们会为了自己的闺女把你送入险地,你还在奢求些什么?”芙蕖反问。
她刚刚接收了一些关于臭长虫的剧情,也算对他的身世有了一些了解。
“我并没有奢求什么。”他情绪一直比较淡,或许经历多了,对许多事情并不放在心上。
她在可怜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