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染萧宁府
亥时初，东厂胡同，肃宁府。
秦城跪在地上给魏忠贤洗脚。
酸臭味不断的刺激着他的嗅觉，胃里面翻腾的要命，若不是想要活下去，他真想把软塌上的老狗扯下来大卸八块。
让小爷给你洗脚，小爷什么时候给别人洗过脚。
“心里面有恨，那就不要用手，我这脚趾缝里面嫩的很，你这毛手毛脚的哪像个会伺候人的。”魏忠贤又尖又细的声音经过了岁月的打磨以后，听起来就像砂纸磨玻璃，秦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伏在地上，连连磕头。
魏忠贤头也没抬，把水淋淋的一只脚丫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秦城一阵干呕。
被魏忠贤一脚踹在了脸上，骂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到手的好处，
你觉得你给我一个江雪就够了，
呵呵，宫里面的那些个女人，哪个不愿意跟咱家发生点关系……”
秦城狗一样的跪在地上舔干净了魏忠贤脚趾上的水，他核桃皮一样的脸上这才浮现出来一抹难得的笑容。
“啧啧，看你这一脸不情不愿的，
我告诉你，多少人想来做你这个活，他们还没资格。”
秦城吓得一哆嗦，跪伏在地，不敢吭声。
魏忠贤用脚丫子勾起来秦城的脸，“呵呵，爷爷我不白使唤人，
你不是想报仇吗，
机会来了，
天涯海阁送药的人已经到了，明天会进宫，
到了这里，还不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真的。”秦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
“真的。”魏忠贤拿起来旁边的茶喝了一口。
“可是，我以什么理由对付他们。”秦城脸上升起来的兴奋又急速褪去。
“锦衣卫千户有一个缺，你要是愿意……”
“我愿意……”秦城涕泪横流，声音哽咽。
他千辛万苦，费尽心机为的是什么，就是能借着魏忠贤的势力往上爬，有没有那两个玩意，都无所谓。
魏忠贤能成为九千岁，他也可以，等到他也成了人人敬畏的九千岁以后，呵呵……
秦城的目光里闪过一抹杀意，魏忠贤都吓得一哆嗦，手里面的茶盅差一点没有落下去。
这人有他当年的样子。
够狠，够不要脸，够隐忍。
“行了，你回去吧，今天老夫有心情，把江雪送过来，好好的教她规矩。”
……
江雪房间里，烛火哔哔啵啵的烧着。
自从被秦城拐到了京都，就没有间断过吃软筋散。
她现在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比不上普通人，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吃穿用度倒是不曾亏欠，只不过她隐隐的感觉不对。
正思虑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秦城带着一脸欣喜从外面进来。
“秦城，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江雪心里面的怒气还没有消。
“魏忠贤看上你了，
只要你跟了他，我就可以被提拔重用，
你不是喜欢我吗，那就帮帮我。”秦城目光炙热，呼吸急促。
“秦城……”江雪脸色涨红，指着他的手微微颤抖。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喜欢的昏天暗地的一个人竟然是这样无耻的东西。
“把自己女人送给别人，你他妈的还是男人吗。”江雪对着秦城呸了一口。
“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
秦城冷笑，“江雪，首先我现在已经不是男人了，
我他妈的是个阉人，
再有，你装什么清高，
你都让我睡了八百次了，
还装什么，
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你只有陪着魏忠贤才能有我升迁之路，
所以，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江雪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仰天长叹，“老天爷，
我瞎了眼睛，看错人了。”
话毕，就打算咬舌自尽。
结果被秦城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满是泪水怨恨，绝望的看着秦城，任凭这个畜生扛着她送去了魏忠贤的房间。
魏忠贤迫不及待的解开了江雪的衣服，口水落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恶心的江雪闭上了眼睛。
秦城没有走，站在门外紧紧的攥上了拳头。
目光阴冷的看向了深邃的夜空，暗暗发誓，老狗，你给我等着，睡我女人，卧槽你祖宗。
江雪无助的咒骂声渐渐的变成了低吟浅唱，在萧宁府上空回荡。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突然出现在魏忠贤的房间门口。
全身上下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杀意。
与此同时，无数锦衣卫也出现在了各个角落，绣春刀在黑暗中散发出来阴冷的光芒。
无数弓弩齐刷刷的对准了来人。
老人冷笑，挥手之间，长剑荡漾出去无数剑芒，百米之内无一生还。
魏忠贤吓得翻身落马，从暗道落荒而逃。
江雪怔住了，外面是父亲。
“爹，杀了他，杀了秦城。”
房门被破开，江城子出现在江雪面前。
江雪下意识用被子裹住身体。
江城子顿了一下。
“穿好衣服，我杀了他就带你走。”
一颗丹药扔了过来，江雪吞下，江城子已经沿着暗道追了下去。
灵力很快就花开，江雪穿好衣服，沿着暗道向下，刚刚没走出去几步，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爹。”江雪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前方疾驰。
不远处，江城子的身上插着十多只羽箭，大口大口的吐血，已经不行了。
“爹，你不能死啊，我已经没有了娘，你要是再没有了，扔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怎么活啊。”
江雪抱着江城子嚎啕大哭。
江城子顶着最后一口气，拿出来一个锦囊，然后一把推开了江雪，身体突然自爆，化作了一团血雾。
外面传来了追杀声。
“江雪，你在哪儿。”秦城的声音急切如初见。
江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秦城，去死……”
两个人从萧宁府打到了街上。
二人消失以后，魏忠贤缓缓的从另外一个房间里面出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英雄气短啊……”
不一会，秦城受伤而归，跪在魏忠贤面前磕头，“九千岁，我办事不力，没有拦住江雪……”
“算了，回去包扎伤口，明天还有事。”魏忠贤难得大度一回，回去 睡觉。
街上，巡夜人开始报时。
三更。
乾清宫，暖阁。
一个黑影突然一闪出现在了崇祯的面前。
崇祯下意识的站起来，眼睛里是深深地恐惧。
可是，当来人缓缓的摘掉面纱，崇祯瞬间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