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坐等入瓮
舅舅家里头没孩子,把她当亲生闺女一样看待,以前做生意路过她家会给她买各种好吃的好玩的。
最近这几年不去了。
看着那略微佝偻的后背,她真不忍心把他送进去。
王德福其实看见桃花了。
从进院子的那一瞬间就看见了。
这孩子又长高了,也圆润了。
看样子是带着任务来的,不然躲在暗处干嘛。
外面的不远处有人在盯着他,这个他也清楚。
里面的那两个是跑不掉了。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曾经的救命恩人,王德福咬了咬牙。
假装没看见桃花,进了里屋。
钟祥在角落里一直在观察王德福。
虽然他看起来很平静,可那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早就暴露了内心的挣扎。
“你是不是他妈的跟我玩花样。”
钟祥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
王庆瑞吓了一跳,低低的声音,指着钟祥骂,“你疯了,你杀了他,咱们怎么办。”
王德福没挣扎,指了指外面,“有人。”
王庆瑞后退关门,靠在门板上死死的盯着王德福,“你带来的。”
王德福摇头,“院子里是我外甥女,
你们跑,我拖住她,
再怎么我是他舅舅,
他不能杀我。”
王庆瑞眼睛里的杀意渐渐的消失了。
禽满了泪水。
跪在地上给王德福磕头。
钟祥也跪了下去。
“要是我们能出去,以后一定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
两个人说完了站起来等王德福出去。
王德福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屋子,朝着黑暗处走过去。
“丫头,你啥时候来的,还跟我藏猫猫。”
说话的时候,王庆瑞两个人夺门而出,朝着院子外面跑。
桃花着急,哪里顾得上舅舅,伸手推了一下,没推动,被死死的抱住。
桃花气的乱蹦,“你们两个站住,不要跑。
舅舅,你放手,你知道那两个坏人是谁吗,害了多少老百姓……”
王德福就是不撒手,桃花气不过,一巴掌拍在了舅舅后脖颈,把他打晕了。
从后面就追。
只是,出了院子,外面黑漆漆的,已经看不见那两个人的人影。
犹豫了一下,选了一个方向就追了下去。
王庆瑞气喘吁吁的,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钟祥就骂,“告诉你别吃的那么多,别睡娘们,你就是不信,现在知道跑不动了。”
“看见没,
跑过那个胡同口,咱们就算胜利,
我那边还有朋友……”
难兄难弟,相互扶持,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眼看着到了胡同口,
两个人谁都走不动了,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看来,那个丫头应该被王德福给缠住了。
这老小子够意思,挺好的,以后发达了还真的要回来看看他。
“你说当年刘邦是不是也这么苟活下来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打算一鼓作气过了胡同。
就在两个人刚刚站起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冷笑声从后面传了过来,“两个老不死的,还跑……”
桃花的声音听起来冰冷刺骨。
让王庆瑞脑瓜子瞬间短路。
头也不回加快了脚步,瞬间感觉不那么幸运了。
走的慌不择路,一脑袋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抬头,是人墙。
突然亮起来的火光让两个人眯起了眼睛。
在胡同口,有好多人,最前面的是朱由锦,夏朝歌,两边是张成,王成,王承恩这些人。
再两边是巡防营的士兵,衣服和以前不一样了,换装了,新军装看着就暖和。
王庆瑞两条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钟祥拎着匕首傻了,看着朱由锦说不出话来。
桃花追上来,看见这么大的阵仗有点不知所措,求援的朝着夏朝歌看过去。
夏朝歌朝着他招手,“来,你的任务完成了。”
王庆瑞被带到了知府衙门的监狱,朱由锦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王成拿出来一堆刑具扔在地上吓唬这两个家伙。
钟祥平时好勇斗狠,却怂的最快,全都说了。
王庆瑞气的脸色惨白,咬舌自尽了。
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只是又牵扯出来一些人。
朱由锦和王成了解了一下,处理了罪大恶极的人,其余的人积极退赃,不再追究。
现在,主要的精力要放在解决老百姓吃饭过冬的问题上。
虽然眼看着就要过年,过了年就开春,天气暖和了,可是,倒春寒也挺厉害,老百姓如果没吃的,没穿的,没地方住,也会死很多人。
另外一方面也存在兵变的隐患,明末,农民起义,就是星星之火,最后烧没了明朝几百年江山。
王成从他们的衣服里又搜出来一百多万两银票,还有一个铁矿的文书。
铁矿在绥德州附近,规模不小。
股东有三个人,王庆瑞,钟祥,还有一个姓欧阳的,不知道是谁。
冶铁,在明朝有严格规定,是不允许私人开采加工的。
这个就像后世管理军用物资,涉及到国家安危,如果私人可以买卖,万一被敌国盯上,或者被有些人利用,制造武器造反,那就完了。
不过这个冶铁厂对于朱由锦来说是个好消息,他可以收归国有,扩大规模,安置流民。
不过他没直接说自己打算,只是简简单单的把文书拿在了自己手里,让邱老头安排人调查一下顺风铁厂的第三位股东是谁。
处理完这些天亮了,桃花和夏朝歌请假,说要去看他舅舅。
夏朝歌也没事,和她一起去了。
进了胡同,就看见舅舅家门口围着好多人,指指点点的。
桃花感觉不对劲,心里头一阵一阵的发慌。
扒开人群挤进去,看见了一口棺材。
一个女人正趴在地上嗷嗷哭。
“王寡妇,行了,你就别哭了,你又不是人家老婆,你哭鸡毛。”
“对啊,我可是听说,人家有亲戚。”
“到时候人家亲戚来了,没有一样东西是你的。”
王寡妇破口大骂,“你们放屁,
这些年要不是老娘照顾他,给他缝缝补补,他日子能过的这么舒坦,
如今人没了,
我还不能继承一部分东西。
就是他们家的人来了,我也有的说。”